若白肩膀一抖，身前已被一片血色染红。

阿黎无视四周的烈火，一步步朝他走去，嘶哑着声音：“若白，你转过来。”

“不，不要……”

“你答应了要跟我离开，我们去一个很远很远的地方，这里的所有人所有事都会与你无关！你终于可以不用承受这一切了……”

“我什么都准备好了，就在下一分下一秒……”

“大哥哥，对不起……”

小小的身子剧烈地颤抖起来。

阿黎在他身后停住，能闻到的血腥味越来越浓。

她僵硬地扯了个笑容，声音放轻放柔，“若白，你回头看看我。”

他使劲摇头，说话时带着哭腔：“大哥哥，我做不到了……”

“对不起……”

“我已经，看不到了……”

“我……没有眼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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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很久以前，阿黎刚得知了自己的能力，和她关系最近的三名鬼将就巴巴地跑过来问她，她的能力是什么。

碍于白使的嘱咐，她不能将自己的能力说出去，便随意含糊了过去。转而询问他们的是什么。

大多数鬼将的能力都不是秘密，就好比雪的能力是“幻”，只对活人管用，被面具们笑谈是个鸡肋。

问到若白的时候，他支支吾吾说不上来。

当时华阳嘲弄地拆他台，“他的能力比黑使大人家的雪还鸡肋，至少人家还有地儿使。他就不一样了，空有能力使不出来，就是个妥妥的弱鸡！”

若白觉得丢人，尤其还在阿黎面前，狠狠瞪了他一眼之后怒气冲冲地跑了。

阿黎好奇地问：“到底是什么能力，为什么会使不出来？”

“火。”

“白使大人说，若白就像是丢了种子的空架子，没有火种就没有火源，所以他使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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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没有眼睛了。”

他缓缓地转过身来，原本漂亮的脸蛋被鲜血染红，曾经像蝴蝶抖动翅膀的白皙眼皮，浓密乌黑的漂亮睫毛……都没有了。

取代它们的是两个惊人恐怖的血窟窿！

阿黎眼前忽然一黑，跌坐到了地上。

脑袋被重击一样天旋地转，伴随着阵阵耳鸣，她想喊，可是嗓子里仿佛被东西堵住发不出声音。

只能看着面前的孩子血淋淋的手心里，握着两只炽热、洁白，不染纤尘的眼睛。

“为什么……”终于能发出嘶哑难听的声音。

若白嘴唇颤抖，喏喏的没能说出来。

阿黎苍白着脸站起来，有些木然，“是他。”

空气静默得可怕，阿黎周身凛冽，手中的寒剑像是懂得了她平静外表下压抑着的愤怒和悲伤，颤动着发出尖锐的铮鸣。

不用说了，什么也不用说了……

刚迈出几步就被后面的小人儿叫住，“大哥哥，你别去，我求你了……我已经没有娘亲了，不想再没有父亲。”

“父亲？他不配！”阿黎嘲讽，神情冷若冰霜。

没有哪一个父亲会让自己的孩子自挖双眼，提出这般残忍要求的究竟是有多狠心绝情！

可偏偏这个人是他的亲生父亲？

不，这就是一个残酷无情的刽子手，他不配活在这个世上！

不顾身后孩子的哀求，阿黎决然地准备离开，却在这时感到一股强大的气息朝这里赶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