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会不知道？你心里清楚的很，你不就是觉得我委屈了你的师弟吗？”柳念眉咬牙冷笑着道。

“他那么爱我，可我就是不爱他啊！他对我真好，也真是能忍，我们成亲这么久了，我不让他碰我，他便真不敢碰我。甚至是今夜我都在算计着他，我算计着他去跟旁的女人入睡，算计着明日要让他的丑事全败个干净，我算计着要休夫。怎么样？我这样承认了？你满意了吗？你也不用为了他来求我饶他，我不是个安分的人，我也已经受够了他。”

“既然如此，你能离开他吗？便当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杨义萧轻声道。

柳念眉没想到杨义萧求的居然是这个，不过随后想想自己在那人心里的定义，她忽然便也明白了。

若真是为他那师弟好，倒的确不如请求自己不要再祸害于他，转身离开才是正道。

“哼！我若离开了，你便痛快了？可是他心里却未必痛快呢？他心里只有我。”柳念眉笃定道。

“那你能跟他好好过日子吗？”杨义萧问道。

“那必然也不可能，我呢，心里不痛快，我不痛快就见不得别人高兴。”柳念眉原本清雅的芙蓉面上突然便现了恶毒之意。

“那你要怎样才能痛快？”杨义萧突然开口问道。

自然是所爱之人也钟情于她，只有偿了这桩心愿她才能了了自己心口的心疾。

可当她望着那人时，突然便又觉得了无意趣。

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

她自己经历过与薛承平的这一场婚姻，还有什么不明白。这些年来那人什么也没有做，锦衣玉食的供着自己，可自己却仍旧觉得他是那个强迫自己做出选择的恶人。自己心里时时厌恶于他，她太知道这种厌恶一个人的感受了。

她不想再继续这一地鸡毛。更不想在这段感情里继续当个卑劣者。

只是想想自己爱了这人这么多年，他竟心里真的完全没有自己。她心头的那丝不爽却又悄然升起。

“怎么？难道为了你那位师弟，你便愿意委身于我了？哈哈哈哈哈，他若知道你对他用心至此，必定感动！可惜啊，我就是不想看你们痛快的嘴脸！”柳念眉放声笑的毫无顾忌，声色里却满是凄凉。

“你若执意如此伤我师弟声誉，便别怪我不客气。”杨义萧也冷寒了声色。

柳念眉却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哦？你打算怎么个不客气法？”

随后她又瞧了瞧他攒在手上的镯子，故意装作副恍然大悟的模样“哦，我知道了，你打算把我当年给你下偿春债这事捅了出去，呵，你尽管去说吧，尽管去还自己个清白。我又不在乎。我想做的只是毁了他，只要我愿意，我可以让他声败名裂，只要我愿意，我说什么他便得听什么。”

说完这话，柳念眉便脚下跌撞的准备离开。

然而身后却响起扑腾一声响，她回了身便见自己所爱之人跪在桥头，身形卑微，一身破绽的求饶“你放过薛师弟吧，你不痛快可以找我的不痛快，你让我做什么我也可以都听你的。师弟如今是我们落霜宫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传人，我自己是不行了，但我不想这颗苗子被毁掉。出于我的私心，出于为了落霜宫的发展。”

她没料他会如此，却又好像并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