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凝扫了一下四周那些长得跟洋葱似的厄鲛，的确可以说是没有脸。难怪厄鲛喜欢化作被地狱黑焰吞噬的人的样子，因为它们本身是没有相貌的。

那它们其实不算罪大恶极，在别人死后借用了别人的相貌与身份，与她之前一样，并无分别。

她眸色沉了一下，“你们一直生活在黑暗中，应该很痛苦吧，很想去外面看看。”

“习惯了，无所谓！”

老妖看着她的秀发，温润道。抬手吸了一片自己那个紫色团团上的皮肤进来，瞬间幻化成一件斗篷穿到了舒心凝身上。

舒心凝看着身上那件由他的皮肤幻化而成的斗篷，嘴角弯了弯，这个老妖刚刚还说要杀了她，怎么突然对她这么好？

“我还想要一个面具。”她看着他那双黑色没有瞳孔的眼眸，清柔道。

“好。”

老妖抬手刮了一下她的鼻梁，温润道：“你想要什么颜色的？”

“紫色。”她轻轻应道。

老妖瞥了一眼躺在地上快要苏醒的龙九霄，眉梢挑了挑，“这面具是给他用的吧！”

他为舒心凝幻化出的那件斗篷，遮挡得非常严实，戴上帽子后，便只露了一双眼眸出来，根本不再需要面具。

“嗯。”她点了点头。

老妖一抬手又从那团紫色上掰了一小块皮肤下来，幻化成了一个面具递给她。

“小娘子，若是下次我换了一张脸，你可还会记得我？”

他盯着舒心凝那双灵动清透的眼眸，温润道。

舒心凝握着手中的面具笑了笑，他这个妖里妖气的样子，应该很容易分辨吧！不过，他这是嫌弃龙九霄的相貌了吗？还想换一张脸。

“这黑海中恐怕就你一只厄鲛能幻化成人形，怎么会认不出你呢？”她眸光微动，清柔道。

“诶，我可不是说在这黑海相见的时候，我早晚会离开黑海，那时我便去找你，你可不要忘记我哟！”

老妖艳红的薄唇邪肆一勾，说罢，便退到了黑气之中带着那一堆五彩斑斓的团团很快消失得无影无踪。

眼前又是一片死寂般的黑暗。

龙九霄睁开眼眸见到自己身在保护屏障之中，看着身上突然多了一件紫色斗篷的舒心凝，急忙站起身，走到她身侧，“你怎么样了，你有没有事？”

她看着已经痊愈的龙九霄，眸中有些湿润，忍不住抱住他，清柔的声音有些哽咽，“我没事，你不用担心我。你刚才明明被黑气灼伤得厉害，怎么要忍着，你知不知道你差点死掉！”

龙九霄看着抱着自己的她，异瞳中有些情绪在涌动，忽然闻到一股血腥味，紧张道：“你是不是为了救我受伤了，你伤到哪里了？”

受伤？

她哪有受伤？

就是鞋子烧没了，裙子也烧坏了。但她现在穿着斗篷，他应该看不见才对，难道他又用他的异瞳看穿她的衣裳了？

“没有，我没有受伤。我们先离开再说吧！”

舒心凝松开了他，示意他将保护屏障移到黑色地面的边缘。

她抬眸望了一眼头顶上的黑气，想着脚下的黑色地面与头顶的黑气消失了，他们就能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