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晦顿了片刻后，才将女孩儿揽进臂弯里，带着哄骗的声音在她耳边说道。

“好落落，我喜欢你这么称呼我，今后就这么叫好吗？”

“落落，再叫一声我听听。”

临走之前，赫连晦押着零落，非是逼得她接着唤了了好几声，才肯离去。

*

一晃又是几日过去。

赫连晦夜夜留宿与她交颈而卧，夫妻关系倒是突飞猛进，只是再多的甜蜜也补不齐零落心底的一个缺口。

零落自那日后倒是没有过突然晕厥的事情再发生。

只是，她这心口里却好似缺了一块似的，总觉得有什么事情被自己给遗忘了。

到底是什么事情，她却想不起来。

零落独自用过午膳过后，本想小憩片刻，却逢人来访。

进来的是一路丫鬟仆人，手里个个捧着礼品盒子。

据说这里头的东西都是赫连晦亲自吩咐给她制的新衣，新首饰。

从前的零落活的肆意，对这些倒是没怎么在意过，不过如今她已经成了冥后，一言一行都从某种层面上代表了赫连晦。

赫连晦的脸，她可丢不起。

零落接纳了这些东西，叫人打开，发觉里面成套的衣服，首饰，颜色偏清淡，却极其耐看。

衣服上不是绣着飞鹤，就是白云朵朵，简直自带仙气。

可零落却不那么高兴，对于这个花纹她不喜欢，也不是觉得不好看，就是看到就觉得心里不舒服。

这是赫连晦喜欢的风格吗？

夜间，赫连晦处理完公务，赶回来陪她。

一进屋，发觉零落早已经自觉缩到床上睡下了。

往常零落无论如何都会等他的，今日怎么这么反常？

赫连晦来不及细想，宽衣睡在她的旁边，圈住她的腰将她往自己这边拉过来一些。

零落本就是假寐，发觉他的意图后，直接了当的掰开他的手掌，又退了回去。

“怎么了？”赫连晦坐在床边，目光落在他对着自己得后背。

“今日，出什么事了？还是谁惹得你不痛快了？”

零落趴在那头沉默了片刻，终是转过头，一双明亮得眼眸，直勾勾盯着他。

“没人惹我，我是跟自己生气罢了。”

赫连晦道：“为何要自己跟自己置气？”

零落酸涩的语气道：“我恨自己无能，恨自己比不得别人，恨自己没办法把那个人从你心中抹去。”

零落不记得自己撞破了孟婆跟陆大人商谈事情的片段，心里缺越发的记着曾经在赫连晦的地宫里见过的那个女人。

那个与她一模一样的女人。

起先零落就觉得自己莫不是给人当了替身？

那段时间虽然有这样的想法，可是碍于冥帝，她也不敢说什么。

只想着做个名不副实的挂牌夫妻，与她来说也没什么。

谁知道冥帝会假戏真做，真的跟她再一起。

还对着她说那么多好听的话，给她那么多的承诺。

谁又知道他是真心还是假意，是对她说的，还是对那个女子说的。

零落能不生气吗？

赫连晦知道了她口中所说的是什么了，峻冷的脸瞬间阴沉下来。

他没有正面回答零落的话，过了一会又恍若怅然失神，喃喃自语道：“我何尝不知道你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