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个小子，竟然躲在屋檐上偷听。”汉钟灵怒道。

“师叔此言差矣！”阿六摇了摇头，“前几天董兮跟我说这里好像漏了，我正在检修呢！谁知道正好碰到了师叔你。”说着，他砸吧了下嘴，挑眉道，“师叔，我说怎么师傅他们都是单身，原来旁边一直有一匹狼记挂着。”

“去去去！”汉钟灵连连甩手，嫌弃道，“你知道什么？师叔我再思考人生大事呢！哪里是你这种小孩子能懂的。”

“唉哟！”阿六撇撇嘴，“师叔，不是我说。你和师傅师出同门，这么长的时间，你就没有抓到过任何的机会，这都分别多年了，你还单着呢！”

“你这小鬼！”汉钟灵嫌弃道，“又知道什么？真正的感情就跟酿酒一样的，即便分开了那也是历久弥新，像你们这些小孩子整天莺莺燕燕的腻歪来腻歪去的那都叫做耍流氓。”

“那……”阿六转过身，“那既然师叔觉得我都是小孩子思想，那我就不帮师叔喽！”说着，他脚底一点地，腾空而上又飞到了房檐上，探出个头来做了个鬼脸道，“师叔放心，刚刚的事情我不会告诉师傅的。”

“嘿！你个小兔崽子！”汉钟灵冷哼一声，甩袖，又恍然大悟仰头道，“阿六啊！你快下来。”

“哟！师叔？”阿六探出头，“师叔不是不屑于与我这种小屁孩讨论这种男人的问题吗？不过作为晚辈，我还是好言相劝你一句，花抓在手里太久了，手上温度太高花会蔫掉的。”

“……”汉钟灵连忙把藏在袖子中花露出来，但仍旧拉不下这个脸面，甩手道，“你……，你，你先下来！我跟你说到说到！”

“那好！”阿六从屋檐上跳下来，“师叔想说什么？”

汉钟灵打量了一番周围，才做贼似的偷偷摸摸道，“那个，阿六啊，你跟你师傅跟了那么久，她有没有说她喜欢什么啊！”

“她喜欢什么？”阿六皱眉想了想，挑眉道，“师叔，你这问题让我很难回答啊！”

“那有什么难回答的。”汉钟灵急道，“你就说有或者没有不就是了。”

阿六皱了皱眉，抬头道，“师叔，我这人比较专一，除了我阿姊和师姐我就再不敢注意别的姑娘了。虽然说毓秀姑姑是我师傅，可终究男女有别，我这成天盯着人家看不也不好不是。反观你，你跟师傅都多少年同门了，怎么这种事情都还要问我。”他特意拍了拍汉钟灵的肩头，玩味儿似的笑了笑，道，“师叔，你是不是当年还惦记着别的姑娘啊！不然怎么会这么久一点儿迹象都没有。”

汉钟灵甩开他的手，嫌弃道，“怎么可能！我对你们师傅可一直都是从一而终的。”他低俯着头，“也不怕你笑话，你们师祖那几个徒弟里头各个都是奇才，但是除了我。

他们都是经过选拔或者被师傅相中带上山进行修炼的。而我不一样，我是因为你师傅当年来我家收妖后，我就对于修仙这方面产生了想法。然后便找到了齐仁仙人，可人家嫌我蠢笨，后来家里出钱把整个齐仁山买下来才……”

“整个齐仁山？”阿六挑挑眉，露出两排洁白的牙齿。阁下还真是财大气粗啊！人家不要你，你就盘了人家整座山。师姐说的果然没错，有钱人的世界真不是我们这种凡夫俗子能懂的。

汉钟灵连忙又把他的话题给拽回来，道，“这不是重点！你听我把话说完。”

……

汉钟灵继续道，“所以几个师兄弟当中，就数你师叔我最笨了，不然也不会是个器修。但若是要论聪明，那自然是你们师傅。她入门也不是太早，还在山中子之后呢！但法力却是五人之首。”

汉钟灵仰着头，一副处在高光时刻的样子，道，“当年师兄弟里头，就数我和你师傅关系最好了。她练功，我就赔她练。她想练剑，我就直接打了一把给她，虽然那把剑就只打了一次就断了。”

“……”阿六挠了挠脸，“师叔，我问你一个事啊！你说你给师傅打的剑就用了一次啊！那你给我师姐的那把判官笔……”

“那没有问题。”汉钟灵朝他翻了个白眼，“送毓秀剑的时候我才学着筑器呢？铸的第一把剑就是那柄了。”

“噢噢噢！”阿六点头如捣蒜，心下暗道：这我就放心了。

汉钟灵挑了挑眉，“听了这么久故事，有没有什么想法啊？”

“没有！没有！”阿六连连道，“毓秀姑姑是我师傅，我能对她又什么想法。”

汉钟灵一掌拍在他脑门上，没好气道，“你这臭小子瞎想什么呢？我是问你这花！这花！你不是说要给我出主意吗？那想法呢？你总得有点儿想法吧！不然我这花怎么送出去？”

……阿六看着汉钟灵手里鲜艳娇媚的花，连忙又点了点头，长吁了一口气，道，“原来师叔说的是这个啊！这个么……”他挠了挠后脑勺，“倒还真是有那么一丢丢的办法。”

汉钟灵大喜，连忙把花往他怀里塞，满眼都是星星道，“是么？我就知道毓秀从来不会走眼，教出来的徒弟就是聪明伶俐，快来与师叔我说道说道有什么想法。”

……阿六咧了咧嘴，果然是毓秀姑姑的骨灰级粉，连夸别人都一定要在前面标榜一下毓秀姑姑的丰功伟绩。他把怀里的花推回去，道，“我听我师姐说过一句话，我觉得还挺靠谱的，要不……师叔你也试一试？”

“什么话？”

“这句话叫做‘要满足我的心先满足我的胃’。”

“要满足我的心先满足我的胃？”汉钟灵挑了挑眉，“这个……”

阿六道，“我师姐就是这么说的，我觉得特别有道理。”他拉过汉钟灵道，“师叔你想啊！人吃五谷杂粮，再如何超脱他也是人啊！是人就得吃东西，虽然像师祖那样集大成者早就以不再贪恋这些口舌之欲，但终究民以食为天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