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真的哈！刘墨默略微有些尴尬，天生没有艺术细胞的她没想到竟然在这栽了跟斗，这说来多半是有人不太信吧！一个青楼女子，竟然弹得了天下绝唱。

琴声渐歇，余音绕梁，一阵沉寂后，二楼一片欢呼，就连朝昭昭都满意的点了点头，不轻不重的赞叹了一声，“这牡丹姑娘确实不俗。”

刘墨默不好意思说自己听这玩意儿就跟做数学题一样，估摸不出难度，只好也跟着人家一起拍起掌来，看二楼有不少公子哥儿直接往下面抛金银，她便也好奇的扯着脖子去看，只见一楼的地上堆满了金银鲜花，在灯光的照耀下更是熠熠生辉，连个落脚的地都没有，默默缩回了自己的头。

像这样没见过世面的时候，她就只需要人如其名，在一边默默的就好了，省得招人家笑话。

宋老板似乎因为刚刚的琴声对朝昭昭起了兴趣，笑道，“姑娘似乎挺懂音律？”

朝昭昭抬起眼皮扫了一眼他，淡淡道，“以前我娘喜欢听琴，家里给她培养了一队乐师，我便沾光听了一些。不过这牡丹姑娘的相较而言就不是那么出色了。”

宋老板：“……”

高掌柜：“……”

刘墨默赶紧跟着打圆场，“你们别误会哈！我家小姐确实是大户出身，但不是你们想的那样的啦！她的叔叔是个乐师，小有成就，带了一队乐师，夫人喜欢听，小老爷便也愿意经常陪着。”

“我叔才不是那样的人呢！”朝昭昭没好气道，“他不——”

刘墨默赶紧上去捂住朝昭昭的嘴，“小姐因为家中一些事情跟小老爷有过节，”说着，她朝两人努了努嘴，“就是因为定亲的事儿，媒是小老爷拉的，小姐不满意。”

宋高两人恍然大悟，“原来如此！原来如此！”

朝昭昭憋不过，嘴又张不开，搞了半天，最后一脚踩在刘墨默脚上。

疼得刘墨默直蹦跶，但又不敢动作太大，忙又坐下身，假模假样的去给朝昭昭捏肩，实则用看很大的力气，还附耳道，“灵女殿下，咋们是出来调查玄都门奸细的不要，您老人家不要把你的身份弄得满城皆知好吧？有个肖握雪知道就已经够麻烦的了，你再让这些无关人员知道，是忘了昨晚的事了？”

朝昭昭没来落枕了，被这么一捏，虽然疼得龇牙咧嘴，反而把这脖子给正直了，一把拉过刘墨默的手，反手钳住，道，“昨晚的事，我还没找你算账呢！”

刘墨默躬下身子，用只有两人的话说道，“昭昭，咋们两的事说破了天，那也只是我们俩的私事，你若非要追究，我们回朝阳门再算不迟，可你若要现在追究，那我可——”

“可什么呀！”朝昭昭挑眉。

“可……”刘墨默可了一阵，最后竟想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而两人这一动作却引来了宋高两人的注意。

“二位姑娘，你们这是……”

朝昭昭松了手，刘墨默也连忙直起腰，笑了笑，“我刚刚给我家小姐捏肩，下手重了些，小姐正要罚我呢！”

“你——”朝昭昭瞪大了眼睛，一只手拍上桌子，捏起拳头，看旁边有外人在场，只能作罢。

宋老板似是觉得刘墨默委屈，便劝道，“小姐也别如此计较，她应该也跟了你好些年了吧！我看这姑娘也怪可怜的，若非穷苦人家，谁会愿意把自家女儿卖刀人家家里为奴为婢？您也放宽点儿心吧！”

“我——”朝昭昭一口气噎在嗓子里不上不下。好你个刘墨默，竟然公然跟我玩阴的是吧！

刘墨默却一脸淡然，一副姐们儿是你干不过的人的架势，得意的朝她做了个鬼脸，又装作受了委屈的样子去替朝昭昭辩解，“二位老爷快别这么说我家小姐，小姐是千金之躯，我不过是个婢女，罚也好累也罢，这都是我该受的，都怪我嘴也蠢，手也笨。”

刘墨默一这么说，宋高两人更加怜惜起来，连连去劝慰朝昭昭，“小姐千金之躯，何必跟丫鬟一般见识？虽是女流之辈，大体还是要懂的。”

“我……”朝昭昭一拳捶在桌上，哼了一声，翻了个白眼不再说话。

刘墨默又赶紧在一旁煽风点火道，“二位爷可千万别说了，我家小姐面子薄，你们这么说，可叫她以后怎么活啊！”

她越是懂事乖巧便越显得朝昭昭没有道理还嚣张跋扈。

宋高两人已经一边倒了，连连道，“多好的女孩子啊！可惜了！”

高掌柜甚至还直言道，“这位小姐，你这婢女你若是嫌弃不如就卖与我吧！我那绸缎庄里正好还需要一个人跑堂。虽然是个姑娘，但我看这丫头聪明机警，倒是个不错的人选！”

“可不能这样！”刘墨默赶紧道，“我赔小姐来这烟花之地，家里老爷是不知道的，我若没有陪着小姐，将她安全送回家，那让外人知道小姐从这里回去的，还不知道要怎么说呢！高掌柜的美意，我心领了，还请高掌柜莫要再插手此事。”

宋高两人皆为其所折服，感慨若能得此忠人，也是人生一大幸事。

朝昭昭早被她气得说不出话来，也不敢说话，现在人声一边倒，她是怎么做怎么错，怎么说怎么欠，还不如干脆闭嘴来得痛快。

说话间，楼下已经进行了好几场表演，但这几个上台的都是些平时也很低调的姐儿，即便是在这样的场合也没能掀出什么浪花，更没有出现牡丹那样的一首曲子赢得满堂彩的场景。

一直都平平淡淡的，即便几人就这么聊着天也没有感觉出下面有什么值得期待的表演出现。

“二位爷！”刘墨默道，“你们不是说牡丹姑娘唱曲吗？原来不是唱曲，是弹曲。”

此言一出，宋高两人也是一惊，皆言，“奇了！姑娘说来，还真是奇怪。牡丹姑娘弹曲确实不错，要说过人本领那自然是她的唱曲，那嗓子绝对是咋们凉州城一绝，人生能听得几回，那便是今日人生幸事。今天这奏曲，虽然也不差吧！比起唱曲，终究还是差了点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