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亲又轰动京城了
作者:一只蝉 | 分类:古言 | 字数:109.2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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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8章 不是单纯的亲切
看的她这个局外人眼睛都有些酸了。
不能再想了,她告诫自己,要专心于手术。
顾昭禾低头,把手里的针线穿好,“我现在要开始缝合了,你忍一下。”
尚洁点头,帝尘抓着她的手,更是一脸疼惜,“我在。”
仿佛之前对顾昭禾的所有感情都是假的。
不过是这个女人的替身罢了。
但凡有一点真心实意,她想,帝尘都不会在她面前这样做。
还好,她还能有理智。
经历过萧铎那样的背叛,哪怕这次重新爱上了另一个男人帝尘,但她也始终是收着的,不敢过于把自己交出去。
事实证明,她没有做错,女人最终的归宿还是靠自己。
靠山山倒,靠水水涝,只有靠自己,永远不会失望。
她低眉敛目,不再去想医药匣子的事情,然后专心看着眼前的伤口,然后一点点去缝合。
比任何时候都弄的仔细。
因为不想在离开之前再节外生枝。
顾昭禾还是想走的体面一点。
终于,两炷香的时间过去了。
她擦了把汗,看上帝尘,“好了。”
而尚洁此时,已经疼的昏死过去,帝尘的脸色自然算不上好看,他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顾昭禾,更没有说一句感谢的话,就板上钉钉一样,说死了,她就是自找的。
就是理所当然。
尚洁不出事,是她做的正常。
要是出一点点事,就是她故意为之。
比如现在的疼痛感。
顾昭禾在心里叹了口气,这会儿好像已经不觉得难受,也不觉得疼了,只觉得看着眼前男人这个样子,有些讽刺。
她没再说什么,挑开帘子出去了。
邈邈还等在门外。
看到顾昭禾过来,赶紧从田心手里抽了毛巾踮脚给她擦脸。
人不会被强硬打败,但却会屈服于温柔。
顾昭禾看着这样的邈邈,还是主动弯下了身,方便他活动,“好了,娘亲不累。”
谁知,邈邈却凑到她耳边,“嘘,娘亲,里面那个妖怪一样的女人死了吗?”
顾昭禾愣住,邈邈这话说的着实有点歹毒了。
她尽力克制着情绪,干脆坐到了地上,试着和他讲道理,“谁教你这样说的?说人死,可不是一个好孩子能说的话。”
邈邈理所当然道,“没人教,我就是这么想的,要是没有她,娘亲不会这么辛苦。”
说来说去,居然还是因为心疼她了。
“你刚开始的时候那么喜欢她,现在就因为她的脸出现了一些奇怪的虚影,就觉得她是个妖怪,就不该活着了?”
“我们不喜欢的人,或者冒犯我们的人,去拉下去砍头不是很正常吗?”帝玄邈抬着一双大眼睛,奇怪地看着她,“娘亲,你不要心软,以前真龙帝说过一句话,心软的人都没有好下场。”
他还这么小,用这种语气讲话俨然是有些骇人听闻了。
但另一方面,站在邈邈的位置上,她也明白,他说的没错。
但作为一个有现代思想的人,她着实不能接受人命贱如草芥,起码不能因为一个人的喜恶就死。
她试图给邈邈再讲一些道理。
可是那些道理,并不适用于这个世界。
反而有可能会让邈邈受伤,而且她好像也没有立场和资格再去教导他什么。
所以千言万语,万语千言,最后只化作喉咙里一声说不清楚的叹息,“娘亲累了,等收拾完我们再见。”
“不行。”邈邈却像察觉到什么一样,死死拉住她,还有些邀功请赏似的,“那个药是被我倒了的,娘亲你和我是一伙儿的。”
顾昭禾愕然,“药?”
忽然想到了那个麻醉的空瓶子。
还有邈邈说的这句,我们是一伙的……
邈邈的本意是帮助她。
而她虽然没有对尚洁做出任何不好的行为,但心底真的没有犹豫过吗?
就没有过那一瞬间想让她受受罪,吃吃苦,也好抵消一些她心中的不甘?
好像是……
有的。
甚至这种念头连自己都没看出来,却被邈邈看出来了。
那医药匣子呢?
它突然失灵,和这个有没有关系?
这段时间病人少,她用的并不多,但这不意味着医药匣子不重要,能保持住什么时候用什么时候灵敏,什么时候有药可拿这一点很重要。
不然等到人命关天,而不只是疼不疼的时刻,那就完了。
所以她下定决心要好好研究下这个问题,争取把问题想明白了。
“以后不要这么做了。”她严肃地告诉邈邈,“那是药,你不能用自己的手去间接杀人,娘亲很不喜欢那样的邈邈,你能明白吗?”
帝玄邈见顾昭禾这么严肃,也被吓了一跳,瞬间就知道自己做错事情了。
有些不安地垂下头绞着手指,“对不起……娘亲,我以后不会再从那个匣子里偷东西了。”
“好孩子。”顾昭禾在他脸蛋上亲了一下,“下次注意就好,但里面那个女人因为你这个行为确实受了很多苦,你要记得去看看她,安慰安慰,好不好?”
尚洁应该很希望能和邈邈多一些亲密接触吧。
顾昭禾心里想着,然后起身去了顾家父母那边的宅院。
他们一早就开始准备了。
因为顾昭禾说了,不再拖延延后,要在手术完成后直接离开,所以他们很早就开始打包东西了。
顾昭禾觉得他们着实奇怪。
从提出去昌国到至今,他们都没有一丝一毫的慌乱,更没有表现出过迷茫和不安,反而就是充满了一种回老家的感觉。
甚至比提到繁国还要亲切。
昌国……
到底隐藏着顾家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她双眸微眯,抬脚进来,顾夫人看到她手指缝里还有没洗干净的血,连忙端了水过来给她清理干净,“您大病初愈,我自己来就好。”
顾昭禾看顾夫人这么照顾她,心里有些难受。
终究还是自己的娘亲知道疼人。
“那可不行。”顾夫人坚持,“这必须让我来,你就坐在这里等着。”
顾昭禾很注意观察她的神情。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这几天草木皆兵,顾昭禾总觉得娘亲对她的态度比原来恭敬了,就是不再是单纯的亲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