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樱小心翼翼的帮他把脊背上的血渍和水渍都擦拭干净，让他坐在沙发上，帮他上药。

那一道道或青或紫或者血淋淋的伤痕，让方樱的心，揪到了一起。

伤成这样，他都不肯哼一声，也不肯向爷爷低头服软求饶，他这性子，真是太坚忍也太桀骜不驯了。

自己干嘛要心疼啊？他是为了抛弃她，迎娶沈雪挨的揍，痛死也活该！

道理是这样没错，可她就是没出息的忍不住为他心疼。

墨凌川不耐烦的催促：“你睡着了？赶紧上药。”

“噢。”方樱声音有些哽咽的应了一声，先给他涂抹消炎的药，药水接触到破损的皮肉，疼得墨凌川肌肉颤栗了一下，可他还是忍着没有闷哼出声。

怕他疼得受不了，方樱的动作很轻，很慢，墨凌川有些不悦：“真是属蜗牛的，就不能快一点吗？”

“人家是怕你太疼了。”

“你这样磨磨蹭蹭的，想让我疼几个小时吗？速度点，处理完就没事了。”

真是的，好心还被嫌弃，方樱气呼呼的加快了速度，动作不再小心翼翼，而是毛手毛脚的。

墨凌川咬牙死死忍着，这死女人，到底是给他涂抹消炎生肌的药膏，还是想扒他一层皮啊？

她动作一重，他就反手袭她的胸，或者捏她的腰，让她也疼着。

方樱气得不行，索性用棉签戳他破皮的伤口。

墨凌川忍无可忍，反手一搂她的腰，让她贴在了他的后背上，手指就探进了她的裙下，往里边搅了搅，水声啧啧，方樱羞怒交加，发出难以遏制的声音，浑身都像过了电流。

她不敢再明目张胆的报复他，等涂抹好了药膏，她的手指轻轻的糅着，加速渗入肌肤，促进药效，等墨凌川适应了她的手劲儿后，她一点点加大了力度，越揉越用力。

药膏涂在伤口上本来就火烧火燎的疼痛，哪里经得起她这样卖力的揉？

忍耐力极强的墨凌川，终于忍受不了这火炙一般的疼，一把攥住她的手腕：：“方樱，你故意的吧，想疼死我？”

方樱分外无辜的语气：“冤枉，人家在帮你活血化瘀，加快愈合速度呢。”

“方！樱！你再坑我试试？！”

“人家真的是一片好心啊，不信你让我再揉揉。”

“好啊，不如我帮你揉揉，让你也享受一下超级贴心服务。”

墨凌川说着，就把她按在了沙发上，俯身而上，手握在了最不该握的地方，方樱的脸顿时红透，极力想挣扎，可就算墨凌川受了伤，力气也大的惊人，她根本反抗不了。

没多久，乱踢乱舞的手脚就被他制住，她身上高高低低所有的地方，都被他捏遍揉遍吻遍。

在她晕晕乎乎之际，他趁势沉入她的身体。

就算掌控不了她的心，至少她这具身体，可以被他随意开发，任意搓扁捏圆，对他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等他品尝过瘾后，方樱已经累得快要虚脱昏厥了。

她一身的薄汗，愤愤捶打着墨凌川的胸膛，骂他不要脸，秦兽。

明明脊背上都是瘆人的血痕，换做别人，只怕要躺在床上哼唧哼唧半天，疼得去了半条命，可他，居然在这种情况下，还不肯放过她，干这种事儿。

真是……不知道他是特别能忍痛，还是精力太过剩？

搂着虚软无力的方樱，他捏了捏她的鼻尖，修长手指点着她红红的眼圈：“爽也爽了，干嘛摆出这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墨凌川，你逼我，欺负我，还不许我难过一下下吗？”

逼她？她何尝不是在逼他？给她什么补偿她都不想要，非得求他一颗心，明知道，他的心，只能给他的小天使。

她说自己难受，难道他就好受了？在不能辜负和不舍得放弃的两个女人之间抉择，实在太难了。

他好不容易下定了的决心，今天被老爷子老太太这么一搅合，他怕自己的意志，不会再那么坚定。

而她，还一个劲儿的催促，赶紧去办理离婚。

搞得好像要被抛弃的人，是他似的。这女人，总是有让他拿错剧本，已经掌控不了剧情发展的错觉。

挑起她下巴，他问：“你还爱我吗？”

半阖着眼睛，有些昏昏欲睡的方樱，眼睫毛颤了颤，睁开看着他：“你觉得，现在问这个，还有意义吗？”

“我想知道。”

“我不想说。墨少，现在还不到上午十一点，如果我们马上赶去民政局，还……”

来得及三个字还没有说出口，她的唇就被他狠狠的堵住，他愤愤的咬了她一口，疼得她不敢再往下说。

“告诉我，还爱我吗？”他固执的继续追问。

方樱委屈的捂着破了皮的唇，疼得直吸凉气：“墨少，我就算说一百句喜欢，或者爱，也改变不了既定的结局。你要放弃我，还逼着我继续说爱你，有意思吗？”

“有。告诉我。”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非要再听她亲口确定一遍，是不是，怕她的心，已经凉透，不会再喜欢他了？

明明是他要放弃，他还这么怕她心死。

还没有正式去办理离婚，他心底的那处空洞，便已经越来越大，也许，一句离婚了，她依旧会爱他，会像蛛网一样，填补住那个凉飕飕的空洞，让他的心，没有那么愧疚，也没有那么一抽一抽的隐痛。

方樱被他禁锢在怀里，抬头看着他良久，咬了咬唇，道：“墨少，我可以说实话吗？”

“你说。”

“我不会再爱你，只会恨你。”

“什么？”

“我只想恨你。墨少，你从来没有喜欢过我，都要抛弃我了，还不肯放过我，拿我妈妈威胁我，还想继续掌控我的一切。你对我这么狠，在我心上刺了一刀又一刀，我这颗心，早就死掉了，不可能再爱你。”

墨凌川搂着她的手臂一紧，手背上青筋暴起，沉哑的问：“恨我？”

方樱笑着看他，点点头，眼圈红红的，凄然，又决然。

他太强势，太狠，她反抗不了他施加给她的一切，可至少，她这颗心，还可以自己做主。

就算戒不掉他，也可以，关闭心门，把他沉埋。

墨凌川沉沉看着她，良久，忽然唇角微微一勾，淡然笑了声：“恨我也好，总归是永远记得。”

“你想错了，我会忘了你，忘了这几个月的点点滴滴，开始新的生活。”

“我赌你忘不了我。”

“你太自恋了。这世上，没有什么是永远不变的，何况，只是一份单恋，一段错误的心动，我一定会学着放下，淡忘。”

“只要你一天还在云城，你就避不开我。”

“我会绕道走，云城这么大，我就不信，处处提防，还能躲不开你。”

“你忘了，你拥有百分之十三的股份，那么每个月和每个季度的例行董事会，以及各种大规模投资项目的股东会议上，都需要你这个大股东的参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