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珏一番嘲讽，终于让章艺玫闭了嘴。

小黑坐在角落里，紧紧的挨着南希，小声说：“姐夫好凶啊。”

章珏：“……”

姐夫？这个称呼还不错，但是你能不能离我媳妇远点！

南希笑了笑，示意章珏不要太在意，毕竟小黑现在是个病人。

章珏也的确懒得理会小黑，看在他叫自己姐夫的份上，也就没多计较。

十几分钟之后周沁阳才从房间里出来。

“我已经给她用了镇定剂，她很快会睡着，不过我建议你们还是去医院做一个全面的检查，我怀疑她不止是心理上的问题，可能身体也……”他的声音压的很低，很温和，但是这声音足以让所有人都听到。

要去医院做检查？

章艺玫立刻就有了反应，她皱眉看着周沁阳，心里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是表情特别的难看。

章涧点头：“我知道了，麻烦你了，这么晚还要跑一趟。”

“没什么，这本来就是我的本分。”周沁阳笑了笑，给小黑使了个眼色：“走了，该回家了。”

小黑嘟着嘴，不满的瞪着周沁阳，显然是不想走。

南希安抚的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晚些时候去看你。”

小黑瞬间瞪大了眼睛，连连点头：“嗯，那你一定要来。”

“好。”南希笑着点了点头。

小黑这才高高兴兴的跟着周沁阳往外面走去。

章珏起身跟了上去，低声问：“什么情况？”

“过度亢奋，意识不清，我怀疑不单单是心理问题导致的。”周沁阳给他使了个眼色：“心理问题可能是个契机，但是更多的也许是外力。”

“外力？”

周沁阳沉默了一下，按理说医生不该说出没有明确诊断的话，但他是章珏，周沁阳就更随意了一些，他小声说：“人在吸毒之后会呈现一种亢奋的状态，会出现幻觉，甚至在出现幻觉之后，会开始攻击人。”

“你的意思是她吸毒？”章珏眯起了眼睛，这比精神病还要严重。

周沁阳摇头：“我只是打个比方，但是有些东西，不是毒品，也许是另外一些东西，也会导致这样的情况，关于这个，你可以去问问沈伦。”

沈伦是研究药物的专家，他在药物方面有更深刻的认识，而且这人沉迷药物就像是道士沉迷炼丹一样，这全世界各地有什么风吹草动他都能闻到味道，然后弄到各种药物。

说实话，章珏其实是不愿意去找他的，沈伦那个人看似挺正常的，但是总弄些奇奇怪怪的药，尤其是那方面的药，他一度怀疑沈伦可能是某方面不行。

“明天先去检查一下再说吧。”

“章珏。”周沁阳见他满不在乎，压低了声音说：“我问过你父亲了，他说费明贞已经亢奋了好几个小时，你知道这是什么概念吗？一个人持续的亢奋这是一种很危险的事情，而且我怀疑是有人故意……你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吗？”

章珏点头：“我知道。”

“你不要以为她是费明贞就对她漠不关心，你要知道，这次可能是费明贞，下次就会是章涧。”

章珏皱了眉：“想不到，你心里还挺阴暗的。”

周沁阳笑了笑：“这个世界上的事情，只有你想不到的，没有他们做不出来的，人心这种东西是比鬼怪更可怕的存在，一个念头起来就会像是魔鬼一样吞噬掉所有的东西，我慎重考虑一下。”

“我知道了。”

“那好，我先走了。”周沁阳笑了笑，回头叫：“小黑，我们回去了……”

“小黑？”身后哪里还有小黑的影子！

周沁阳和章珏对视了一眼，纷纷往回走，赶回客厅，小黑正黏在南希身边。

“姐，你跟我走吧，他们这里有鬼，有坏人！”小黑跺着脚在哄南希：“他们会吃人的，都是魔鬼！”

周沁阳一头黑线：“小黑。”

小黑吓了一跳，把南希护在身后：“你别过来，我不许你们碰我姐，谁也不能欺负我姐！”

“没人欺负她，你想多了，先跟我回家。”周沁阳招了招手。

“我不，你刚刚说了这家里都是魔鬼，他们都是坏蛋，我不能让我姐留在这里！”小黑指着房间里的人，义正言辞的说。

众人脸色一沉，均是带了几分莫名其妙。

这个周沁阳背地里居然说这样的话？

居然说他们都是魔鬼？这是一个医生该说的话吗？

众人脸色各异，但无疑对周沁阳都有点意见。

“不好意思，小黑就是喜欢乱说话。”

“我没有乱说话，你还说那个人是被人害的，肯定有人给她用药了，他们下毒了！”

“……”周沁阳彻底无语了，脸色沉的能滴出水来。

章涧惊疑不定的看着周沁阳，刚刚这些话他可没有跟自己说。

“周医生这是怎么回事？”

“这是小黑乱说的。”周沁阳有点羞恼，这种话，他可以和章珏说，章珏是他的好友，他了解章珏，无论自己猜测的是对是错，章珏都不会说出一句怪罪的话来，反倒会认真查证，可是这些话，你对病人家属说，那就另当别论了，病人家属会怎么想，可不好说。

“小黑，跟我回去！”

“我不走。”

“周医生，这些话你有证据吗？你身为一个医生，可不能胡言乱语的随便说话，你这话说出来，我们章家成什么地方了，龙潭虎穴啊？”章艺玫不满的瞪着他，原本她就害怕有什么不好的言论传出来，现在按照周沁阳这样一说，不止费明贞是精神病，他们章家还成了施害者，那他们家成什么了？

“不好意思，我并没有这个意思，这些只是小黑胡言乱语的。”

“胡言乱语？那我要不要去法院告你，说你诽谤啊！”

周沁阳无言了，早知道这样，他就不带着小黑出来了，谁知道小黑居然把这些话传出来……

“这个，其实……”

“其实我也有这样的怀疑。”章珏忽然开口打断了周沁阳的话，他查看着每个人的表情，似笑非笑的说：“其实我早就怀疑，费明贞发疯有问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