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傻妻:腹黑皇叔好宠溺
作者:浆水小鱼 | 分类:古言 | 字数:156.7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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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6章 谁是凶手
青帐马车出了南城门,一直往郊外而去。
江城城池虽小,却也有其独特的地理特点。
比如,城东酒楼客栈颇多,亭台楼阁,房屋高耸,属于富人区。
城西一出门,便是一望无际的荒地,树林,期间隐着一个个淳朴的小村庄。
城南出门,则更加的萧条。
这是夏芊芊第一次来城南。
这个宛若一个小工业的集散地。
出了城门不远处,便是一处郊区的街道。
街道上的小工艺作坊,一个连着一个,令人目不暇接。
铁匠铺子,木匠铺子、雕刻坊、刀剑制造防……
这里全部是硬核东西的出产地。
“那位夏嬷嬷怎生在这里住?”夏芊芊不解。
“她有一个远方侄女与夫君在这里讨生活,她生病了,便来投靠他们。”
“哦!”
马车在街道上转了一会,来到一处破败的院落门前。
夏芊芊跳下马车,举目四眺,到处是低矮的屋舍,破败的院墙,冒着浓烟的烟囱。
他们的青帐马车来得突兀,招来不少孩提地追撵观看。
那些孩提身上的衣物褴褛不堪,要么宽大、要么四肢皆短,皆不合体。
夏芊芊心中唏嘘不已。
曾经的自己,也穿着不合体的衣裙,与他们一般无二。
幸运的是,李云娘勤快,衣服不合体,她便自己裁剪合体。
即便他们的衣着穿得再破再烂,却也清洗地干干净净。
正愣神间,大门一开,一人迈步而出,看到众人时,分明很诧异。
“奴参见殿下。”
是那个紫薇阁负责打扫的姑娘,翠兰。
“我们去看看夏嬷嬷,你带路。”姬子墨出声道。
“是!”
两人尾随翠兰往里走。
一个低矮的院子,墙根处摆放着一些农具,屋舍低矮,门窗破败,屋内传来老妇人的轻呼声,“翠兰,是谁来了?”
翠兰紧走几步,钻入厢房中,低语了几声。
屋内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随即一个老妇人在翠兰的搀扶上,颤颤巍巍地迈步而出。
人刚走出门口,跪下磕头道:“殿下,奴的住处粗鄙,您来此处,当真是折煞奴也。”
“平身吧。”
姬子墨没有动,却眼神示意翠兰将老嬷嬷搀扶起。
夏嬷嬷目光四处寻找,想好一处干净的地方,让眼前的贵客坐下。
可东瞅瞅细看看,这里每个地方,都担不起眼前人。
“殿下,奴这里……”
“你莫要着急,本殿下站在此处,问几句便走。”
“殿下请说!”
“你是一直在紫薇阁做差事吗?”
“是。咳咳……其实老奴是云岚山庄的老人了。”
夏嬷嬷说一句话,喘两口气:“云岚山庄建好之初,奴便被派遣此处,负责管理打扫云岚山庄,奴的主人,本就是殿下。”
“咳咳……之后,殿下将云岚山庄送给公主,奴便成为了公主的人。”
“公主无暇管理山庄,又将奴们送给鄂夫人,由她帮忙管理负责山庄的一切事宜。”
原来,这个夏嬷嬷一直在云岚山庄工作。
夏芊芊缓步上前,“这位嬷嬷,你身体不适,凑巧我是医者,可否为您号脉一二?”
夏嬷嬷看一眼姬子墨,又望一下夏芊芊,规矩行礼道:“姑娘哪里话。姑娘能跟随在殿下身边,定是贵人,能得姑娘诊病,是奴的福气。”
“好!”
夏芊芊目光在四处打量。
翠兰有眼色,慌忙从别处搬来一张桌子,又搬来几个凳子。
夏嬷嬷坐下,将手放在桌面上。
夏芊芊细细号脉之后,心里一番翻江倒海。
池塘中的东西,很毒。
这位夏嬷嬷长期接触,身体已然千疮百孔,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她收手,从随身的挎包中,掏出一个小瓷瓶,“嬷嬷身体虚弱,夜夜承受骨痛之苦,这个药可以让你免除痛苦。可惜……”
她喜欢实话实说,“嬷嬷的身体,拖不了多久了。”
夏嬷嬷惨淡一笑,一脸释然,“奴到了这个岁数,早已将生死看淡。”
她抬眸,望向姬子墨,“余生之际,能见到殿下,是奴的荣幸。若奴死了,在地底下,见到了淑妃娘娘,奴也好向她讲讲殿下如何丰神俊朗。”
“你认识我母妃?”姬子墨的眉头紧蹙,衣袖下的手紧握成拳。
那年,母妃病逝,皇帝以宫中各婢女看管不利之名,将所有人打发了事。
而他被老嬷嬷带走,在京师外的庄园生活了很长一段时间。
也是那段时间,他认识了夏池。
夏嬷嬷颤颤巍巍地站起来,又再次匍匐着跪地,深深地磕一个头,“奴,延禧宫婢女夏春兰,参见小殿下。”
夏春兰,这个名字他很熟悉。
幼时,他从皇子书院归来,第一件事情,便是飞奔入延禧宫,扑到母妃怀中,撒娇道:“母妃,我饿了,我要吃栗子糕。”
那时的他,尚且在长身体,一天天总是觉得饿。
母妃总是用手,怜惜地抚摸着他的头发,唤道:“春兰,去小厨房将殿下的糕点带来。”
……
往事历历在目,姬子墨低头瞅着跪在地上的人儿。
“你将头抬起来。”
记忆中,一张青涩稚嫩的娇嫩脸庞逐渐化为一张枯槁黄蜡的脸,皮肤变了,眼眸中的光灭了,可脸上的五官依旧可见曾经那个嬉闹的小丫头。
“你怎会在这里?”
母妃虽身体孱弱,一年到头,总有那么几个月缠绵病榻,需要喝药才行。
可她突然的病逝,一直令他耿耿于怀。
之前,他曾经寻找过母妃身边的人,一无所获。
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曾想,却在这里遇到了一个。
“殿下!”一开口,夏嬷嬷的眼圈一红,珍珠般的泪珠儿从眼角滚落而下,“娘娘并非抱恙而死,而是被人谋害而亡啊。”
“放肆!”姬子墨忽然厉声呵斥。
这么多年,他怀疑了很久,可一旦有人捅破那层窗户纸,却令他一时难以接受如此的现实。
母妃若是被人害死,那父皇为何不查清楚,而是遣散了她身边的人,甚至将他禁足在别院庄园中。
他为何如此做?
知晓凶手是谁?
还是说,他原本便是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