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凤曦见了谷夜恒忽然失去光亮的眼睛，赶紧道：“嗯嗯，臣妾虽然想自保，但是实际上也是救了王爷您嘛。”

谷夜恒释然一笑：“嗯，这话不假。不过，本王好奇地是，你身为本王的王妃，却联合皇兄来害我，你这样孤注一掷，到底是为了什么？”

谷夜恒看着慕凤曦娇美的脸庞，实在是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自己要长相有长相，要人品有人品，从前为了报恩对慕凤曦也是百依百顺，然而就算这样，仍然不足以打动慕凤曦吗？

谷夜恒若是不问明白，实在不甘心，到底是自己魅力不够，还是这女人脑子有问题。

慕凤曦看着谷夜恒的模样，心道，王爷啊，我也很同情你啊，或许过去那个慕凤曦是真的脑袋有坑。

可是你问的是我，我又怎么知道那个以前的慕凤曦心里到底在想啥？

这两天，慕凤曦基本上也把握住了谷夜恒的脾气，这个王爷其实还蛮温和的，慕凤曦胆子也大了起来，便道：“嗯，王爷，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谷夜恒认真地看着慕凤曦：“当然是真话。”

本王就想知道为什么输得这么彻底。

慕凤曦：“真话就是原来的慕凤曦已经被五皇子毒死了，她为什么孤注一掷，我是真的不知道。”

谷夜恒看着慕凤曦清澈的眸子，很是无语。

谷夜恒：“这是你的真话？那本王还不如听听你的假话呢，那好，你现在用假话来解释一下这个理由。”

慕凤曦嘻嘻一笑，我才懒得跟你编谎言呢，便道：“臣妾刚才不是说了嘛？向来不打诳语，假话自然没有了。”

谷夜恒感觉自己被耍了，有些生气：“那你刚才还让本王选真话和假话？”

慕凤曦不怕死的继续道：“有些备选答案本来就是无，不可以么？”

这下谷夜恒的脸面是真的绷不住了。

谷夜恒：“你是真的不怕本王，是吧？你可知戏弄本王，可是大罪！”

慕凤曦一见谷夜恒剑眉倒竖，寒气逼人，心头一惊，暗道，糟糕，是不是玩过头了？

慕凤曦赶紧讨好地笑道：“没有，没有！我没有不怕王爷您。我正在想。”

看着慕凤曦这张脸上写着“我要奉命认真编造谎言”，谷夜恒被气得无语。

谷夜恒恼了：“你最好给我好好想清楚再说话。”

慕凤曦：“嗯嗯，我一定想清楚。”

慕凤曦看了看头顶的石窟，托着下巴：“假话嘛。王爷想要的假话。让我好好想想。”

谷夜恒：“……”

你这样子是想气死本王？

谷夜恒看着慕凤曦那认真的样子有点哭笑不得。

慕凤曦：“我听小萱说原来的慕凤曦是黎贵妃养大的，而五皇子是黎贵妃的亲生儿子，大概那个慕凤曦是为了报恩吧。”

谷夜恒：“那个慕凤曦？你可知你现在说的是你自己？”

慕凤曦：“嗯嗯，那个我自己，我是为了报恩。”

谷夜恒：“为了报恩，所以你刺杀本王？”

慕凤曦：“不是，不是。我当时愚不可及，都是因为被五皇子的药物控制了，发了失心疯，所以才会做这样的傻事。”

谷夜恒这才稍稍有些满意：“嗯，的确像是发了失心疯才能做出来的事。”

慕凤曦看着谷夜恒的样子，暗道，啧啧，王爷，您骂的是原来的慕凤曦，不是我。

慕凤曦一看谷夜恒脸色缓和，赶紧趁热打铁奉承道：“后来我中毒醒来以后，脑子就清醒了。为什么我放着好好的王妃不做，要去跟随五皇子呢？”

谷夜恒听了，心里越发受用，便道：“嗯，这话不错。”

慕凤曦一看，成了，这王爷又开心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你愿意相信假话，我也没有办法啊。

趁着谷夜恒面有喜色，慕凤曦便道：“对了，王爷，说起这件事，臣妾发现您算错了。”

谷夜恒不由一愣：“本王怎么错了？”

慕凤曦：“臣妾明明救了你两次，不应该恩怨相抵啊。”

看着谷夜恒疑惑的眼睛，慕凤曦继续得意地滔滔不绝：“王爷，您看，你说九岁的时候有一次我救了你，后来在魇兽窟，我可是把身上唯一的药都给你了，不然怪兽就把你吃掉了。所以，这样算下来，我现在还是你的恩人呢。”

谷夜恒一听，差点气结，你这小妮子可真能气人，有你这么算的吗？

谷夜恒：“你的意思是，你再杀本王一次，然后才能恩怨相抵？”

听着谷夜恒突然带着寒意的声音和略带威胁的眼神，慕凤曦立刻惊醒过来。

慕凤曦本来想让谷夜恒记住自己的恩情，好让他对自己更好一点，如今看来，反而惹他生气了，只得尬笑道：“哪里哪里。王爷尽管放心，现在就算给我一千个胆子，我也绝对不敢有那种念头。”

谷夜恒：“嗯。很有觉悟。凤曦，本王再问你，你真的曾经希望过本王死吗？”

这个问题，谷夜恒一直想问，不问清楚可真是寝食难安啊。

慕凤曦：“王爷，您要听真话还是假话？”

谷夜恒一听，这下有经验了，便道：“你先说假话。”

慕凤曦两手一摊，道：“我现在编不出假话了。”

谷夜恒：“那你说真话。”

慕凤曦：“如果我说，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害你，你相信吗？”

谷夜恒：“……”

谷夜恒心道，本王很想相信，但是本王真地有点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