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噗。”

两道无形的箭，插在傅子毓胸口。

痛得他无法呼吸。

“主子？您、您怎么了？”发现傅子毓白了面色的欧阳萧，立马变得紧张起来，“您哪里不舒服？趁着宋姑娘还未走远，我现在喊她回来。”

“站住。”

傅子毓大喝一声，欧阳萧瞬间不动了。

“你、本……”望着一脸无辜的欧阳萧，傅子毓半句话都说不出来，只觉得呼吸间，痛得他发抖。

“主子，您真没事？”看着主子咬牙切齿的模样，欧阳萧有点怕，总觉得，主子下一秒就要冲上来，把自己的脖子给扭断了。

“没、没事，下、下次若是菁儿抱着婧姝过来，一定要来告诉本王。”傅子毓真就不信，他的女儿，对所有人和颜悦色，唯独不喜欢他这个亲爹。

济世堂。

宋晓菁跨进门的时候，沈熙云立马就走了上来：“晓菁，你来得正好，下午你救下的小男孩，我见他睡得熟，就没喊醒他，结果我忙碌一圈，等回到大厅内，他就不见了。”

“不见了？”宋晓菁满是惊讶，“他一看就是个无家可归的孩子，这大晚上的，怎么还跑了呢？”

“谁知道呀，我跟晓峰哥还出去找了一圈，愣是没看到那小孩。”沈熙云叹息一声，“他还病着呢，也不知道他现在什么情况了。”

就在两人着急之时。

沈熙云一抬头，刚好看到小男孩气喘吁吁地跨门进来。

“喂，你个臭小子，你上哪里去了？”沈熙云连忙跑上去，两手叉腰瞪着他，“怎么不打一声招呼就走？知不知道，我们找你一个晚上。”

小男孩被吼得一愣一愣地，见下午救自己的宋大夫慢慢走近自己，连忙从身后掏出一朵灵芝，举到她跟前：“诊、诊费。给我看病的诊费。”

宋晓菁慢慢蹲下，静静望着小男孩手中那朵快要蔫了灵芝：“你跑出去，就是为了找灵芝来抵自己看病的诊费？”

小男孩重重点头：“你、你是个好大夫，我吃了你开的药，我的肚子就再也没痛过，也不吐了，可我知道，看病是要给钱的，我没钱，但我能找到灵芝，可以代替诊费吗？”

宋晓菁伸手，轻轻从小男孩手中接过灵芝：“你从哪里找到的灵芝？”

“山、山上，有大一片灵芝，但后来被人发现，就都被挖走了，我、我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小男孩好像长久没有说话，现在说话的是，有点磕巴。

“这灵芝虽然有点开过头了，但的确是一朵灵芝，我收下了，就抵过你的诊费。”

小男孩一愣，半晌立马高兴起来：“宋大夫，你真是个好人，谢谢，谢谢。”

小男孩很朴实。

不知道怎么表达内心的感激之情。

就连连给宋晓菁鞠躬。

“好了，不用鞠躬，灵芝我收下，那接下来，我要跟你说另外一件事情。”

“另外的事情？”小男孩一听，面上不由透着几分恐慌，难道宋大夫看到自己偷了饭馆的饭食，要把自己送到大理寺去吗？

“你有地方去吗？”

小男孩一愣，摇摇头：“我、我是孤儿。懂事的时候，就跟着爷爷一块要饭，后来爷爷死了，我就一个人要饭。”

“那你有名字吗？”

“有，爷爷说，捡到我的那天，是正月初九，所以我叫初九。”初九笑了笑，露出一对尖尖的小虎牙，“我喜欢这个名字。”

“嗯，是这样的，我现在的医馆内，正在招收一批学徒，差不多像这么大的年纪，学徒要跟着我一块读书识字，还有辨认草药，接待病人，维持医馆内的秩序，你要是愿意的话，就留下，包吃包住，但学徒阶段没有月钱，等到你通过助手考核，成为一名大夫助手，那就有月钱了。”

初九听得眼睛瞪得大大地，他不在乎有没有月钱，他在乎包吃包住，还能学本事。

“宋大夫，真的吗？我……”

宋晓菁站起来，微笑地看着他：“你要是愿意，现在就跪下磕头，喊我师父。”

初九呜咽一声，噗通就跪下：“师、师父在上，请受徒儿初九一拜，呜呜，呜呜，爷爷，我终于能找到一个包吃包住的地方了，呜呜呜……”

两人听到初九的呜咽。

一下子笑出声来。

“好了，初九快起来，既然你喊我一声师父，那日后你就跟我姓，叫宋初九，好吗？”宋晓菁摸了摸初九的脑袋，“你可是我第一个收下的学徒，你以后可就是大师兄哦，要给师弟师妹做榜样，不可以哭鼻子。”

“好，徒儿不哭。不哭。”宋初九狠狠将泪水憋了回去，下午来的时候，他都不敢抬头打量济世堂，如今他成了济世堂的学徒，终于敢认真打量了。

“师父，这里好大，好宽敞啊。”宋初九觉得哪怕让他在这里打地铺，他都能乐个三年。

“这是看诊大厅，如果设计的不大，就容不下病人，来，反正现在也没人，我带着你，先认识一圈，明天，那位给你解围的小姑娘也会来，运气好的话，你们就可以成为师兄妹了。”

宋初九满脸惊讶地望着师父：“真的吗？她也愿意成为济世堂的学徒吗？”

“我当然希望是，不过她比你的情况要好一点，她有父亲，父亲是个郎中，但三年前把腿摔断了，而且他不喜欢自己的女儿跟他走学医的道路，所以可能要多费一点口舌。”

“哦。”宋初九点点头，下一秒又开心起来，“不过没关系，不管她来不来济世堂，反正明天我要跟她道个谢。”

“好，走，师父带你去住的地方。”

宋晓菁让工匠在二楼打通两个房间，设计成大通铺的样子，左边是男弟子的房间，右边是女弟子的房间。

“你呢，以后就住在这里，眼下就你一个男弟子，房中的整洁就要你来负责，等将来弟子多了，大家就轮流。”

宋初九早就惊得说不出话来，没想到他真的遇上贵人了，一咬牙说出了爷爷临终前告诉自己的秘密：“师父，您对我真好，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