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什么，我又不会治病。”王大顺看似无辜的话，听得阿秀那是更来气了。

就在阿秀又要挥拳的瞬间，宋晓菁拦住她：“你今儿就把你男人脑袋打开瓢了，他还是什么都不知道，不如这样，你胆子大不大，怕不怕血？不怕的话，跟我进屋，给我当助手，给你二舅治病。”

“我倒是不怕血，可是脚指头割开了真能活吗？”阿秀清瘦脸上满是担忧，“我爹死的早，娘身体也不好，小时候几乎都是靠二舅接济，才熬过去的，如今我嫁人了，原本想着能帮二舅一把，结果……”

阿秀说不下去了，嫁到王家这些年，别人只看到她泼辣蛮狠的一面，殊不知，唯有这样，才能保护好自己。

“只是把脚指头割开而已，把肚子刨开都能活呢。”宋晓菁站起来，感觉脑海中医疗系统已经出现相关药品，低头看向何贵，“贵伯伯，别紧张，我能把阿福治好，同样也能把你治好。”

何贵卧房中。

宋晓菁已经全副武装，一旁的阿秀也是一样，何贵平躺在床上，等待切除血管瘤。

“宋姑娘，这是什么？”阿秀看到宋晓菁拿出一根粗粗的透明管子，上方有一根细细的绣花针，她用力一压，针眼就出水，顿时惊得眼睛都直了。

“要将脚指头切开，就要打麻药，不然这生切，还不疼死。”宋晓菁开始给何贵打麻药，“贵伯伯不用担心，这麻药打了之后，就能让你脚指头没有知觉，等到切开的时候，就不会觉得痛。”

“真的吗？打了这什么麻药，这的不会疼吗？”何贵瞪着两眼睛，要是切开不痛，那他什么都不怕了。

“当然。”

麻药打下去没一会儿，就起了效果。

由于只是脚指头而已，宋晓菁选择了局麻，所以在何贵虽然躺在看不见，但依然能感受到脚指头被切开的触感。

看着二舅脚指头被切开，阿秀吓得立马闭上眼，可这是宋晓菁又道：“把第二把刀递给我。”

“哦，好。”阿秀看着摆放在一块深色蓝色布上一溜排的见都没见过的小刀，拿起第二把递给宋晓菁。

将何贵的脚指头一层层扒开，露出里头细细的血管，条件简陋，宋晓菁只能凭着肉眼寻找瘤子，终于在最末尾找到了一块绿豆大小的瘤子。

“这么小？”阿秀看着被放在干净碗中的一块小肉瘤，“我还以为很大呢。”

“但血管很细，你觉得不起眼的瘤子，对血管来说是致命的。”宋晓菁快速将何贵的脚指头缝合上。

“这就完事了？”阿秀瞪着个眼，看到宋晓菁已经在收拾了，今天她啥事情都没干，就处在震惊之中了。

“这就是一个小手术而已。”宋晓菁脱下口罩望着同样没缓过神的何贵笑着道，“贵伯伯，这几天你在家躺着，我会每日过来给你换药，等到伤口结痂，你就能下床了。”

何贵动了动脚趾，心里有些稀奇：“这脚指头真一点都不痛了。”

“那是因为麻药还未退去，等麻药全部退去，还是会有一点点疼的，但不会像之前那么疼。”

“宋姑娘。”

正在收拾的宋晓菁，扭头看向一脸炙热的阿秀：“怎么了？”

阿秀一咬牙，噗通一声跪在宋晓菁跟前：“宋大夫，你教我行医吧，我什么苦都能吃的，只要你愿意教我，我就能会一门手艺，这样的话，我就能赚到银子，有了银子，我就能在王家抬得起头来。”

就凭刚刚自己切开何贵脚指头，阿秀不光没吓得晕过去，反而一脸专注地看着，胆识这一关，她是过了。

宋晓菁静静瞅着她：“你真想跟我学？”

阿秀狠狠点头：“对，我真的特别愿意，宋大夫，您是我见过最特别的女子，我能看出来，您跟其他人不一样。”

“马屁你就不用拍了，不过跟我学可不是那么一件容易的事儿。”

“啊，我虽然识字不多，但要是一遍学不会，我就可以学三遍，十遍，只要你收我，多少遍我都愿意。”宋晓菁对阿秀来说，就像一根救命稻草，一旦能抓住，她就再也不会放手。

“你要学会我的本领估计你这辈子都学不会。”宋晓菁缓缓说道，见阿秀明显失望的样子，话锋一转，“不过，我身边缺个助手，就像刚刚那样的手术，需要有人在一旁协助我拿拿东西，给我擦擦汗什么的。”

阿秀一听，已经黯淡下去的眸子一下子亮起来：“宋大夫，你说什么，你还缺个助手，我可以吗？我真的可以当你的助手？”

“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也看到了，现在我都是给穷人看病，到现在也赚到钱，你要是答应做我助手，可能一开始赚不到钱，你可想好了？”

“我想好，即便一开始赚不到钱，那我还没经验，一旦我经验丰富的时候，你的医术肯定让十里八村都知道了，到那时我们想不赚钱都难。”

“阿秀，我了解你想多赚点养家糊口的心，但我是个医生，是救死扶伤的，有时候赚不到钱，可能还要倒贴钱，不过你要真想好愿意给我当助手，虽然一个月给不了你几两银子，但铜板还是有的。”

阿秀听得眼泪都要下来了：“宋大夫，那您的意思，就是愿意收我了？”

“对呀，来，你起来，我教你怎么给你二舅换药，这样一来，就省得我每天过来了。”

“好好，我学，我认真学。”

目睹全过程的何贵眼眶也湿润了：“秀啊，以后就跟着宋大夫好好干活，你那泼辣的性子也记得要收一收，别给宋大夫添麻烦。”

“二舅我知道的，我哪里敢给宋大夫添麻烦。”阿秀看着二舅，突然哎呀一声，“光说这些，都忘记今天我带宋大夫来的正事了，二舅毛驴跟羊在哪里，我带宋大夫过去挑挑。”

“对对，都把这个事情忘记了。”何贵连连点头，无奈自己暂时下不了床，“阿秀，驴棚在最后，里头有一头头上长白毛的驴最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