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夫妇当时愣在原地。

乔夫人哭着道，“赵贤侄，既然你已知道了，那我们也再不瞒你了。瑜儿确实是女子，可我们却不能将她是女子的身份暴露，现在外面流言蜚语越来越多，都在疑心瑜儿的身份，我们假装同意冲喜了。”

赵文瑄表示自己理解，只想见一眼乔瑜。

乔夫妇商量了一下，便让他们见面了。

可惜赵文瑄来的不是时候，乔瑜那段时间染上了重病，一大部分时间都在熟睡，赵文瑄来的时候，乔瑜已经睡得很沉。

是真的很沉，沉到赵文瑄颤着手指探了探她的鼻息。

乔瑜的鼻息很弱，可是胜过没有。赵文瑄松了口气，看着她日渐消瘦的面孔落了泪。

乔瑜不知何时便有了心事，奈何她的嘴又像蚌壳一般，怎么撬都撬不开。听说心事重的人都容易郁郁而终，没想到乔瑜这个从小到大都开朗的少女也会有这种烦恼。

赵文瑄注视了她的面孔良久，最后在她的手上落下一wen，便起身离开了。

他定会找到神医，将她医治好。

没想到还没等他找到神医，她便已经大好了，他欣喜万分，第二天便早早到书院等着她。

不料他却看到要与他疏远的她；面对他时目光清明，再无以前那般欣喜的她；对他再无特殊，与对待他人无异的她。

他安慰自己，乔瑜也许是因为刚好，心智还没恢复，他会等到她变回去的那一天。没想到等到的却是她越来越淡漠的眼神。

他才恍然，乔瑜是真的变了。若不是她还顶着乔瑜的面孔，他真的认不出这就是他的乔瑜。

恰逢乔瑜与风言辞一起去无情崖，乔夫人与几位夫人一起去灵山寺烧香，他心中一动，便跟着一起去，到寺中问了有名的普道大师。

普道大师是这样说的：“冥冥众生，相似的面孔很多，相似的灵魂更不少，只是两样却也是独一无二的，若施主觉得不像，那她便不是，若施主觉得她是，她便是。”

他听得云里雾里，想让普道大师继续说下去，可是无论他再怎么问，普道大师却不肯再多说一句了。

那时候他不懂，现在他懂了。

乔瑜就是乔瑜，他觉得她是乔瑜，她便是，他觉得她不是，她便不是，他的乔瑜是独一无二的，就算眼前的人顶着乔瑜的脸，可是她带给他的感觉却是另外一个人。

她不是他的乔瑜。

想到这里，赵文瑄双眼危险的眯了起来，声音凌厉：“说，你到底是谁？”

乔瑜被赵文瑄的话吓得半死。

她想过自己会被拆穿，毕竟她跟乔瑜的性格不同，而且她也没有故意的去假装自己就是乔瑜。

她想过自己会被乔家人或者婢女揭穿，却独独没有想过这个人会是赵文瑄。

她还是不懂什么是爱情。也许真正相爱的人才是最了解的彼此的吧？或者这个人把乔瑜爱到了骨子里，才会这么快发现她不是乔瑜。

她跟赵文瑄单独相处的时间不多，可是赵文瑄却还是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