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毒

林苏用淋浴帮我冲洗掉黏糊糊的下半身。汗把床垫的床单弄得像尿床了一样。

“把心里的毒排出来了。这叫排毒。”

她一边用毛巾擦着脸，一边自豪地说。

“刚才那个面粉让你有奇怪的感觉是心理作用。”

“如果只是那样还好。不，也不好。”

她说因为是志愿者所以不要钱，结果我真的什么都没付就出来了。

“那下次再来哦。”

她又补充说下次要以客人的身份来。从中华性三昧出来，周围已经一片漆黑。

走下地铁的楼梯。跟着人群的节奏踏上回家的路。

回到家，美衣正在准备晚饭。她把切碎的蔬菜哗啦啦地放进深锅里。

“欢迎回来。你去哪儿了？”

看到我的脸，她露出放心的表情。

“我很担心呢。你突然就走了。”

“对不起。”

“在店里等你也不回来，家里也没有。一直不回来。”

“我去买点东西。突然想起有急事。就慌慌张张的。”

“真的？”

“嗯。”

“嗯？等等。”

她抓住我的外套，闻了闻我的头发。

“你又去了？”

“什么？”

“别装傻。风俗店。有和上次一样的味道。”

“没有。”

“去了吧。”

说完，美衣突然用锐利的眼神瞪着我。

“你什么意思？”

“什么什么意思？”

“你从我这里逃走，马上就去风俗店，我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这次不是想去风俗店才去的。”

“那你去干什么了？”

“那个……”

我想说实话，但那样更糟。如果说被蒙着眼睛想起了步，美衣会怎么想我能想象得到。

“你去干什么了？别不说话，好好说。”

“排毒。”

“结果不还是让人给你弄出来了嘛。”

“是那样没错。”

“你想说什么？那个风俗店的女孩，有那么可爱吗？”

“胸很大。”

“说我没有的东西。真让人生气。”

她气势汹汹地把番茄罐头倒进锅里。溅起来的红色汤汁噼里啪啦地溅到厨房的墙上。

“你在做什么？”

“蔬菜浓汤。别岔开话题。”

“在店里做那种事也很奇怪啊。”

“在家里就可以了吗？那我们现在就做吧。”

“不是那个意思。喂，我们的关系果然很奇怪。”

“奇怪？”

“奇怪。”

“那佐木哥哥希望我们的关系变成什么样呢？”

她搅拌着汤。浑浊的红色液体看起来像浓稠的血。

“要怎么样你才满意呢？”

“希望美衣变得正常。”

“正常是指……”

“去上学，交朋友。”

“上大学，找工作，和不知道哪里的男人做爱然后结婚吗？”

“不是那个意思。对不起。”

“那你想说什么？”

“希望你幸福。”

至少，她应该有比在这里和我在一起更好的选择。比喝酒做爱更好的生活。

她又往锅里加了一罐番茄，这次用勺子把它们捣碎。

“比刚才的回答好一点。但是，还是在小看我。”

“没有那个意思。”

“拿点味精来。”

“在哪儿？”

“水槽下面。”

她撕开一小袋味精，撒进锅里。盖上锅盖，关掉炉灶的开关。

“我现在就很幸福哦。”

“只是喝酒做爱的生活？”

“嗯，幸福。别的什么都不需要。如果有不满的话……”

她打开水龙头。冷水哗哗地流进水槽。

“佐木哥哥不幸福。”

“无所谓。我有的只是责任。”

“责任是指什么？”

“早点结束这种生活。没有性爱，和你恢复正常的关系。”

“所以你就去风俗店让人给你弄出来了？”

“是这样。”

本来，我就不应该抱美衣。我没有那个权利也没有那个觉悟。

“我和美衣不能在一起哦。”

“不能在一起？”

“嗯。”

“那你现在就把我赶出去啊。”

“啊？”

“把我撵出去啊，现在就做。”

她脱下围裙，扔到地上。

“不可能啊。你为什么这么生气？”

“因为你逃跑了。偷偷去风俗店。让我觉得很悲惨。”

“是我不好。”

“今天你做了什么？”

“什么做了什么？”

“什么玩法？没有真做吧。怎么做的？”

她看着我。眼神像要刺人一样。一步一步地靠近我。

“说啊。没关系吧。我们又不是恋人。”

“太乱来了。”

“如果没什么的话。说啊。”

“不想说。”

“那我也不真做给你做。”

“等等。”

“不等。”

她穿着围裙，把手绕到我的背后。然后把手放在我的裤子皮带上，拉开拉链。

皮带扣咔哒一声弹开。

“美衣。”

“什么？”

“你错了。”

“我没错。”

她把手伸向我。

“没有一件事是错的哦。”

她跪下来，靠近我的脸。

“这样吗？”

温热的。

比接触到的皮肤稍微凉一点。

“佐木哥哥，幸福起来吧。”

“不可能幸福。”

“幸福起来吧。忘记过去的事情。不要在意未来的事情。”

明明她也应该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阴影追了过来。

“这里什么都有哦。”

“什么都没有。”

如果有，也只是甜美的诱惑。

“…… 嗯。”

她的呼吸和在皮肤下咚咚流动的血液。

黏糊糊的快感。美衣抬眼看着我。扎成一束的细发摇晃着。

闭上眼睛。

动弹不得。

睁开眼睛。

她正用手指好奇地摆弄着我脸上黏糊糊的液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