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从浑河血战开始
作者:凝暮黄云 | 分类:历史 | 字数:90.8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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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九章 进京面圣(上)
随后,严亦飞收拾行囊,带着张文斌和一队护卫,与那太监上了海船,这一路上,那个宣旨太监似乎是一个话少的人,只是教导严亦飞到时候面圣的一些礼仪,并没有其他的话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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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亦飞悄悄的向他问起皇上为何突然召见自己,那个太监回答道:“还不是魏公公把你和捷报一起送过去的茶叶给皇上喝了,还说了你很多好话,皇上这才想面见你。”
严亦飞闻言哦了一声,看来自己的银子真没有白用,魏忠贤还真是个拿钱就给办事的妙人。
自己原本只想找朝廷要点银子,扩充自己的军队和水师,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能在这个年代获得大明最高长官的接见,还能趁机游览一圈后世需要买票和刷身份证才能进去的故宫,倒也别有一番滋味。
海船到了天津港就靠了岸,随后一行人改为走陆路。别看在后世,从天津到北京坐高铁只需要半个小时,可以说是近的不能再近的两座城市了。
严亦飞记得,在后世,他有一个高中同学,毕业之后选择了北漂,但是因为囊中羞涩,在北京买不起房子的他选择了在天津买房成家,每天上班坐高铁通勤。
但是在四百年前的明末,从天津港下船行至北京,却足足需要三日的时间。走至第二天傍晚,一行人才到了通州。按说通州到京师已经不远,不过从第三日一早从通州出发,到了下午才赶到京师附近,远远的看到了京师城墙那雄壮的身影。
身为大明都城,京师当之无愧为天下第一城,也可以毫不夸张的说是此时世界第一大城,整个京城最核心的部位是周六里的紫禁城、紫禁城外面是周十八里的皇城,皇城外面又包着一个周四十五里的内城。
时间到了明嘉靖年间,由于京师人口不断增长,又在京城之南筑城,周长二十八里,整个京师面积将近一百平方公里,人口过百万。
而同时期的欧洲,纵然是伦敦、巴黎的人口,也不过三、四十万。大明京师曾是世界上最繁华的地方,不知引多少人向往。
不过纵然庞大如京师,也逃不过兴衰轮回的历史规律,在繁盛了数百年之后,此时的京师,己经现出末世衰败的迹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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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亦飞等人一靠近京城,就可看到道路两旁有如铺天盖般的流民、灾民。他们身上都穿着破旧的不成样子的单薄衣服,在秋日的寒风中不住颤抖,只是等待着官府的救济。
又有不少刚出生不久的孩童饥寒的哭喊传来,或是声音哀哀,或是有气无力,但是他们的父母,同样找不到吃的,又怎么能喂饱他们的孩子呢,其状之惨,让人不忍目睹。
虽然严亦飞看到,城外也有一些或是官家、或是私人开设的粥厂、粥棚在放赈救济这些人,只是人多粥少,根本是救济不过来,很多粥棚往往所有的粥都放没了,周围围着的流民才有一小半喝到了粥。
而且现在也不过才是秋天,等再过两个月,到了寒冬腊月天,这些人普遍冬衣缺乏,看他们中很多人的状态,怕是支持不过这个冬天了。
跟在严亦飞身旁的张文斌,原本为京师城墙的雄伟壮观而目瞪口呆,但是此时见了这么多的流民,他似乎有些不相信的说道:“这天子脚下的,怎么也有这么多灾民?至少咱们石城岛没这么多冻饿的人,就算新到岛上的流民,也最少每人都有碗热腾腾的菜肉粥吃呢。”
张文斌身后的几个护卫闻言也是点头,他们看见大明最繁华的京师也有这么多忍饥挨饿的人,都不禁在心中感叹,这天下虽大,想来想去还是自己的石城岛好啊。
见那随行的太监闻言面色尴尬,严亦飞瞪了张文斌一眼,回头低声喝道:“文斌,谨言慎行!”
张文斌赶紧缩了缩自己的头,表示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不过他随后也似乎听到了前面的马上传来严亦飞的一声重重的叹息。
到了城墙下,一行人从东面的朝阳门进城,由于有着宣旨太监领路,所以守门的兵丁无人查验严亦飞等人的身份路引,不过严亦飞看到,就算是平民百姓,只要使上几个铜板,也可以自由进出城中而不受任何限制盘查。
京师内外城的街道格局,以通向各个城门的街道最宽,为全城主干道。这些通向各个城门的大街,也多以城门命名。如崇文门大街、长安大街、宣武门大街、西长安街、朝阳门大街、安定门大街、德胜门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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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内中的居民区,则以坊相称,坊下称铺,全城共有三十三坊,一百零六牌,七百余五铺。
进入城内,严亦飞可以看到,城内街巷虽然密集,但是许多街道都不端直,特别他关心的卫生情况。果然是大有问题。看书喇
城内街道上,满是垃圾粪便。特别是道路两旁用于排水沟渠堵塞严重,每当路过就传来阵阵腐臭的味道,看那样子显然已经很久无人清理了。很多街道也是坍塌坑洼,显然也是年久失修。
严亦飞在后世时看过相关史料,大明京师自建城来,各样道路修整、沟渠疏通。甚至各处卫生情况,都有六部官员及五城兵马司专门管理,甚至还规定沿街倾倒秽物与乱倒垃圾的人,都要带着枷锁示众。最少在万历中叶,京师还是以干净整洁而着称的。
但是从万历末年开始,这一切都生了改变。京师的环境开始一天天变坏,每逢大雨,便水漫全城,道路泥泞难行。而每逢天晴干旱,便尘土飞扬,呛得行人咳嗽连连。这样的卫生环境,怪不得在明末京师连连爆发鼠疫。
以如今的京师的卫生环境,严亦飞都可以想象的出来,只要一场瘟疫来袭,那么全京师的军民必然损失惨重,死伤或数以十万计。
从朝阳门大街进入京城后,城内各街道也是如城外一样遍布流民与乞丐,因为无人收容,他们只能躺在两旁的屋檐底下,似乎很多人己经身体僵硬,显然已经是死了,但是尸身却无人来收拾。
大明初年曾设各样的养济院、饭堂、又开设粥厂,为饥民发放钱米,援助医药,掩埋弃尸等,不过显然此时朝廷的赈恤能力已经严重不足,偶尔有的救济,对于如此之多的流民来说,也只是杯水车薪。
严亦飞从马上看着街上情形,也只能深深的叹息,此时他的力量还太弱小,也只能救济自己手下那区区三万多百姓,这放眼全天下而言,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想到这里,严亦飞皱着眉沉默着,脸上满是沉痛之色。
然而与满街流民形成鲜明对比的,还有另一番不一样的情形,便是街上各衣着光鲜亮丽的豪强商贾,甚至是豪门的家奴们也是如此。他们出入则前呼后拥,所穿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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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之物皆是豪华奢靡。看着这些人,街上流民有的麻木,有的羡慕,有的眼中则满是仇恨。
这个情形落入严亦飞眼中,他不由沉思
,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不患寡而患不均,怪不得大明百姓心乱了。
见此情景,严亦飞想起来在后世时,看的那部名叫《大明劫》的电影,里面的孙传庭面对如此情景,曾经说过这样一段话:“这就是为什么他李自成可以败个十回、八回,而我孙传庭,却连一回都败不起!”
一行人继续往前而行,更进入京城的繁华所在。毕竟是天子脚下,虽是流民满地,这城内商业却是繁华得过份,所过街巷,皆是密密麻麻的商铺贩卖着来自全国各地,各式各样的商品,街道上车马往来不绝,不过那些马匹,也在街卜拉下无数
的粪便,也没人来管。
到了京师的核心区域,这里接近皇城和
紫禁城,街巷最为密集。在皇城边上有一条着名的棋盘街。这里离兵部,吏部,户部,礼部等大明各衙门都很近,这里更是热闹非凡,经历过后世大城市生活的严亦飞到还不觉得什么,但是看得张文斌等人却是目瞪口呆。
一行人到了皇城前,在这里,宣旨的太监就要回内城复命了,那宣旨太监下了自己的车马,对严亦飞道:“严将军,咱家等这就回去复命了,不过按照惯例,皇上宣召的外地官员,到了京师之后也要几天才能轮到陛见,你在京师可有居所?”
严亦飞道:“下官在京师并无住所,不过不劳烦公公了,下官找家客栈居住,明日去兵部领了告身印信等物,再继续等陛下的召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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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太监闻言点了点头,与严亦飞等人拜别,随后一转身,进入了皇城内部。
见那太监等人走了,严亦飞也觉一身轻
松,虽然这太监对他还是不错,不过与这么一个人呆在一起,严亦飞还是觉得浑身不舒服。
严亦飞等人就在棋盘街附近,找了一家客栈住下,不得不说,这京师的物价就是贵,一间稍微好点的客栈,就要三钱银子一日,这些钱在乡下,怕是够一个月的吃穿用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