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2章落水

“夫人～”

见暮清妍迟迟没有表示，墨羽忍不住出声叫了一声。

这林姑姑和四姨娘可是从他们院子里走的，若是不出什么事倒还好，可要是出了什么事，这个责任他们可担不起，他们毕竟只是在方府暂住，若是方士青追求起来，将他们从府里赶出去。

往日里也就罢了，可现在城外受灾严重，到处都是灾民，若是没了方士青的庇护，他们出府之后，只怕会没有自保之力，夫人虽然能干，但毕竟是个女人。

暮清妍在心里，快速的将前后几件事都整理了一遍，心里很快就有了猜测。

她略一思索，便转头叮嘱墨羽。

“你与墨竹一道，马上去那小院外面守着，要小心，别让人发现了行踪，我若没给你们去信，你们便一直守着，若是有什么突发情况发生，比方说有陌生人起找四姨娘，或者是四姨娘忽然独自出门，你们一人尾随其后，沿路做下记号，另外一人便马上回来向我禀报！”

“是，我马上去叫墨竹，对了，夫人，四姨娘所在的院子便在城西醉仙楼左手边数过去的第三个院子，若是有什么吩咐，您直接派人去那里找我们就好。”

“行，我知道了，你们赶紧去吧！”

墨竹墨羽两兄弟离开的时候，暮清妍又给了他们一些银两，以便他们就地解决食宿的问题。

马无粮草不行，这个道理，暮清妍还是明白的。

惜春在一旁，目睹了整个过程，墨羽说的话，她自然也听到了，只是林姑姑和四姨娘之前在屋里与暮清妍说的话，她却是完全不知情。

在一知半解的情况下，她自然看的满头雾水。

“夫人，这四姨娘为何要住在外面不回来，林姑姑这么安排的用意是什么？难不成是嫌弃四姨娘的出身，不希望她继续留在府上？”

暮清妍轻轻的摇了摇头，“只怕有比这个更深一层的原因！”

暮清妍只说了这么一句，就不再继续解释，惜春也是个聪明的，知道暮清妍选择不说，那便是还不到让她知道的时候，她也便识趣的不再询问。

到了快晌午的时候，暮清妍坐在堂屋看书，忽然听到院外一阵嘈杂之声。

她抬头看了一眼惜春，惜春马上放下手上刺绣的活计，快步出了院子，没一会儿的功夫，她便打听清楚了情况，快步跑了回来。

进到堂屋，惜春先是深呼吸了几口气，平稳了一下气息之后，这才走到暮清妍身边，俯在她耳边，将打听来的情况说了一遍。

“夫人，是林姑姑回来了，全身湿漉漉的，一进门就嚷嚷着四姨娘落了湖，说是她亲自下去救了，但没救上来，这会儿她央了人去打捞四姨娘，她自己则是回来找府里的家丁一起去帮忙，刚好方老板从外面回来，一听到这个消息，便没命的往湖边跑，林姑姑带着一众家丁也追了过去，现在府里乱糟糟的，都在谈这件事呢！”

暮清妍微微一勾嘴角，看来她的猜测离事实真相非常近了。

“念夏，你留在院中，一会儿轩儿回来，你将厨房里熬着的汤端来给他喝了，另外照看好小豆丁，若是他醒来寻我，你便告诉他，我有事出去了，很快就回。”

“是，夫人放心的去吧，院里有我看着呢！”

暮清妍点了点头，又看向惜春，“你随我一道去湖边看看！”

“是！”

惜春答应了一声，跟在暮清妍身后，就快步往城东那边的湖跑去。

一路上，暮清妍走的飞快，别的倒没什么，她就是担心，以方士青对四姨娘的这份心，若真以为四姨娘落了水，会做出什么疯狂的事儿来。

虽说有林姑姑带着家丁跟在后面，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可万一要是出了什么岔子，有她在，总归会好点，再不济，她空间里的泉水还能救人一命呢。

暮清妍的脚程已经是相当快了，但等她赶到的时候，却还是晚了一步。

此时方士青已经是跳进了湖里，林姑姑在岸上急的不得了，嚷着让那些家丁赶紧下水去保护方士青。

现在虽已入春，已没有正月里那般寒冷，但这湖水却还是冰的很，那些个会水的家丁，一下水就全都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冷颤。

位于城东的这个湖，虽说占地不算大，但却很深，且这湖底据说有暗道直接通往城外的大河。

只是因为这边地势高，之前暴雨的时候，河水才没有倒灌进城里，可即便如此，这湖面却也比寻常时候要高出不少。

又因着这湖离城内的东市不远，这么动静这么大，早就吸引了不少的围观百姓。

百姓们不明就里，并不知道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这并不妨碍他们看热闹。

暮清妍眼瞅着有那些家丁护着，方士青出事的可能性很小，于是在人群外站了一会儿，听了听这些百姓的议论。

“这是怎么回事啊？这么冷的天，这些人干嘛一个个的都往湖里跳？难不成这湖里有宝贝？”

一个与暮清妍差不多同一时间赶到的大娘，踮着脚尖往里面看了看，在完全看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之后，直接转头问身旁的另一个大娘。

“我也不是很清楚，我也才刚到呢，听人说，好像是一个女的掉进去了，很长时间了都没出来，现在是那女人的丈夫听到消息赶来了。”

“掉下去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这么冷的天，这湖边也没什么好看的，那女人来这里干什么？别是和家里男人吵了架，一时想不开寻了短剑了吧？”

旁边的另外一人，直接插嘴说了一句。

“哎，你看看这些人身上穿的，应该是大户人家吧，你说说，这年头，像咱们这些小老百姓，穷的连饭都没吃饱，这都没寻短剑呢，这有钱人家，吃得饱，穿的暖的，就因为小夫妻吵架就不活了，这去哪儿说理去？”

“依我看啊，一般的吵闹肯定不会闹的这么严重，肯定是这男的在外面乱来，又带着外室登堂入室，说不准啊，在外面可能都养了孩子了，要不然哪儿能闹的这么厉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