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廉·布莱克曼来到议会大厅，向着前台的人问道：“我的论文审核下来了吗？”

他带着一些忐忑，还有一些期待，他原本是一个农场主的儿子，能够成为法师也是意外，他的老师经过他们家附近的时候缺少一个助手，见布莱克曼聪明伶俐，就让他给自己打下手，这样走上魔法道路。

布莱克曼确实很有天赋，一路到达白袍法师的巅峰也没有受到过什么挫折，只是到达白袍法师顶峰之后，想要再进一步就十分困难，一直没有所得。后来嘉一发表了第二定律之后，他意识到通过统计方法研究热力学很有搞头，便投入到黑体辐射的研究之中。

为了这个辐射能量分布公式他已经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提交论文之后他便经常来到议会大厅看自己的论文审核结果。不过论文审核并不是容易的事情，有时候拖上好几个月也是常有的事情。

嘉一做完实验也是花了四五天的时间，算上投递和论文分拣花费的时间，布莱克曼已经来了议会大厅3、4趟了。

“布莱克曼，你又来了，今天的论文审核结果还没发下来，但我感觉你恐怕又要失望了，消息不会这么快的。”

因为来的太勤快，大厅的前台都认识他了。

布莱克曼略有是失望，但立刻就收敛起来：“议会的论文审核这么慢的吗？”

他并不是第一次提交论文，但以前都只是小修小改的普通论文，从没有这么期待过。

“你的论文才提交多长时间，现在还不一定通过粗筛提交给对应的审核委员呢。你其实可以试试向杂志社投稿，如果论文够出色，他们可能会预先收录。”

这也是一个确定自己论文水平的方法，但可行性并不高，大部分的杂志在筛选论文之前会先看你的论文是否被论文审核委员会审核通过，没有通过的他们甚至看都不会看一眼。除非是像嘉一他们这种已经声名鹊起的法师。

布莱克曼也是知道这一点的，向着对方白了一眼：“要是有杂志社会录用我的论文，我还担心审核问题吗。”

他的话刚说完，从后台走过来一个人，手中拿着一叠纸张，放到前台那位的面前：“这是刚审核完的论文，你统计一下，通知一下作者结果。”

所有的论文都需要他们一个个的通知，现在的做法都是通过邮寄，对于距离太远的法师，沟通起来比较困难，他们会根据作者的要求转递给对应杂志社。以前嘉一的论文都是这样处理的。对于就在莫沙彻的法师，他们并不需要议会代为转递，自己收到结果后可以考虑好之后再投递。

前台开始忙碌，布莱克曼不再打搅他，自己开始在大厅闲逛。大厅除了论文审核，还有一些材料兑换，书籍资料借阅，有人还会在这里交换自己使用不到的材料，看起来有些像是一个市场。在这里面闲逛即像是在逛批发市场一样。

转了一圈他什么都没买，能够买得起的他暂时不需要，他想要的又有些囊中羞涩，一圈下来还是两手空空。他再次回到柜台前面，正要说话，却见前台猛然抬起头，紧紧的盯着他。

“怎...怎么了？”

前台不说话，默默的将手中的纸张低了过来，布莱克曼心中有些猜测，但却又不敢相信，小心的接过来稿纸，确实是自己的论文。

他将论文翻到最后，第一页就是嘉一的评语的。

“通过了，嘉一法师，嘉一法师竟然给了这么高的评价，认为很有创造性。”

布莱克曼的脸颊有些赤红，嘉一作为热力学的开创者，能够得到他的肯定无疑是十分让人开心的。

“是啊，想不到嘉一法师指出问题之后也给了这么高的评价，其他评委的评价也不低。以后，你的论文投稿杂志社的时候，他们肯定不会要求委员会审核通过的。”

布莱克曼暂时的按捺住激动的心情，又看着嘉一附上的实验结果：“竟然认为我的公式在长波方面是错误的...”

他心里还是有些不服气，自己做实验花费了一年多的时间，你难道就几天时间就能设计出来实验找到问题了？他承认嘉一是天才，但不至天才到这个地步。

……

……

马格奈的实验室，嘉一坐在马格奈的对面，马格奈手中拿着一份稿纸，嘴里说道：“这个布莱克曼真不错，对黑体的研究很深入，只是可惜，为什么这个公式在长波方面毫无效果呢。你有什么头绪没有？如何能够让公式在长波方面也符合。”

他的最后一句是对嘉一说的。

嘉一想了一想，说：“或许我们可以放弃分子运动论，单纯的从马格奈方程组这方面出发，重新对公式进行推导。”

他话一说完，马格奈就笑了起来，分子运动了是嘉一提出来的，他现在要将自己的理论剔除，单独的从马格奈的理论方面进行研究。也是让他感觉挺意外的。

“单独从电磁学的角度来对辐射能量进行推导，这也是一个方向。”马格奈慢慢点点头，“你是如何发现他的公式在长波方面是不对的？”

马格奈有些好奇，不过如果不是嘉一通过布朗运动证明了分子的存在，布莱克曼的实验受到的质疑会更大一些。

而且他是通过分子运动来分析电磁能量，总是让人觉得那里有些不太对，一个是有形的实体，而另一个却是无形的波。

“我虽然对黑体研究不多，但是对于能量、波长和温度之间的关系也算有些了解的，能量不可能和温度无关。”

虽然可以从电磁波这个方向来进行研究，但结果也不会顺利，因为这会导致在长波方面是符合的，短波又会失效。当然这个结果目前只有嘉一自己知道。

另一边的布莱克曼回到家中，对嘉一在论文中附的实验结果还是不太相信，连忙又回到自己的实验室，开始重复嘉一的实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