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起源

一听这话，洛暮瞬间不乐意了，他急忙说道：

“可别以貌取人啊！不瞒你说，我可是源化境，这意味着什么，你是能够明白的吧？”

然而，沈芸还是轻轻的摇了摇头。

“我不是那个意思……学习源术并不是只看资质，拜师也要慎重的选择对象才行……”

沈芸沉默了片刻，然后声音有些低沉的说道：

“我被逐出源术府，是众人唯恐避之不及的，所谓的异端。如果与我学习源术，恐怕，不，绝对会受到整个源术府的排挤和敌视，届时，你在源术这条路上要遇到的敌人可就会变得很多了……即便如此，你还是要坚持拜我为师吗？”

“异端吗……”洛暮低头思索了片刻。

也就是说，眼前的沈芸是并不被源术府所接受的异端，要是跟着她学习源术的话，恐怕会遭致整个源术府的敌意。

这对于其他人来说，确实是一件需要仔细思量的事，然而，对于洛暮来说，那就无所谓了。

毕竟……洛暮早就上了源术府的黑名单，说不定还是榜首的位置。

所以，沈芸所说的那些事，洛暮其实根本就无所谓。

倒不如说，沈芸实在是太小看洛暮了，她并不知道，洛暮实际上已经成为了源术府最大的噩梦。

与洛暮带给源术府的痛苦相比较，成为沈芸的弟子这件事根本算不了什么。

也就就如同往湖中倒入一盆水的级别而已。

这么一想，洛暮也就释然了，他欣然的点了点头。

“不就是一个小小的源术府吗？他们的看法并不重要，我还是要跟着你学习源术。”

听到洛暮的回答，沈芸有些意外的轻声一笑，语气中也充满了笑意。

“……哈哈，你还真是个怪人。不过……既然你都这么说了的话，好吧，我愿意收你为徒，也会传授你源术的。”

“好！那以后，你就是我的老师了！”洛暮尤为开心的说道。

“不过，你可要做好心理准备。”沈芸严肃的说道：“我很严格，不走温和教导那一套，可别后悔啊。”

“……很抱歉，我果然还是觉得我需要再考虑考虑，之前说的话……你就当我没说吧，就这样吧，我先走了，哈哈。”

然而，洛暮一听到沈芸说她很严格，就立马后悔了。

本来洛暮就对学习这件事就天生过敏，来学源术只是出于无奈罢了。现在遇到的老师还说自己特别的严格，那洛暮就更不想学了。

于是，他哈哈的敷衍一笑，随即便想要转身跑路。

“……”沈芸沉默着，抓住了洛暮的肩膀，阻止了他想要跑路的步伐。

“刚答应了我，就想要反悔吗？真是有趣，我可从来没有遭受过这样的对待啊……”

说着，沈芸的脸已经逼近到了洛暮的脸前！

“徒弟啊……你确实有着可以反悔的权力，但是……你老师我，也有着接不接受你反悔的权力。”

看着已经逼近到自己面前，感觉随时都可能张开血盆大口吃掉自己的沈芸，洛暮的眼中，也被惊恐的情感覆盖了！

“老……老师不要啊！”

……

“徒弟啊，你听我说，你第一步应该做的，是“理解”。你在源术的领域还是个婴儿，极度不成熟，甚至连路都不会走。然而，这并非是一件坏事，能认知到自己的不成熟，才能够成为源术师……”

“好了，我们开始上课吧……徒弟啊，你有在听我说吗？”

沈芸看着被绑在椅子上的洛暮，问道。

而洛暮，那本来已经褪色了的眼瞳，现在又失去了神色。

他瘫在椅子上，一动不动，仿佛已经燃尽了一般。

“……”沈芸见状，随即拿出了教鞭。她再次问道：“徒弟啊，你有在听我说吗？”

一见到那教鞭，洛暮瞬间精神了起来！

他立马直起身子，一脸惊恐的，像打点计时器一样的用力点着头！

“在听！在听！我当然有在认真听讲！”

“那就好。”沈芸点了点头，接着说道：“那么，我们就开始正式的课程吧。”

接下来的一段时间，洛暮第一次体验到了，令他心跳不已的课程。

学的会有奖励，学不会的话，可是有惩罚的……

不过，也不得不承认，沈芸的水准确实是顶尖的，没过多久，洛暮对于源术的理解，便到了相当深邃的程度。

同时，沈芸还迅速破解了洛暮带来的卷轴，还将上面所记载着的源术，教给了洛暮。

有些源术的复杂程度极高，即便如此，沈芸也依旧教会了洛暮。

虽然对于洛暮来说，他只要看一眼别人施展源术就能够靠系统学会，与沈芸学习只是装装样子罢了。

不过，能自己学会并施展出高级源术，沈芸的水平之高，也确实是整个永火王朝都极为罕见的。

“……徒弟啊，你明白了吗？”

“是的，我已经完全理解了一切。”

“很好……”沈芸满意的点了点头，“你的资质确实超乎我的想象，说不定……我能亲手教导出一位大师级的源术师。”

第六十章 起源

“多谢夸奖，不过……在那之前，我能请求一件事吗？”

“嗯，当然可以，你说。”

“就是……老师，你能松开我了吗？”一直被绑在椅子上的洛暮如是说道。

“哦，抱歉，见你就算被绑着也完全不影响学习，我都差点忘了。”

沈芸这才急忙上前，给洛暮松了绑。

终于不被束缚，洛暮也是站起身来，伸展了一下自己那一直被禁锢着的身体，活动了一下筋骨。

“今天就到这里吧。”沈芸看着洛暮，说道：“你先去休息一番，等明天再来吧……当然，如果你还想继续上课的话，我随时都乐意奉陪。”

“不不不，还是算了，老师您也应该休息一下才是啊！”洛暮急忙拒绝道。

“不，我可是很精神的，再来数个小时也无所谓！”

然而，洛暮这番话，反而点燃了沈芸的斗志，洛暮无奈，只得转移话题道：

“对了！老师，说起来，你是为什么会被逐出源术府啊？”

“我被驱除出源术府的原因吗？”沈芸微微低下了头。

因为沈芸低下了头，洛暮看不清她的脸庞。但是……洛暮可以听出，沈芸的声音，明显低沉了下来。

“呼……”沈芸长出一口气，然后才缓缓的说道：“我被驱除出来的原因，你不必知道……但是，既然你是我的徒弟的话，且还在渴求知晓这一点的话，那我觉得也有必要告诉你真相了。”

沈芸缓了缓神，将过去自己被源术府驱除出来的缘由，告诉给了洛暮。

“……我被源术府驱逐出来，是因为，我……想要复兴源术的起源。”

“源术的起源？”洛暮不禁疑惑，“难道说现在的源术，不是老师你所说的那种起源吗？”

“对。”沈芸点了点头，她的语气之中多出了几分愤慨，“现在的源术，只不过是受宿夜王室纂改后，失去核心，只懂得卖弄的学问罢了！而我……所追求的，是毫无禁忌，有着纯粹探索精神的源术！”

沈芸顿了顿，似乎冷静了些许，她接着声音再次低沉了下来。

“……为了实现愿望，我不惜牺牲了一切……徒弟啊，我并不强求你。即使分道扬镳，也是师徒间的常态，在这前提下，我想拜托你，复兴源术的起源……你愿意，为这件事出一份力吗？愿意……和我一起努力吗？”

沈芸说着，她的声音也越加微小，但同时……洛暮能感觉到，她的声音也充满了期待。

然后，面对沈芸的请求，洛暮毫无疑问的，露出了一脸嫌麻烦的表情。

“………………呃，让我……考虑考虑吧。”洛暮磨磨蹭蹭的这般回答道。

洛暮并没有立即答应下来，沈芸自然也看出了洛暮并没有想要协助自己的想法，她不禁有些失落。

“……抱歉，拜托你这种诡异的事情……哈哈，说来也是，我怎么能拜托你这种事情呢？这应该是我自己去努力完成的目标，怎么能依赖别人呢？”

沈芸不禁轻轻的摇了摇头，接着，她看向了洛暮，继续说道：

“……徒弟啊，忘了这件事吧，抱歉了。我已经有些累了，今天就这样吧，你明天再来找我吧。”

说罢，沈芸便转过身去，背向洛暮。

她那落寂的背影，似乎在向洛暮下达着无声的逐客令。

看着这样的沈芸，洛暮站在原地沉默了片刻，最终……他还是改变了主意。

洛暮走上前去，拍了拍沈芸的肩膀。

“……徒弟啊，你还有什么事吗？”沈芸转过身来，问道。

“老师，我考虑完了。”洛暮缓缓的说道：“我愿意协助你。”

“……！”听到这句话，沈芸不由得愣住了。

她本以为，这件事已经没有希望了，然而，洛暮却是突然间又改变了主意，这怎么能不让沈芸惊喜？

“徒弟啊，你真的愿意吗？”

“那当然！”洛暮笑着说道：“我不是说让我考虑考虑吗？现在我考虑完了，觉得还是有必要协助老师你的。”

“……啊，是这样啊。”沈芸发出了欣慰的笑声，“原来你一直在考虑啊……一直在考虑我。啊，谢谢你，我很高兴，很久没有遇见志同道合的人了……”

沈芸缓了缓神，然后……声音再次变得严肃起来。

“既然如此的话，那事不宜迟……徒弟，我有事想要你帮忙。”

“这么快！？”

洛暮的脸瞬间拉了下来，但这是他自己决定好的事，他自己也只得接受。洛暮顿时有些欲哭无泪。

沈芸则接着说道：“源术的创始者共有两位，一位是张魄大师，也是我的第一位师父。而另一位……就是卢鑫浩大师了。”

“他们作为起源派的代表，都被源术府驱逐了出去，幽禁在某处……而据我所知，卢鑫浩大师在被源术府放逐出去后，就回到了自己的故乡——那位于空州原野东方的林棵镇。”

说着，沈芸拿出了一把钥匙。

“这把钥匙，原本的持有人是来自林棵镇的源术师……我想大师可能就被囚禁在那座小镇附近。所以……徒弟啊，你能不能去找出卢鑫浩大师？有这把钥匙，应该就能穿过穿过囚禁大师的那道壁障了。”

沈芸将钥匙，递给了洛暮。而洛暮，虽然一听到又要去空州那阴间地方，就不由得打了个冷颤，但他也只得是老老实实的接过了钥匙。

“谢谢你，徒弟。”沈芸接着说道：“想要复兴源术的起源，我们需要卢鑫浩大师……尤其是他那副最为接近月之灵的身体。”

“月之灵？”听到这个从未听说过的存在，洛暮再次疑惑道：“月之灵又是个什么东西啊？”

见洛暮有疑问，沈芸也是立即回答了他。

“说起这个的话，那就不得不说起源术的本质了……源术是找出内的力量，并加以施展的源术。当然，你可能会疑惑，那股力量从何而来？”

“其实……所谓的，源术起源，就是所谓的寒月，我们研究寒月，从而得到了源术技术。而所谓的月之灵，就是寒月的生命本质，卢鑫浩大师将自己的身体化作了起源，也成为最为接近月之灵的存在……”

“原来如此。”洛暮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我大概，应该，有可能，或许是……明白了吧？”

“明白了就好。”沈芸满意的点了点头，“那么，出发吧，徒弟。这件事……我只能依赖你了。”

“嗯……好吧好吧，那我就去吧，空州那阴间地方。”

洛暮一脸不情愿的准备转身离开，去往空州。

但就在这时，沈芸又一次叫住了洛暮。

“徒弟啊，在出发之前，我希望你记住一件事:源术意在探索月以及月的生命本质，但现下有一群不入流的源术师，根本忘记了这一点！因此……我希望你不要忘记这一点。”

“我知道了。”

洛暮点了点头，随后，向空州原野出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