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验的人员里面，有一个头发灰白的老头儿正站出一步，要说些什么时。

子弹这时忽然注意到了打开的实验室门，他耸了耸肩，露出些笑容，却还是一脸无奈道：“看吧，我早说过。你不要太指望我们这个小实验室，能作出什么实际性的实验。”

他的话让一众实验人员顿时脸色为之一僵，停止了讨论。也才注意到了实验室门口的二人。

方御臣手依旧插在短风衣口袋里，向里面走了几步，平静的道：“对于异能源的实验，人类已经为此进行了近三百年。无论是我们的科技力量有限，不足以解答这些神秘力量的本源也好。还是这些神秘力量的本质就不属于是常规物质的一种。想要有所进展，自然是不容易的。”

他有心想在补上一句“只有属于自己的力量才足够可靠，无论与生俱来，还是后天磨砺。想靠技巧攫取不属于自己的力量，迟早是会为此埋下不可控的祸端的。”

但最终他并没有再多说下去。

灰发老头儿皱了皱眉头，因为子弹的话导致脸色不是很好看，忙开口道：“人力虽有尽，但对于科学技术的真相探究是没有尽头的。如果此路不通，那就说明在现阶段我们还无法从这条路上通过。但所谓条条大路通罗马，总有一条路能抵达真相的尽头。固态、液态、气态、等离子态……我们一样样的测验下去就好了。甚至乃至对异能源子弹的发射方式我们都可以多加实验并进行储存分析，比如我认为的自旋式，通过这一运动过程释放其内部所储存的大量不可导能量。还有B组他们在研究的液态弹，从理论方式上来说，甚至比自旋式我认为还要更接近完美。这点上来说，如果不是我们无法通过光照仪器对‘枪火绽放’进行透析，分析其内部结构。这个进展也决不至于会如此陷于僵局。”

子弹忙咳了咳，稍稍向他递递眼神，示意他先不要说话，又转头向方御臣道：“这是我这边实验室的主要负责人老库。原来是NER公司的总裁。他们原来所主导负责的那个流光灯在漓澜这边是很受欢迎的。后来，就被我挖到这边来负责进行这个研究了。当然，他对此也是比较感兴趣的。”

方御臣对这些自然是不感兴趣，他懒懒的道：“看起来，你对‘破晓’的缺失还是念念不忘啊。这些年，在漓澜这边大费精力想要制造异能源子弹，目的就是为了弥补‘破晓’的遗憾吧？”

骤然提到的这个字眼，让子弹的瞳孔竟微的一缩，心脏也仿佛有了一瞬间的停止。他很快回过神来，脸色稍苍白，道：“枪神的荣光，必定会在我手里重新绽放。你知道的……这是我这些年甘愿任你驱使的原因。”

他没有说的话是——为此，他不惜以自己为“子弹”。

一旁的实验室众人乃至血羽，都丝毫没有明白的听着他二人的对话。而杰特，这时也不再神态潇洒的抱臂靠着圆柱上，只是站在一侧，静静无话。

……

子弹在漓澜大楼这边的实验室说是异能源实验室，实际上也就是他为枪火绽放专门制造的子弹实验室而已。

随后，方御臣也在这里，包括到隔壁的“制作B组”去参观了下。

不得不说，尽管他们的实验进展几乎为零，但思路还是很广的。也或者是说，子弹对此的炽热程度让种种可能的理论思路都得以被实施起来。

除了这种将传统金属子弹和原矿碎片结合的爆裂弹外，还有通过宫家洗尘晶还原的液体提炼，所进行试验的液体弹。

当然，看起来很严谨，但实际上，只是异能源矿的提取方式，方御臣看了后便大感失望。

子弹这里的异能源矿石数量要比他想象中的更多，除了他洛阳星少量开采的土属性能源矿以及黄山星的火属性能源矿外，甚至还有那么一两颗其他属性的原矿。

但他们的提取方式，却令方御臣不仅微微失望还颇有些吃惊——竟是最为传统的蛮力开取。

尽管他对这些事情并不上心，但也能知道在第二堡那边，雨姐团队们所采用的已经是针线管提取方式。在最大化保留属性矿石的原质不被损坏的同时，还能提取到更多的属性之力进行保存。

当然，这或许也跟子弹所需要的并不完全是这种异能量，还有能作为绽放发射的子弹载体有关。

从地下实验室里出来时，天色已经变得暗淡许多。但灯光明耀的大楼和园林里的炉灯，倒也没有太阴暗。

子弹拉开衣链，将左轮枪放入内兜里，问道：“晚上也去远望台那边就餐吗？忙了一天了，去那边吹吹晚风看看晚景，这是很不错的选择。”

方御臣瞥他一眼，看起来子弹倒好像确实没清楚他对那些海鲜以及水果风味类餐品并不是太感兴趣。

“去吧。”稍思忖着，他懒散的答道。

这些倒无所谓，能去看看远望台那边的风景吹吹晚风，可能确实也挺不错的？

“哈，你没觉得那个芒果章鱼球果的味道很不错吗？就像枪口迸发出的子弹一样富有冲击力，而又嚼劲十足。在涌来的瞬间，就像是枪火盛开的华美乐章，在你嘴蕾上跳动着。而在咀嚼之后，那香甜又略带一些咸咸的味道，又总会让你情不自禁的想起那收枪时的余烟袅袅。”子弹摊着双手说着，一脸享受的表情仿佛在回味着那个味道。

对于他这样的想法，方御臣只能瞥他一眼回应道：“你的美食评价，是真的让我无话可说。”

稍顿了一顿，他又小小的揶揄道：“你们漓澜人的口味，老实说我不怎么能适应。那种将海产生物和水果风味的食品结合在一起的混搭食物。口味，嗯……怪怪的。”

“我可不是漓澜人。”子弹耸了耸肩，明白他话语里的打趣意味，解释道：“这边虽然不是什么海滨城市，但毕竟地靠江流，下游不远就是漓澜内海。而西边那面也盛产热带水果。有这样的饮食文化并不奇怪。你既然觉得不是很习惯，那你中午时就应该直接要些适合你口味的。可不能说，来我漓澜这边，我这个东道主没照顾好你。”

二人闲聊着出了园林区，登上了通道。这时，子弹微微看了一眼旁边静静站着一言不发的血羽。目光微动，不知在想着什么。

“远望台那边……血羽，你也去吧。”他忽然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