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未形，何由考之？”

鸿蒙未判，混沌未开之初，到底是何方神圣初开了天地，这于后世而言早已难以考证。

未来世之时，各方修行道统更是对天地开辟的根源各有所执，或言盘古开天，或言太上执符，将各自修行的根源高高捧到了创世神灵的无上尊位。

然而，天地到底因而而来，最初又是什么样子，不说后世那些修行者们，便是风羲所在的人皇纪元，也鲜有神知晓。

只不过此时，当风羲看见这位神秘的先天之“灵”化衍的“空无之地”，却是冥冥有所明悟，天地因何而来。

“人，你看这里如何？”神秘的少年看着自己演化的“域”，脸上闪过一丝满意之色，随后只见他转过头，一边“手舞足蹈”般的比划，一边兴奋地说道，

“我要召集所有混沌的同伴，让祂都来这里，让祂们能够在这里共存！”

“黑与白可以在这里见面，水和火不需要一相遇就打架，日月……”

说到最后，少年脸上不禁渐渐多出了一份憧憬，还有一点化不开的担心。

风羲看着面前纯粹的“灵”，心中隐隐生出一分感悟，或许天地的开辟之因，并非后世想象中那样的神秘伟大，祂只是一个孤独了无数岁月的存在，为了能够找寻自己的同伴而努力的结果。

“灵，你是对的！”风羲点了点头，他坚定地表达出对少年的肯定，

“祂们一定不会拒绝你的！”

许是得到了无数岁月以来第一个肯定，少年脸上的忧色立马消失不见，纯粹的笑容重新出现在祂脸上，只见祂目光熠熠地望着风羲，

“人，你也会帮我的吧？”

风羲闻言却是神色微顿，眼中不禁闪过一丝迟疑，他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加入进去，不属于这里的祂，又是否会因为这一举动，再次触碰到岁月的禁忌。

只是看着“灵”希翼的目光，正准备开口拒绝的话又咽了回去，随后就见风羲微微点了点头。

“我不属于这里，我的力量终究不能在这里存在，不过我会给你一些力所能及的建议！”风羲想了想，补充说道。

“灵”闻言却是丝毫不在意的点头应下，祂的心里同样清楚风羲的特殊，或许祂之所以想让对方参与进来，只是不愿意在自己这前所未有的“大计划”中，抛下这位新认识地同伴。

就这样，做好了一切准备的“灵”，带着不存在于这段岁月的风羲开启了召集混沌生灵的路途。

……

风羲原以为这是一场极为艰难而又漫长的过程，可当“灵”带着他找到第一位混沌之灵的时候，他突然发现，这位未来成就无上尊位的至高者，却早就与那些混沌之灵非常熟悉了。

当“灵”第一个找到混沌中的一轮大日，说出自己的想法后，对方根本就没有任何犹豫，便同意下来，而后便顺着灵的指引，进入到祂演化的“空无之地”中。

紧跟着是月，黑，白……

就连正在“打架”的水火，当得知“灵”的来意之后，也放下了争斗，进入到“空无之地”中演化水火。

一尊尊混沌之灵进入到“灵”演化的“空无之地”中，让原本万象不存的虚无，生出了一道道初始法理。

只是相比于未来秩序井然的天地法则，这些伴随着初始混沌之灵的到来，所生出的法理，却是无比混乱，诸般法理虽然依托于“灵”的力量得以共存一处，可到底根源不同，即便是未来相生相协的法则，在此时也表现的丝毫不相容。

“灵，祢不能继续了，这里已经无法再承载其他同伴了！”风羲阻止了“灵”继续去找寻其他初始之灵的念头。

“灵”闻言不禁皱了皱眉头。

“现在的祢只是在用力量去强行压制，祂们也愿意配合祢，但这也只能是一时之计！”风羲见状，连忙又开口道，

“祢的力量终究是有极限，况且……”

风羲的目光望向“空无之地”的水火，祂们依然是如在混沌中那般一见面就“打斗”在一起，只不过因为现在是在“灵”的地方，刻意控制自己的力量，但谁也说不定，祂们未来会不会一时兴起，又开始肆意挥洒自己的伟力。

“灵”闻言不禁看向“空无之地”，除了水火之外，其他初始之灵虽然只是安静地待在里面，可各自代表截然不同的力量，却依旧如混沌一般，互不相容。

祂立马醒悟了风羲的意思，现在的祂无非是将同伴们从混沌中引到自己开辟的地方，并没有改变什么。

而自己开辟的地方，远不如混沌，甚至同伴们还要尽力克制自己的力量，防止力量泄露出去，毁灭掉这里。

想到这里，“灵”的眸光一暗，这与祂开始想要给同伴开辟出一处共存之地的想法完全不一样。

“灵，你需要给祂们制定规则！”风羲提醒道。

“规则？”“灵”不解地望着风羲。

“就是让祂们找到自己在这里的位置，明白要做什么，不要去做什么……”风羲解释道。

“灵”闻言眼睛微微一亮，祂紧紧盯着风羲，似乎想要从他口中得到接下来的话。

“具体该怎么做，还需要祢自己去寻找。”风羲摇了摇头，不是他不愿意告诉“灵”，而是他自未来的所闻所见，并不一定是最初的天地之理。

更何况……

风羲抬起头，来自岁月的警示在告诉他，这一句提醒已经是自己能够做到的极限了。

甚至当他在说出这句话之后，就已经再次触碰到岁月的禁忌，但不知为何却并没有如之前一般，从长河上降下一股伟力将自己抹去。

但他冥冥之中生出一股感觉，只要自己踏出“灵”开辟的“空无之地”，那股来自岁月禁忌的反噬，或许会顷刻降临。

“灵”见状了然地点了点头，祂顺着风羲的目光望向混沌，随后，脸上却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