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沧澜的话说完后，硕大的卧室里寂静了很久很久。

凤鸢歌也说不清是什么心情，她开口问了一句：“那你知道我爸妈是什么人，又从哪来的吗？”

凤沧澜摇了摇头：“我每次偷听都听的隐隐约约，而且每次都被发现，父亲都会打我。”

“看到你出现我真的很害怕，很恐慌，我怕你知道我背叛凤家会杀了我，我也怕周募那些人跑出来杀了我，杀了你。”

凤沧澜看了眼面无波澜的凤鸢歌，突然也不害怕了，他嘲讽一笑：“其实，我到现在还是恨你的，因为就算我背叛凤家，一切也是因你和你身上的黑玉而起，如果当初你把它给我，交给那些人，就根本不会有后来的事。”

凤沧澜在怪她，在埋怨她。

关于自己的身世，凤鸢歌早就有猜想，她也曾好奇的父母到底是什么人？

是银濯口中的上神？

还是裴岳他们口中封印了龙墟大陆的夫妻？

亦或者是明道和祁天口中的那两位？

她根本无从寻找。

以前她不在乎，只想早些找到办法回来，查清凤家灭门真相，为凤家报仇，可如今明明已经快要拨开谜团，凤沧澜这一番话，却又让迷雾又浓郁起来。

而这些她从来不知道，甚至没想过的事情，让她心中愧疚更深，是她连累了凤家，害死了凤家。

是她！

体内的气息又开始凌乱。

本来看她沉默不语，凤沧澜还想再刺两句，但一抬头便看见凤鸢歌三千乌丝无风自动，眉心一黑色符号若隐若现，身上竟是浮现一丝丝黑雾。

弥漫的杀意让他喉咙一哽，刚才的冷静底气瞬间全无，猛地翻身到了床另一边，躲在那里，紧张的问：“你到底是什么人？”

就算逐渐古武走火入魔也不该是这样。

就在这时，体内龙吟凤鸣双剑突然一声锵锵之音，清脆声直接穿破脑海，凤鸢瞬间清醒，身子一晃扶住床沿吐出口血来。

凤沧澜更害怕了，飞快往后又退，躲在靠窗的沙发后边，露出一个脑袋看她。

“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什么人。”连日来的辛苦仿佛都成了徒劳，凤鸢歌擦掉嘴角血丝，瘫坐在一旁椅子上缓神。

看她恢复正常了，凤沧澜才又开口问：“那你当初被…”，他本想说那你当初被神祖像吸走是怎么回事，可话到嘴边，他突然换了个问法：“那你这几年去了哪？怎么现在又突然回来了？”

这些年，凤鸢歌没回来，她父母也没回来，除了周募来找过他两次，胡录找过他一次之外，没有任何其他人来找他，也一直平安无事。

他以为就可以一直这样下去。

直到不久前，他正满心欢喜的筹备婚礼时，凤鸢歌的突然出现。

“我…”凤鸢歌张了张嘴，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

就算说了，凤沧澜也不会信的吧。

沉默了片刻后，她开口：“我不会杀你的。”

“但是…”就在凤沧澜微松了口气时，就又听她说：“当初真正造成凤家灭门的是你，所以，我不杀你，但你也逃不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