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辜，无辜，总是这句无辜。

可凤家那些无辜冤魂又怎么说？

凤鸢歌神色渐冷，手从小男孩脸上滑落到他脖颈：“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谈这些？”

“管家，管家，报警报警啊！”胡太太突然对着门外大喊。

“不能报警！”胡录却拦住，他抖着身子：“嫂子，一定不能报警。”

“把我儿子给我。”胡太太向凤鸢歌靠近，想要抢孩子：“胡寺郴在外干的那些事我虽然知道的不多，但我知道他不是个好人，我就知道他早晚会有遭报应这一天，我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可现在你已经杀了他，我儿子是无辜的，你把他给我我就不报警。”

“你想知道他做了什么吗？”凤鸢歌一挥袖，胡太太整个人就被击飞出去，她手上用力，看着小男孩儿的面色来匹配苍白，开始窒息，突然笑了起来：“五年前，他屠我凤家一族，上到八十岁妇孺老人，下到三岁孩儿童，他们的无辜向谁诉说？”

她不嗜杀，也不滥杀。

可凤家因她而灭，她无数次睡梦中都梦到那尸血遍地，梦见幼小的堂妹质问她为何不救。

那是笼罩在她心头的阴云。

“那都是胡寺郴干的，我求你，求你放了我儿子，我就这一个孩子了。”胡太太也大致听明白了，她跪在地上爬到凤鸢歌脚下，扯住她的衣摆，不断哀求。

她当年嫁进胡家是喜欢胡寺郴，时间久了，她发现胡寺郴的家业都是通过不正当手段得来的，可那是她丈夫，她也享受这富裕的生活，但后来她生了四个孩子，却只有这一个还活着，她开始厌倦，开始憎恨，却无法脱身。

她的确很可怜。

可凤鸢歌不会心软。

她今天来就是要胡家血债血偿。

她把小男孩放下，看着他带着泪被胡太太惶恐的抱在怀里向外跑去，衣袖一挥大门挤开阻拦住去路。

她抹去了自己来过的一切痕迹。

踏出胡家大门那一刻，滔天火焰突然升起。

她听到胡太太的哀嚎，听到了胡录的大声求救，听到了稚嫩的尖锐哭声。

闭了闭眼睛，她的身影完全消失在此处。

两天后，一则新闻惊天动地。

着名武术家胡寺郴失踪月余后，家中失火，其妻儿包括几名佣人在内，全部没逃出来。

有人在灰烬里发现了胡寺郴的人头。

而胡家在外的旁支，在接下来几天，也都莫名的出事，而胡寺郴生前干的所有坏事也都被莫名揭露出来，罪名累累，警方查了很久无果之后，最终断定胡家之事是意外，而非人为。

人们都喊着是报应。

“我是不是很残忍？”空间竹楼里，凤鸢歌抱着自己缩在软榻上，双眼通红，她的双手沾染了无辜的人命和鲜血。

“你杀的那些人也并不无辜。”君珞玉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只能用微薄的言语安慰：“胡寺郴犯下的杀孽，就算你不动手，他的孩子在未来也会遭到报应，这是世间交织的因果，没有人能够躲过。”

他陷入沉睡的时候，凤鸢歌说的话他都能够听见，他看着凤鸢歌一路成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