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试炼，本就是给前来宗门的修炼者们磨练心性的。

凤鸢歌出于怜悯帮助了那小姑娘一下，也不过是给她一粒恢复体力的精力丹，却不曾说直接带着她上来。

而顾翎，她也看在这几日同行的份上，帮了他一把，更多的需要他们自己所去经历。

万山之顶，藏匿于云雾之中，飞鹤盘旋，霞光闪烁，剑意凌然，万剑归宗之地，为剑门山。

连山门石碑都是一把石剑，伫立在那，贯彻云霄。

神识刚探入，就被一道凌厉的剑气给磨灭，脑袋一痛，血丝从嘴角溢出，凤鸢歌连忙敛神，不敢再探。

“这把石剑里可是剑门山开山鼻祖留下的剑意，岂是你们这种刚踏入修行界的人可探？”

石碑不远处盘坐着一中年男人人，身穿灰白色衣裳，领口是浅绿色，看她如此大胆就警示了一句。

凤鸢歌后退到另外一边空地，恢复伤势。

天色幕垂，四野孤寂，有老鹤嘶鸣，有萤火飞舞，离十二个时辰仅剩一个半时辰。

崖上已有数十人。

“就算不能被收为内门弟子，做个外门弟子也好啊。列祖列宗保佑，让我能够被剑门山收为弟子，我以后就洗心革面，再也不忽悠人，一心修炼，给你们争光，让顾家名列仙史…”

“你列祖列宗听的见吗？”

听着从半个多时辰前爬上来，就面朝西方跪在那里，双手合十碎碎念不听的顾翎，凤鸢歌嘴角抽搐，终于开口打断。

“爹娘你们在天之灵一定要保佑我。”顾翎依旧念叨不停。

他是孤儿，爹娘在他六岁那年就死了，被妖兽给吃了，他就是在村子里吃百家饭长大的，后来见到修炼者以后，就想修炼，可天赋不好，没人收他为徒，他就自己边跑腿赚钱养活自己，边打听着修炼。

剑门山不是没来过，只是从来都没爬上来过这道悬崖，今天到是第一次。

看他那虔诚模样，凤鸢歌也没再说什么。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只剩不到半个时辰了，她起身走到悬崖边上，向下看去，漆黑一片深不见底。

“在看什么？”

“怎么不念叨了？”

听顾翎声音在身边响起，见他也探头向下看去，凤鸢歌挑眉笑他。

顾翎嘿嘿一笑，神秘兮兮的道：“过犹不及，念多了也会不灵的。”

凤鸢歌失笑。

时间进入倒计时，崖下已经有两个时辰没有人爬上来了。

坐在石碑下的中年男人起身，视线扫过四周数十人，在凤鸢歌身上略微停顿了片刻。

因为这里一大部分人，都不会刚踏进初玄境，唯独凤鸢歌的修为在入玄境九阶。

剑门山虽然没有规定不能带艺投师傅，但其来历必须清楚明了，以防是其它门派或者不明的人混进来。

“你失败了吗？”

最后一刻钟了，凤鸢歌依旧盯着悬崖之下，喃喃低语间难掩感慨。

“试炼结…”

“等等！”

就在中年男人扬声宣布时间到，凤鸢歌转身要离开崖边时，一道虚弱的声音从悬崖外传出。

她猛地回过头去，昏黄的火光之下，一只满是血的手从伸了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