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抢了女主剧本
作者:地球没有花 | 分类:古言 | 字数:33.1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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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2章 承蒙错爱
第152章 承蒙错爱
应绪眼中透着惊愕,继而转为恼怒,“是谁?是谁对你下的毒?”
“跟你有关系吗?”白及冷漠说道。
“白及!”应绪咬牙唤着白及,上前双手捏着他的肩,“你到底怎么了?从中秋开始你就变得很奇怪,如今一心求死,这根本就不符合你的性格!”
白及嘴角泛起一丝苦笑,随后看着应绪,气恼地推开他,道:“我们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你有你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实话告诉你,我就是那么十恶不赦的人,害死了那些无辜的人不说,还直接害死了一直以来坚定信任我的徐来,我才是那个最该死的人!”
应绪愣愣地看着白及,很想问问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突然变成这样?
“还等什么呢?你动手啊!你动手啊!”白及怒喝,随后看到应绪手中的剑,见应绪迟迟不动手,就立马拔出他手里的剑。
见此,应绪毫不犹豫地握住剑刃,鲜血瞬间从他指缝中流出来。
白及拔剑的手顿时僵住了,抬眸惊愕地看着他。
“既然你的命是本侯的,那本侯没让你死,你就不能死!”应绪像是感受不到痛般,定定地盯着白及。
应绪从白及手中夺回剑,利落将剑收回剑鞘,转头看着雷丸,道:“你回宫后,大可如实禀报,皇上既让本侯前来,那白及就应由本侯处置。”
“关岄侯,您今日若放过白及,那便是与全天下为敌!”雷丸故作善意提醒。
“关岄侯竟与这种人同流合污!”那群说。
应绪对此并不在意,斜目瞥着雷丸,道:“本侯做事,何时轮到你置喙?”
这时,那群人朝白及和应绪砸来石头。
白及见了,赶紧推开应绪,“滚开!”
正推动着应绪,一颗拳头大的石头瞬间砸过来,见砸不到应绪,白及本能的赶紧用双臂护住头。
谁知下一秒,那颗石头并未砸在白及身上。
白及放下手臂看了眼,应绪就站在他面前,原来是应绪用后背抵挡着那些攻击。
“关岄侯……”白及愣愣地看着应绪,心中五味杂陈,眼底涌起一股湿意。
“既然关岄侯下不去手,那就由在下代劳吧!”说着,雷丸拿着剑就朝白及冲去。
洪声率先挡在前面,出剑阻止雷丸。
雷丸身为训练有素的暗卫,招招暗藏杀机,几个回合下来,洪声明显落于下风。
那群冲着白及来的人也冲了上来。
应绪见此,直接带白及上马。
雷丸寻来个机会推开洪声,从腰间取下一只玉哨,将玉哨吹响。
听着刺耳的玉哨声,应绪预感到大事不妙,让白及坐稳,当即策马。
只片刻,长街两边的屋脊上冒出一批人,个个手持弓箭,目标直指白及。
见到这一幕,白及心中一惊,本就没想着再逃的他,暗想这一切是该到此为止了,不能连累了徐来,还搭上一个应绪。
白及二话不说,夺过应绪手中的缰绳,奋力向后勒马。
马瞬间急停,高举前蹄嘶鸣,二人纷纷摔下马去,滚落在地。
白及吃疼地缓了缓,待应绪奔过来时,赶紧站起来,趁其不备,伸手拔出应绪手中的剑。
预料到应绪会伸手过来夺,白及当即后退,跟应绪隔开一段距离,然后将剑架在自己脖子上。
“白及!”应绪面露慌乱,欲上前。
“你别过来!”白及高呼着,将剑刃逼近脖子上的皮肉。
应绪不得已停下脚步,不敢上前,紧张地连咽口水都小心翼翼,“本侯绝不信你如他人口中所言。”
“我已是强弩之末。”白及说着,眼尾无声地掉下一滴泪,“关岄侯,你救不了我。”
应绪紧张地摇着头,示意白及不要冲动。
白及哽咽着,看着应绪,回想着他们一起经历的一切。
起初的相互不屑,后面对彼此改观,再到赠玉,重逢,一起调查芸堂,几番相救,带应敏脱离苦海,一起抗疫……
一幕幕都深深地刻在白及的脑子里,原来和他早已经历了那么多,可那又如何呢?
一切不过承蒙错爱。
“你别自欺欺人了。”白及边说着,边一步步往后挪,“在忠义之间,你没办法做到两全。”喉间哽咽。
“我敢带你走,就没考虑过忠义两全!直到现在你还不明白吗?”应绪晕红的眼眶充斥着蜘蛛网样的血丝,心中的忍耐仿佛快要倾巢而出。
白及当然明白,但这样的他,这样像一块破铜烂铁的他,这样一个被时空遗弃的他,怎好拉着前途似锦的他背弃这世间所有的美好。
虽然祈求清白,但徐来的死,他做不到自我原谅。“别等一个没来由的人,因为你终将等不到。”
长剑落地,鲜血即刻喷涌而出。
这日艳阳高照,却寒风骤起,将去年今日的那份赤诚彻底凝结在此刻。
“白及!”
血洒长街。
想得到一个结果的那群人,顿时一拥而上,脸上带着要将白及挫骨扬灰的愤怒。
场面一度混乱。
应绪推开挡在他和白及之间的人。
陆斜见此,赶紧从角落跑出来,向应绪射出银针。
洪声发现了银针,出剑挡掉,护在应绪身边。
官兵冲上去,想要控制住局面,奈何闹事的人太多了,一时根本无法控制住局面。
待哄闹的人群被控制住,早已不见白及的身影。
应绪慌乱地四处寻找,见确实没有白及的踪影,当即喝令:“洪声!去找!快去把他给本侯找回来!”
洪声显得有些为难,拱手道:“关岄侯,属下方才瞧见了……册律耶齐……”
应绪诧异地瞪了洪声一眼,微微想了想,看来白及是被陆斜带走了,顿时怒火中烧,扫了一眼闹事的人,道:“将他们全部打入地牢!”
三个月后
雨夜,春雷轰鸣,植被悄然从松软的泥土之中冒出头来,枝丫上也有绿油油的小家伙伸了个懒腰。
天明,田间遍地都是挥着锄头的农户。
随处可闻黄鹂之声,叽叽喳喳似在催促刚萌芽的桃花快点开花。
方寸谷老君庙的广居子道长带着小徒孙走出谷。
走至一处村口,小徒孙停了下来,一双懵懂清澈的眼睛望着村口聚集的那群人。
简陋的木台之上盘膝坐着五个人,皆戴着狰狞的面具,背后的木案上摆放着一尊看不清面容的泥塑,泥塑前面供奉着香火。
在木台之下,面对着木台上的人就地盘膝坐着一群男男女女,双手合于胸前,双目紧闭,似在祷告。
小徒孙看着成群结队的那群人,眼神里充满了羡慕和憧憬,目不转睛地对广居子道长问:“师公,这世间的道究竟是什么?”
广居子顺着小徒孙的目光淡然望去,“无为,自然。”
小徒孙迷惑地挠挠脑袋。
广居子慈蔼地摸着小徒孙圆滚滚的脑袋,略带感慨道:“这世间的道,都在脚下。”
小徒孙遂抬起一只脚看,又放下,抬起另一只脚,可地上除了碎石子和泥土什么都没有。
“昂首挺胸多走走看。”广居子道长说着,迈出豁达的步伐继续走。
小徒孙见他走了,屁颠屁颠地赶紧跟上。
衡安城
“建奂五年春正月惊蛰,皇帝臣绪少年飚勇,忠国忘家,今外患多扰,封其骠骑将军,敕诏领兵赴河西驱逐外患,永绶万民。”
贯穿了整座衡安城的章台街,两侧站满了排列有序的士兵,手执长矛,身穿铁甲。
在那些士兵身后,站着穿着各色官服的大臣。
自章台街北,一脸上带着青铜面具的男子驾马至南而行,他身姿挺拔,手执长缨,身穿甲胄。
走过章台街,出了安门,夹道而立着众多平民百姓。
在人群中,一头戴斗笠的男子淡定地站着,默不作声,不敢放肆地看着从安门走出来的应绪,像是怕被人认出来。
戴着面具的应绪驾马出来了,那些百姓不约而同地纷纷向他抛以烂菜叶子,加之恶语相向。
“不过一黄毛小子,真以为自己有楚大将军的能耐?”
“臭小子,醒醒吧!赶紧下来!”
“应氏小儿,赶紧回去多喝两年奶吧!”
“我们有楚大将军就够了!”
“伤风败俗的东西,赶紧滚回去!我们不需要你这种将军!”
“真恶心!”
“去了也是送死,省省吧!”
“对啊,去了也是送死,何必呢?”
“赢了也就罢了,输了那就别回来了!”
“皇上竟然让这样一个通敌卖国的玩意儿上战场,大瀚危矣!”
“听闻他的部下大多都是东旗人,三万大军啊!啧啧啧……要是最后全军覆没了,那他就是全大瀚的罪人!”
无人能看到应绪面具下是何神情,骑在马上的他对此并无多言,而握住缰绳的手骤然握紧,想是心中并不好受。
人群中藏着一名头戴斗笠的男子,隔着眼前戴着的白绫,他看到那些百姓如此抗拒这位少年将军,听着他们的恶语相向,不屑一顾,仿佛被说的那个人是自己一样,差点没忍住,想要冲出去制止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