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明目张胆谋杀

四肢健全，六识不缺，除了头发花白，爬满皱纹的脸上略微有些狰狞外，跟别的老人没什么特别，但看他面色红润，不像油尽灯枯之像。

白及索性找了个地直接蹲下，想看那老头能演多久。

老头许是被白及盯得太久，有些不自在了，默默收好自己的破碗和里面的银两，然后起身。

准备离开时，还狠狠瞪了白及一眼，白及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了他一眼。

看老头缓缓离开后，白及扶着旁边的院墙也缓缓起身，蹲久了，腿麻了。

“好手好脚的，做什么不好，非得装可怜骗人。”白及喃喃道。

正站起来缓了缓，抬眼时就看到老头突然顿住了，身前贴着一个蒙面人，白及还未来得及认真看，就被路过的行人挡住了视线。

再看清之时，蒙面人已经消失在人群中，老头也消失不见。

白及仔细找了找，准确来说，老头不是消失不见，而是倒在原地。

这是？

啥情况？

随之远处传来周围人的惊呼。

老头倒在地上，肚子上不断流出来的血染红了一大片地。

白及赶紧奔过去，这可是大庭广众啊，谋杀都敢这么明目张胆的吗？

来不及多想，白及就“噗通”一声跪在老头旁边，一边安抚老头不要惊慌，一边按住出血的位置。

“麻烦大家，帮忙叫一下大夫，人命关天，大家帮帮忙。”白及请求着周围的人。

周围的人犹犹豫豫了几番，有些不屑一顾地离开，嘴里念叨着一个叫花子有什么好救的，死了就死了吧。

还有一些，劝白及别多管闲事，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真的是，我自己就是大夫啊！

白及气愤人情冷漠，正欲加辩驳。

老头倒在地上，许是对死亡的恐惧，右手显得有些颤颤巍巍的，他的手在腰间摸索着。

白及看他腰间就别着一个巴掌大小的布袋，胀鼓鼓却又显得松松垮垮地，不知道装了啥，但看起来肯定不是钱。

白及让老头自己捂住伤口，然后帮他取了下来布袋，“你是要找这个吗？”

老头一双浑浊的眼睛定睛一看，缓缓点了点头。

白及连忙打开布袋，打开一看，才看到里面是细碎的草药。

凑近鼻前一闻，是“白及”。

此“白及”非彼“白及”。

布袋里装的是给伤口止血的草药“白及”。

这老头懂医？白及对老头产生好奇。

“快，帮我敷上。”老头痛得咬着牙说。

老头松开捂住伤口的手，白及就把药按在他伤口上。

待按了一会儿，见血止住了，白及才松了一口气。

“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去。”白及问。

“不用了，你帮我这老头已经够多的了，谢谢你啊小伙子。”老头充满感激地说。

白及看着周围人来人往，便伸手扶起老头，带着老头坐到路边。

“你懂草药，应该是个大夫吧？”白及问。

“听你这么问，你是个大夫？那我考考你，我这草药是什么药？”老头也问。

“喂，臭老头，是我先问的，你别岔开话题！”白及不满。

“我就是个臭要饭的，哪是什么大夫啊。”老头说，随后打量了一下白及，“对不起啊，把你精心打扮的一身行头给弄脏了。”

白及低头看去，自己花大价钱买的白色衫袍到处被染了血渍，满手也是血。

糟糕！

跟应绪约定好的事！

白及懊恼地拍了一下脑门，给拍了一额头的血红，此时他已顾不得这些了，还是赶紧赴约吧。

“喂，小伙子，还没问你名字呢。”老头叫住白及。

白及笑了一下，“巧了，跟那草药同名。”

“大恩不言谢，若老头能侥幸活下去，就欠你一个人情。”老头说。

白及奔跑着，挥了挥手，像是根本不在意般。

“……白及。”老头口中喃喃，眯眼笑着目送白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