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老太太鼻孔里发出一声轻响：“就他？”

显然是一点都不相信，有这种可能。

盛清颜没把盛老太太的质疑放在心上。只要等上半个月，等春试的榜单出来了就知道牛大壮是一个怎样的水平了。

“老太太，江夫人到了。”桂香从外面领了盛江氏进来，盛清颜转过身去看盛江氏，发现她的容貌和离开的时候一般无二，那样的眼神也没有变化。

不过她身上脏兮兮的衣裳让盛清颜心里有些不好受。

她不能质问盛老太太，也不能质问安和郡主，就看着杜嬷嬷问道：“我母亲她怎么说也是父亲的妻子，府上服侍的下人那么多，她为何是这般模样？”

杜嬷嬷站了出来，毕恭毕敬地回答道：“大姑娘，这可跟老奴没什么关系，老奴当了这么多年的差，手底下的人从未出过任何差错。至于大姑娘说的江夫人身上的衣裳为何如此，这恐怕就要问江夫人了。”

杜嬷嬷一边说着一边朝盛江氏走了过来。

她拉起盛江氏的衣袖对着盛清颜道：“大姑娘想要指责我的时候可得看清楚，这料子全府上下也就只有郡主在用，江夫人可没这机会。要不是郡主心善把自己应得的这一份给了她，江夫人现在恐怕连一件体面点的衣裳都没有。”

对于这话，盛清毓三姐妹没办法接。

全府上下除了盛世况的俸银，就只有安和郡主的嫁妆这一个进项。

安和郡主虽然没在背后使什么阴谋诡计，但她也不是一个性子软绵的人。她很有能力，很有手腕，把那些田产铺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收益颇丰。

盛世况的俸银他自己都不够用，只能从安和郡主这边拿，安和郡主更是在用自己的嫁妆养个整个盛府。

平心而论，她已经做的够好了，只为了这么一件衣服和安和郡主那边斤斤计较，盛清颜心里头也不安。

盛清颜长吸了一口气，看着杜嬷嬷道：“是清颜不知道母亲她怎么样了，一时心急失了分寸，还请杜嬷嬷不要怪罪。”

杜嬷嬷脸上笑了笑，不知道她心里怎么想。

“大姑娘为江夫人担忧，母女情深，老奴也能理解。只是下一回大姑娘还是先问清楚再问罪，省得冤枉了别人。”

盛清颜被说的有些尴尬，不过她没在这个时候脸红。

盛老太太看着盛江氏不在状态，也懒得和她多说什么，直接发问：“大丫头的婚事，你是怎么定下的？”

盛江氏看着盛老太太发怒，诚惶诚恐地走了过去，小心翼翼地开口：“娘，你怎么问这个了？”

“别叫我娘！”盛老太太烦躁地挥开了她的手：“你就和我大丫头的事。”

盛江氏已经很长时间没见过盛清颜了，也有一段时间没看见盛清毓和盛清清了。

所以这会儿她直接走过去拉着盛清毓的手说道：“大丫头啊，是娘对不起你。”

这句对不起盛江氏是诚心的，可是这会儿她明显找错了人，就有些悲哀可笑了。

盛清颜这一刻只觉得一股寒气从地下窜了过来，把她团团围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