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离家出走？姑娘你来长安太危险了，要是真无处可去，去我老家潜山的夜鸩领地吧。如果你愿意帮我族探听情报，安身之处是有的。”高云大吃一惊，这长安城中如此危险，狄仁杰作为镇守长安的收妖师是极为可怕的。

就算是要离家出走也不该跑到长安来啊？只是高云觉得这妲己美貌异常，长得像妖族的，想试一试，没想到就试出来了。并且他也奇怪，这妲己浑身居然没有妖气，混到了狄仁杰身边，要是作为妖族的间谍，那简直是太成功了。

妲己一听到高云要拉拢她做间谍，她心里就不愿意了。这狄仁杰对她那么好，虽然有些神叨叨的，但是又给了她住处，又给她买胭脂，还带着她逛长安。要是她做间谍出卖狄仁杰，也太没良心了吧。

妲己本来想一口拒绝的，但她转念一想，这高云肯定不是一个人在长安的，一定还有其他不少的妖怪。她为什么不假意答应，看下长安都有哪些妖怪潜伏呢？到时候她就劝这些妖怪别打长安的主意了，长安这么繁华美好，要是真的斗起法来，这些老百姓可就惨了。妲己拿定主意后，竟冲高云展眉一笑。

“当间谍也不是不可以，你得把其他在长安潜伏的妖怪介绍给我认识。”

妲己的笑容过于天真无邪，又因为她是妖怪的身份，高云几乎是毫不犹豫的就答应了。

“姑娘今日晚间来茶铺，我带姑娘去找其他的妖怪，正好给大家介绍介绍你，以后多多联络，为攻打长安出一份力！”高云满眼都放光了，一副骄傲的神色。

“我很奇怪，我们用妖语对话，为什么狄仁杰毫无察觉。平日也能这样嘛？”妲己目光一转，看见狄仁杰正一边喝茶一边悠闲的望着窗户外面的人群，面色的神色是难得的放松。

“姑娘不知，我这茶汤里都是掺了夜鸩族的毒液。我们的毒可以麻痹人的听觉，视觉，嗅觉，使人行动迟缓。量多是很恐怖的，可我每回一滴毒液都熬一大锅茶汤，毒性降低了许多。

所有喝了我们店铺茶汤的人，就像喝了短暂的失魂汤药一样，会反应观察力都降低，就连时间都像过的慢了，从而给人一种从未有过的悠闲轻松之感。

没想到我这本事自保的小法子，反倒让长安的人喜欢上了，似乎在我的茶铺里可以感受到很奇妙的感觉。搞得我有时候生意太好，根本都快顾不上刺探情报了，也是头大！”

高云说到这里还很烦恼的抠了抠脑袋，毕竟他是身负重任来搞情报的，而不是做生意的。只是这潜伏的久了，生意做得久了，他有时候怀疑自己天生就该开茶铺。一年下来赚不少银钱，还添了不少地。

有时候高云也想不清楚，他都是要帮助妖君攻占长安的勇士，他花闲钱在长安买地干什么？

妲己听了高云这一番话算是明白了，难怪狄仁杰会喜欢喝这里的茶，觉得这里的茶别有风味，原来是中毒了！她忽然很想笑，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妲己的笑自然引起了狄仁杰的注意。

“云姑娘，你笑什么？看起来心情不错。”狄仁杰面带微笑的看向妲己，他又端起热腾腾的茶往嘴里送。

“等等！”妲己赶忙叫住了狄仁杰。

“怎么了？”狄仁杰疑惑的看向妲己，是有什么问题吗？

妲己虽然很想笑，还是忍住了：“你不觉得这里的茶怪怪的吗？”

“怪吗？”狄仁杰思虑了一小会，他目光看向妲己桌子面前放着的那杯相思茶，那茶水满满，似乎一动没动。这妲己都没喝怎么就觉得这里的茶怪了？这才奇怪吧？

“你茶都没喝，就觉得怪？”狄仁杰想不通发问道。

妲己看见她没动的茶，糟了!她吐了吐舌头，总不能说是高云告诉她茶里有毒的吧？她眼珠一转赶紧说：“我问着这个茶的味道怪不好闻的。觉得怪怪的，还是不要喝好了。”

“茶的气味怪吗？”狄仁杰把茶杯凑到鼻子下闻了闻，袅袅茶香很是沁人心脾，并没什么不妥啊？他又喝了一口，确实一如往常平滑甘甜回味无穷啊。

妲己哎呀叫了一声，心里急得跳脚了，这狄仁杰怎么平时聪明伶俐的，这时候这么蠢呢？这高云为了不让她喝进毒茶，在茶杯上都施了术法。这狄仁杰倒好，还大口的喝，还觉得挺好。难怪高云说他在长安挣了不少钱。有时候想想，这人的钱还是太好钻了！

狄仁杰看妲己面色神情怪怪的，相思茶又一口没动，估计妲己是不喜欢这茶铺，他觉得不好在久坐于是笑着说：“看来你不喜欢此处，不如我们就走吧。”

“我不是不喜欢此处，只是不喜欢你喝太多的茶汤，免得你吃坏了肚子！”妲己急得不知道该怎么说。

狄仁杰笑了笑，这妲己一脸着急看着像是关心他的样子。他很少从别的人那里感受到这种感觉，在小时候还有个恨铁不成钢的老爹逼迫他，随着年岁渐长，几乎没人会在他面前做出其他的样子。

在狄府似乎他就是治理一切事物的家主，在大理寺他就是管理一切案例罪犯的，在深夜长安的城的墙沿上，他就是个六亲不认诛杀妖邪的咒术师。狄仁杰有时候甚至觉得他是谁都不重要了，只是他所肩负的这些事需要一个人来做而已，这个人恰好就是他罢了。

“茶汤暖心，这么会吃坏肚子？我看你是不喜欢这里吧？走，我带你去甘泉巷子逛逛。”狄仁杰微微一笑起身战起来。也许他很喜欢这种悠哉悠闲的生活，在妲己看来是极其无聊的吧。既然是陪同，他就该好好的尊重姑娘的喜好才是。

妲己叹了口气，又朝高云的方向看了一眼，高云也正目光灼灼的盯着妲己，用妖语继续说着：“姑娘，记得晚间来这茶铺，我带你去见其他的探子，不日就攻进长安！”

“嗯，我晚些来找你，你别放我鸽子啊！”妲己同样用妖语回着。可她的眼睛看着长安城中涌动的人流，欢声笑语的人们和买菜的小贩，以及言笑晏晏的姑娘和白净的公子哥们，心中感慨。这样美好的长安，为什么总有妖怪要来毁掉呢？看狄仁杰现在还悠哉的带着她在逛长安城，怕是不知道这些潜伏的危险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