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漾怔怔地听着她讲。

没有星星的夜晚注定失航吗？城市的万千灯光为什么一定是灯红酒绿的霓虹而不是象征强大富裕的百姓灯火呢？为什么天色辉微只能是夕阳而不能是破晓呢？

“练聚云，谢谢你。”

一起看了很久，纪漾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声音。

练聚云只憨憨地笑，她问：“过完年是不会下雪了吗？好久没见到雪了。”

“倒春寒的时候应该会下一场。”

纪漾说道。

她是泉城本地人，当然对本地的气候有所了解，当然也不明白为什么练聚云对雪那么执着。

“倒春寒？”

练聚云掰着手指头数，“那也得快春天的时候吧？可是现在距离春天还有好久啊。”

纪漾笑了笑：“那估计过段时间冷一点应该会下吧。”

但是过完年之后就极少会有比过年前气温更低的时候了。

但是，谁说的定呢？

第二天上声乐课，张珏凛跟裴彦乐一块儿来了。

说实话，一公所有小组，最令人放心不下的就是TOOFUNNY组，昨天喻演过来看，事无巨细都跟他说了，但他还是觉得要自己过来盯着才放心。

进门大家都在练习，看见裴彦乐大家就知道要上课，然而看见张珏凛的时候，大家不知所措。

PD怎么来了？

昨天那破事不都和平解决了吗？

张PD还来干什么？

“我看看大家练习的进度。”

张珏凛很随意地找了个位置坐下，“先跳一遍然后再上声乐课，别拘谨，我又不可怕。”

练聚云纪漾隔空对望。

心里默叹：你不可怕，谁可怕？

裴彦乐过来放音乐，纪漾把人带好队形之后裴彦乐就摁了播放，放的伴奏，差点没把队形给搞乱——大家还没试过纯伴奏练习，这会儿难免慌了神。

练聚云带着唱，才堪堪把这支舞给跳下去。

裴彦乐趁她们跳完，抢在张珏凛开口之前就说道：“你们不行啊，歌词是不是没记住？唱的基本也不在调上啊，看来你们很偏科啊！”

纪漾有些羞愧：“老师，我们还没开始练歌。”

“怎么还没开始呢？”

裴彦乐不乐意了，“你们没有老师教唱歌的吗？自己也不知道抓紧一点的吗？过两天就要去录歌了你们能行吗？”

话说还真的没有专门的教声乐的老师过来教她们唱歌。

都是上的舞蹈课，因而她们自己也把舞蹈放在主位，要不是裴彦乐过来上声乐课，她们指不定得在录歌当天把这首歌给学了呢。

“那你们先上声乐课吧。”

张珏凛见状就不打扰了，舞蹈水平他已经看到了，练得还算可以，就是加上糟糕的歌声简直就是车祸现场。

目送张珏凛出去之后，裴彦乐赶紧掸了掸张珏凛刚刚坐的椅子，然后一屁股坐上去。

“这节课大家纯唱歌，坐下来，背歌词，好好跟着音乐唱。”

这会儿裴彦乐就有一个导师的模样了，“自己先跟音乐磨合半个小时，先有点基础了我再上课。”

有一说一，这首歌的曲调还挺奇怪的，要想准备把握还是相当困难的。

每个小组就只有两节声乐课，而且也没有专门的教声乐的老师，故而裴彦乐忽然觉得自己任重道远了。

虽然说这组的舞蹈水平参差不齐的，声乐都还挺在线的，自己跟着唱渐渐就跟上调了，现在只需要他这个声乐导师来给她们上上课了！

“大家听这首歌的原唱和你们自己唱出来的声音是不是很不一样？”

裴彦乐略有装逼地问道，接收到学员们求知的眼神时，他马上就膨胀了，“来，我教大家听旋律听风格听乐器的主次来掌握我们自己的声调位置的变化……”

剩下的半个小时，裴彦乐把一堆声乐干货全塞进她们的脑子里，还说想把全开麦唱好，就一定要坚持跑步锻炼肺活量。

可惜一公舞台并不是全开麦，她们也不用花费太多功夫在唱歌部分上。

裴彦乐知道了她们的想法之后气得瞪眼，原本想拖堂的心思马上就不见了。

谁要给这群白眼狼塞干货了？！

谁教谁是狗！

于是大大地哼了一声就离开了训练室，训练室的门被他甩得乓响。

几个人互看一眼，都被裴彦乐这种幼稚的行为给逗笑了，不过只放松了一会儿，回头就投入了训练当中。

晚上张珏凛过来坐班，看着她们能够完整地唱跳下来，难得心情很好地夸了她们一句，并说第二天要亲自给她们上一堂课。

就因着这一句话，TOOFUNNY组学员晚上全都失眠了，心里惴惴不安，不知道哪儿又冒犯了张珏凛，致使他要这么针对她们。

练聚云挂着黑眼圈起来的时候，陈悸就问她：“昨晚翻来覆去的，为什么睡不着？”

练聚云耷拉了一张脸，半点精神没有：“昨晚张PD说今天要给我们上课，也不知道上的什么课，会不会耽误训练。”

其实更怕被骂。

一般情况下张珏凛不会和颜悦色地给学员们上课的。

思及此，练聚云就沉沉地叹了口气。

“张PD的课？”

陈悸也好奇，“好像录制节目这么久以来，张PD没有给那些学员上过课吧？”

张珏凛怎么会突然兴起给练聚云她们上课？

“所以才慌啊。”

练聚云又叹了一声，伸手揉巴揉巴自己的脸，“昨天还夸我们来着，怎么就忽然想给我们上课了呢？”

陈悸也不知道，只能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安抚。

今天TOOFUNNY组的学员们来得都很早，生怕进门就是张珏凛，万幸没有。

张珏凛十一点才到，说是有工作绊住了，但也不妨碍他在午饭前的最后一个小时来给她们上课。

“好，我上课的内容很简单。”

张珏凛还真的很有导师的样子，“你们要完成的是一个舞台，舞台最重要的是舞台表现。其中，表情管理是舞台表现的重中之重。”

“好，现在纪漾和练聚云出列。”

她们现在是坐在地上的，和张珏凛隔了一段距离，正好方便张珏凛叫人起来举例。

纪漾和练聚云乖乖站起来，听张珏凛的话拉开臂展站好，就听张珏凛说道：“现在放音乐，底下的同学认真观察两位同学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