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烟风云记
作者:疯烟四起 | 分类:武侠 | 字数:112.6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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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1章 剑门内乱
倏忽间,月隐日升,已经是第二天了。
刘烟给剑门的期限是第二天日落前撤出北境,否则定会率阴山弟子将剑门赶紧杀绝!小风现在虽然已经到了内息化晶的地步,但是他也拿不准自己是否能都够抵挡住烟兄的阵法,昨日破阵已经让烟兄很难堪了,所以他现在只能是尽可能的保护剑门众人离开。
通过与剑门十二杰尤博、张方、及孙千的对话,史烈风已经清楚的知道刘烟似乎是在练习一门奇怪功法,而这个功法是需要以血气作为基础的,而当年在南疆之边,小风曾听风雨圣老爷子讲过北境阴山派有一门非常凌厉的阵法,名曰五星阴山血阵,当年阴山五宗主就是凭借这套阵法,几乎无敌于天下!
难道烟兄是在练习这套阵法么?小风不禁担心起来,他并不怕刘烟练成什么绝世武功,只是这阵法以自身精血为引,诡异恐怖,五人习练尚且不能自如掌控,何况一人乎?
当年干爷爷打出大疯拳第十重一拳止戈,击杀了阴山五宗主其中的四位,但据说刘泽身上最重的伤并不是大疯拳留下的创伤,而是阴山血阵反噬留下的内伤,几十年来都无法复原,想到这里他就愈加担心刘烟的未来。
大疯拳与阴山血阵自几十年前就是一对敌对的功法,而如今烟兄与史烈风似乎也走上了这样的一条敌对之路。
虽然史烈风的大疯拳阻止了刘烟的霜雪阵,但剑门弟子仍有许多伤员,很多已经无法坚持行走,不医治的话,日落之前是绝对走不出北境的。这其中也包括剑门十二杰之首尤博,以及门主左卫许夏,他二人倒不是伤的有多重,只是内息枯竭,周身乏力,又不喜别人搀扶,就连郭云齐本人也因为与刘烟的对招而变得伤痕累累。
当你的时间变得有限的时候,你会发现它流逝的更快了,刚刚才吃完早餐,转眼间就已经正午了,剑门众人不得不再次停下来埋锅造饭,同时为伤员们更换新药。
一个简易营寨之中,郭云齐满怀歉疚的对着史烈风说道:
“烈风盟主,剑门之事本不该叨扰忠义盟,可如今西陲的局势想必你也知道,如果你不相助,恐怕这次我们也无法安然返回神剑城,眼看落日将近,我们是无法离开这北境的,北境的人马很快便会赶到,到时候难免又是一场厮杀!先前为了我剑门,你已经与昔日友人反目了,我不想再拖累你,你与曾兄弟快快离去吧!我郭云齐代表剑门所有弟子感谢烈风盟主的救命之恩!”
郭云齐一边说着竟要对着小风跪拜,这小风哪受的起,先不说郭云齐年长于自己,就算是看在二人往日的情分上,他也决不能让郭云齐真的跪下,于是一个箭步迎了上去,双手扶住郭云齐,然后极为有感触的说道:
“郭兄,你我之间不必说这些!想当年我与姬兄深陷天狼总坛,你不远万里赴中原为我二人结尾;曾氏兄弟与龙百翔鏖战狼首城时也是你派了尤博等人前去结尾;我忠义盟成立剑门同样是帮了大忙;过往种种,我就不一一叙说,既然我来了,就定会护送你等安全回到神剑城!”
小风此话一出,对面的郭云齐瞬间湿了眼眶,就连营寨之中的剑门十二杰和许夏等人也是感激不已,刘烟的功法大家昨日都领教了,根本就远高于剑门众人,再次遇到剑门几乎没有胜算,但是有史烈风在,凭他的大疯拳,定能挡住刘烟的阵法!
“烈风盟主,郭云齐何德何能?大恩不言谢!今日我剑门若能逃出升天,以后忠义盟有任何事情,但凭差遣,我郭云齐决不食言,你等都记下了么?”说完郭云齐又扫视了一周。
营寨之内,剑门众人一齐说道:
“但凭烈风盟主差遣!”
一时间弄的史烈风竟有些不好意思,他是真的想帮助剑门,也是为了避免更多的伤亡,没想到郭云齐竟如此走心!也难怪郭云齐这般,剑门此次为了西陲百姓北上,郭云齐自己的亲叔叔、亲弟弟没有支援一两银子,也没有派出一名弟子,而史烈风一个外人,不远万里从苗河之南北上,来这幽冷的北境为剑门解围,不惜冒着与昔日友人决裂的风险,此等恩情又怎能不让人动容?
正在众人情绪热烈激动之时,营寨内又走进一人,正是之前史烈风派出去观察北境动向的曾玉龙。
“小龙,如何了?北境有什么异动么?”
“禀盟主,阴山南麓此时已经集结了两万名北境弟子,同时还有上千头身型巨大的冰麒麟,但是他们没有向西进发!”
“看来烟兄还是很遵守承诺的,日落之前他们当不会追来,但是日落之后就不一定了,我方伤员过多,不宜快速奔走,而他们有马队,有冰麒麟战队,想追上我们应该不会太难,所以郭兄,我们立刻启程吧!尽量与他们拉开距离!剑门边陲我已经让冷乔儿等候在那,她会接应我们!”
“好,大家速去整理队伍,我们即刻便走!”郭云齐命令道。
第201章 剑门内乱
只用了一盏茶的时间,剑门就已经再次集结好了队伍,郭云齐一声令下之后,一众人马又开始缓慢的向西方行进!好在之前刘烟为了一举击溃剑门将阴山以西的所有领主都招回了总坛,否则这里要是再冲出几千人马,剑门是真的抵挡不住了!
......
而在剑门北上的时候,神剑城内的局势也是风起云涌,变化莫测。
郭云齐率众人离开后,剑仙郭移海就立刻联络了郭云聚,二人暗地里进行了无数次的磋商,看起来只是正常的叔侄走动,实则不然。
冷乔儿突然带人回到神剑城,说是祭奠母亲冷乔儿,同时拜会一下剑神郭移山,这看起来似乎并没什么不妥,但是经过一番打探之后郭移海发现这冷乔儿似乎是在保护着郭云齐离开之后的神剑城。当然如果他剑仙想攻入神剑城,就算冷乔儿在,那又能如何?如今他与郭云聚两个领地加在一处有接近三万名弟子,这比郭云齐带去北境的人还多,况且他听说郭云齐在北境的进展并不顺利,如今已经是抱头鼠窜,往西陲而来,如果不是忠义盟主史烈风营救,恐怕已经死在北境了!
也恰恰是在这时他发现冷乔儿的人突然撤离了神剑城,只留下了几十名弟子,突然往东部边陲而去,这就很容易理解了,冷乔儿应该是带人去接应郭云齐了。
在冷乔儿走后,郭移海与郭云聚又见了一次面,二人见面的结果就是准备进入神剑城,但是神剑城内如今虽然没有了剑门弟子,但是剑神郭移山尚在人间,如果要躲取神剑城,过不了剑神这一关,做任何事也都是徒劳。虽然剑神郭移山已经退隐了,但是功法尚在,就算是郭移海与郭云聚联手也无济于事,所以二人要想夺取神剑城,硬拼肯定是不行,所以只能用一些旁门左道。
冷乔儿在离开神剑城的途中就发现一路上似乎总有几百人的队伍再向神剑城行进,她担心剑神安危,所以在走了一半路程后,便没有再向边陲而去,反倒是暗中带着几人折返回了神剑城。
郭移山离任剑门之主后,虽然仍心系剑门事物,但实际上已经远离了权利中心,如果不是这次郭云齐北上,神剑城空虚,郭移山甚至都不愿意出自己的这座石楼,每日品茗观花,倒也清闲!
前些日子冷乔儿来看过他,二人也是聊了很多,每每说到冷瑶,郭移山的眼中还隐隐有泪水,看来这西陲剑神真的是老了。其实老只是一瞬间的事,心中那股拼搏之气一旦委顿,人也就老了。
冷乔儿离开神剑城的第二日,郭移山的石楼之中来了一位稀客,剑仙郭移海!二人自郭云齐登上门主宝座后,已经许久没有见面了,两人的年纪实际上只差了五岁,但是现在看起来郭移海仍旧是一副精神矍铄中年人的模样,而郭移山已经老态龙钟,须发灰白了。
两兄弟再次见面,郭移山自然是非常开心,这石楼之中平日里几乎无人前来,郭移山喜饮美酒,所以郭移海此次更是从南疆为自己的兄长带来了封存数年的枯叶酒。
不一时郭移海带来的厨子就准备了几个西陲小菜,两兄弟打开这枯叶酒就开始你一杯,我一杯的对饮起来。
三巡酒过,郭移海有意无意的说道:
“大哥,云齐此次北征可有捷报传来?”
“云齐此去只要能全身而退即可,我不奢望其能大胜!”
“大哥,我听闻在阴山南麓一战,剑门惨败,此时正在阴山派的追击下向西逃窜!云齐年少,做事还是易冲动啊!”
这句话反倒是让郭移山心里有了些警觉,老头子抿了一口枯叶酒后,面容变得有些冷峻,接着冰冷的说道:
“老二,云齐是剑门众领主选出来的门主,那就是名正言顺的,这几年你做的事情我也知道,你可以不支持他,但我们都是西陲之人,决不能倒戈!你记下了么?”
“大哥,我在西陲既有人脉,又有能力,就连云聚都支持我,为何我就不能做这剑门之主?”
“你放肆!”郭移山一掌排在石案之上,怒道。
“大哥,我本不想伤你,不瞒你说,我此次前来,就是为了夺取神剑城!”
“老夫尚在,你也敢妄想这门主之位么?”
“大哥,枯叶酒中有一半的裂心散,酒菜之中有另一半,适才你既饮了酒,也吃了菜!不信你试试运气,胸中是否感觉有些空乏无力?”
“老二,你我一母同胞,没想到你竟如此狠毒!”郭移山一边说着,刚准备运气,喉咙一甜,一口老血喷涌而出,胸中内息翻腾不已,却是中毒之象!
“大哥,别费力气了,我会善待云齐,你放心去吧!”
西陲剑神郭移山狂了一辈子,怎么束手就擒,顷刻间他就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在郭移海得意之时,暗自运行体内气息排毒,接着双拳齐出对上自己的弟弟郭移海,二人连拆十余招,要是换作平时,郭移海三招都过不去,可此时过了十几招仍旧是安然自若,而过移山已经气喘吁吁了!
接下来郭移海一招两翼齐飞,打向郭移山,四拳相对,郭移山直接倒飞出去,撞毁了石楼的围墙,被碎石掩埋其中,且口中血流不止!
而当郭移海命人带郭移山时,却发现不见其踪影,顺着血迹才看到一小队黑衣人已经悄悄转移了郭移山,这队人马正是折返回神剑城的冷乔儿。现在她正带着郭移山向东而去,后身后郭移海埋伏在石楼附近的弟子正在疯狂的追赶,郭移山能逃过此劫么?
他自己现在也不确定了,他想过自己无数种死法,但从没想过自己的亲弟弟会对自己用毒,然后派人追杀自己,冷乔儿带来的十几人不停的有人留下来断后,再逃出神剑城后,身边只剩下四人,而郭移海的人马还在不断增多,今日如果剑神不死,与郭云齐汇合后,他将再也没有机会!
郭云齐虽然战败,但据传仍有一万多人马,加上恢复过来的郭移山,郭移海想独霸西陲仍旧是痴人说梦,所以今日郭移山必须死!
遍地黄沙之上,几个黑衣人扶着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狂奔,而其后则是上千手持利刃的西陲子弟,曾几何时他们也听命于剑神郭移山,而如今因为郭移海口中的金银厚待便欲弑旧主,所以说很多时候人的欲望才是这世间最伤人的利剑!
漫天黄沙之中郭移山已经渐渐体力不支,毒素已经慢慢的侵蚀了他的身体,胸中的内息已经完全感觉不到了,这位西陲曾经最具话语权之人此时感到了无比的悲凉,悲凉这世间人情之凉薄!也悲凉之尘世权欲之可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