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右断仓皇。”

九酒口中猛地蹦出一句，刚说完，便赶紧无助了嘴巴，有些慌张地看着脏老头。

刚刚这句话不知怎么回事，竟仿佛刻入她脑海一样，一听到脏老头说，她便忍不住脱口而出。

脏老头被九酒这一手吓了一跳，有些惊讶地看着她，许久才反应过来，“你……你背过了？”

九酒有些茫然地看着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只是师父刚刚问过之后，我便想起了这么一句。”

脏老头狐疑地看了她一眼，“那好，我再问一句，你可听好了。”

九酒点头，便听到脏老头又念了一段。

“浑浑噩噩，情动否?否。惶惶然然，沉迷否?否。”

“磕磕绊绊，人生否?是。牵牵扯扯，红尘否?是。”

脏老头皱着眉毛看了她一眼，又回过头看陈老，“她好像是都背过了。”

“那你多提问几句，看看她是不是真的都背过了。”

陈老有些狐疑地看了九酒一眼，实在不知道到底是怎样的变化，能叫她成了这幅应答自如的样子。这屋子里的书，最快也要一个月才能看完，若是背过，怎么着也要半年，可是九酒……

脏老头点点头，又问了二三十个问题，见九酒都应答自如，这才点点头，有些无奈地看向陈老，“我发誓，我真的只把字怎么读，什么意思传进她脑袋里了。”

“我知道，你的脾气性子我能不懂?”

陈老看了他一眼，莫名嫌弃，都是多少年的老兄弟了，他还能怀疑他不成?

只不过九酒这一招实在叫他有些惊讶与好奇，明明是一个什么也不会的，怎么一夜的功夫，就仿佛换了一个芯子一般?

“哎，老头子，要不再给这丫头换个屋子吧。”

陈老无奈地点点头，“既然这里的书她都看完了，那也只能再换一个屋子了。”

陈老倒是不担心没有书能给九酒看，毕竟这天下的书多了去了，更何况就他和脏老头的书屋，每个人就有近百个，就算一日一换，也能换上半年。

九酒有些不安地看了屋中的书籍，这些书她真的看过了吗？为什么总觉得那么不真实?就像是回答的时候，是另外一个人替她回答一般。

脏老头和陈老可不管她这些小心思，直接把她丢进一件屋子就自己下棋去了。

而九酒看着这一间书更多的新的屋子，竟有一种不知该如何下手的感觉。最后小心翼翼地拿起一本书，慢慢看了起来，但是越看，手下翻页的动作便越快，到了最后，竟是一瞬便翻一页，可是书中的内容却分毫不差的刻入脑子里。

这时候九酒也不管之前那奇怪的事情了，整个人仿佛魔怔了一半，哗啦啦地翻阅着。

陈老和脏老头并没有走远，毕竟九酒身上发生的事情太过古怪，他们没办法真的不管，便只能藏在一边偷看。

“看了真的是她自己背下的。”

脏老头摸摸下巴，有些惊讶，“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这样的景象。”

“这世上你没看到的东西多了去了，这个也算不得稀奇。”

陈老到底是比他沉稳一些，有些无奈地嘱咐了一下他，叫他不许乱说出去，便也不管了，提溜着人直接走了，省的在这里丢人。

待二人走了，九酒却忽然转过头，看着二人原先待的地方笑了笑，眼睛竟是完全变成了一片星海，那笑容也骇人得很。

“真是的，一群白痴。本姑娘就好好陪你们玩玩，看看谁能玩到最后。”

话音刚落，那星海镜便从九酒怀中飞了出来，“小公主啊，当初你把一缕情缘放到星海镜中，如今可后悔了？我倒是要谢谢你，若不是你心里害怕出了意外，特地在这星海镜中存放一缕你与神君的情缘，我又怎么可能趁机修出灵识?”

“呵呵，我受你使唤了千万年，怎么可能还会甘心被你使用?你也莫要怪我，咱俩两个只能存活一个，我又怎么甘心?我这些年帮助追风国的人，不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够受人尊敬，被人高捧吗？如今我已经快要成功，怎么能因为你而放弃。”

手中的书页翻动地越来越快，她必须要尽快找出困住九酒灵魂的办法，要不然被那些人发现之后，她就只能被抹去灵识，乖乖做回那一面镜子。

又是一夜过去，等九酒清醒过来，却看到自己手里拿了一本书，而脏老头却是一脸兴奋地站在她面前。

“来来来，小丫头，我考考你。”

九酒一脸茫然地看着他，“可是我根本什么也不记得……”

“哎，小丫头别这么说，我问问你你才知道你会不会。”

脏老头越笑越猥琐，把九酒吓得往后退了一步。

“小丫头别怕，来，我问你几句。”

“我本逍遥人，却入红尘里，醉生梦死凡尘里，谁问生死与?”

九酒皱眉，这几句话她根本没有印象，可是一张嘴，便说了出来，“我乃红尘女，却寻逍遥地，酒入愁肠不入杯，解谁相思泪?”

“小丫头，不错不错，来，我们继续。”

脏老头彻底来了兴趣，一双眼睛里猛地放出光芒，又把屋中几本书的内容考核了一下，见九酒全都应答自如，这便忍不住笑了笑，“小丫头，我带你再去换一件屋子。”

九酒张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却又不知道该如何说起，这些东西明明自己都没有印象，可是为何脏老头一说，自己却又能接上下面的话?

九酒有些不解地看着屋子里的书，有些无奈地叹了口气，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脏老头带着九酒进了另一间屋子，又把九酒给扔了进去，接着拐着陈老去喝酒下棋，倒是好不自在。

倒是九酒，一脸茫然地看着屋中的书籍，竟是有种恐怖地陌生感。

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自己有一种恐怖的感觉，就仿佛……仿佛身体里住了另一个人，支配着自己的身体，做着陌生的事情……

九酒手指颤了颤，自己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