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她这话，是什么意思？

曲坤一脸呆滞的看着唐宁。

确切的说，他不是不清楚唐宁这话的意思，他是不明白，话怎么一下就转到这上面了！

他们刚刚不是还聊的好好的吗？

怎么一转眼，自己就成了那没太大用处的？

在曲坤还在为唐宁的话锋突转，感到猝不及防的时候。

一直悬浮在眉心前的十字尖锥，已经开始向他逼近。

来真的！

这丫头是认真的！

她真觉得自己没太大用处，不该留了！

“等，等一下！”

发现唐宁是真想解决自己之后，曲坤赶忙开口。

“咱们怎么说也都是旧相识，没必要对我下这么狠的手吧？”

重伤他一顿，让他修为下降都可以。

只要留自己一条小命，其他一切都好说。

旧相识？

唐宁看着曲坤，笑而不语。

自己跟他是旧相识不错，但旧相识，可不意味两人之间会有多深的交情。

眼见十字尖锥没有停下的打算，曲坤知道，是自己说的没让唐宁满意。

即是如此……

“你不想知道这漫山遍野，会有那么多鬼魂吗？”

这，她应该想知道吧？

果然！

看到对着眉心的十字尖锥停下，没再继续往前，曲坤不由大舒一口气。

还好，还好。

还好它在刺入眉心的最后一刻，停下来了。

面对眼眸深藏冷意的唐宁，曲坤现在完全不管耍任何小心思。

十字尖锥是停下，没再继续往前，但它却抵在自己的眉心上。

只要稍稍往前一扎，那后果……

“你应该见过那漫山遍野的鬼魂，也见过长在山里面的鬼灵芝。”

唐宁这人有多细腻，观察力有多恐怖，他早在多年前就已经领教过。

“但我可以告诉你，这漫山遍野的鬼魂，不是为了给鬼灵芝的生长提供阴气，而存在的。”

鬼灵芝生长是需要阴气没错，可也不需要若此之多的阴气。

就算为了提高鬼灵芝的质量，需要浓郁的阴气，但这漫山遍野的鬼魂数量，委实也太多了一些。

“培育鬼灵芝只是表象，实际上，那些鬼魂的真正作用，是产生怨气。”

怨气？

听到这话，一直靠在墙边休缓的林浩，猛的睁开双眼。

如放光的车灯一般，炯炯有神的盯着曲坤看。

第二次。

这是他第二次听到怨气这个词。

第一次听到是前天晚上，唐宁在那座铁索桥边对他说起。

那晚他听到的，不单“怨气”这个词。

那晚他听的更真切的，是“怨气冲天”这个词！

现如今，是他第二次听到“怨气”这么个词。

在看到那漫山遍野的鬼魂的时候，唐宁就已经猜到，他们之所以存在于此，绝对不是为了培育鬼灵芝那么简单。

鬼灵芝这东西，对别的玄门弟子，或是别的普通人而言，并不好弄好。

可对他们唐家来说，想要大量弄到这东西，其实不用费太大功夫。

别人不知道谁在栽培鬼灵芝，他们唐家，却是清楚的。

所以唐宁很清楚，栽培质量上好的鬼灵芝的条件是什么。

山间的鬼魂的数量不对也就算了，关键是他们的状态，也都是不对的。

那些鬼魂，无论哪一个，都有着极重的怨气。

要是放任这些鬼魂继续修炼下去，等他们跨入鬼煞境界的时候，十有八九是他们失去神智的时候。

这漫山遍野的失智鬼煞，要是被放到外面正常世界之中……

毫无疑问，将会引起一场大暴乱！

当然，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些鬼魂所产生的怨气。

怨气是鬼魂特有的力量。

与所有鬼魂都能使用的阴气不同，虽然它存在于每一个鬼魂之中，但能真正使用这股力量的，这世间却没几人。

就好像僵尸才能使用的尸煞之气一般，怨气是凌驾于阴气之上的存在。

至于怨气的威力……

说实话，迄今为止，唐宁没见过能使用怨气的鬼魂。

不过这不代表，她对怨气的威力一无所知。

要是怨气没什么威力，又怎会有这漫山遍野的鬼魂呢？

“谁？谁想要这些怨气？”

唐宁看着曲坤，问得很是平静。

“是若影，还是兀虚？”

“是若影大人。”

这一点，曲坤是和肯定的。

“当初被若影大人安排到这村子，替他收集怨气。开始我也以为，需要这些的会是兀虚大人。但最后才发现，真正要这些怨气的，是若影大人！”

若影？

“你是说，在收集怨气，不是兀虚，而是若影？”

玄门弟子知道怨气也是力量的，其实没有多少人，更别说是没有完整传承的鬼魂了。

不过这人要是若影……

以他以往的身份，知道怨气其实是力量这事，是能够解释得通的。

“是。若影大人安排我在这座村子里，就是让我帮他收集怨气。”

一旦收集到足够多的怨气，就会有别的鬼魂，拿着若影大人给予的特殊信物，把自己好不容易收集到的怨气取走，送到若影大人手中。

“所以你们是为了获得充沛的怨气，才装神扮鬼，让那些村民狠狠把人折磨一番，然后再杀掉？”

是吗？

是。

所有死在村民手中的活人，生前都遭受过一番惨痛的折磨。

要是没有这番折磨，那些鬼魂所怀的怨气，又怎会那么多呢？

曲坤不敢开口。

自己要是承认，村民们在杀害那些人之前，都把他们狠狠折磨了一番。

那带回要受折磨的，可以百分百肯定会是自己。

“那些鬼魂也不全是村民们亲手杀掉的。”

就算这村子地处深山老林之中，平时没什么外人进入，。

但真要杀还那么多人，外面的警察肯定坐不住。

“更多的，其实是经过若影大人精挑细选，给送过这边来的。”

又是取代鬼王兀虚，又是收集怨气修炼。

这若影，看来比自己想的更不简单。

“既然是这样，那就是说，你要村民们提供人祭，完全是你自己的要求咯？”

唐宁跟若影有过接触，他那样的人，要是给曲坤安排收集怨气的任务，绝不可能加上人祭这种要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