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说，怎么做？”

小雅和小曦的性格完全不同，小雅性情开朗，什么情绪都写在脸上，活泼可爱。小曦则更为沉稳，遇到事情喜欢在心里琢磨，不会咋咋呼呼的。

“我们的天赋。”

小曦远远看了一眼明赫和朱阳欣，两人时不时会看向这边。

小雅一脸迷茫。她们是魇，天赋自然是克制魇怪，她不知道这样的能力对现在的状况有什么帮助。

小曦立即猜出了小雅的想法，她没有马上解释，而是问道：“小雅……你觉得主人是好人吗？”

“啊，你说这个干嘛？”

话题切得太快，小雅更加困惑。

“我就是想问问你。”

很长一段时间，小曦都穿梭在梦族各个城池之间，调查关于子央的事情，顺藤摸瓜了解到明赫过去的“辉煌事迹”，她一度也曾心惊不已，没想到明赫是如此的心狠手辣。

“主人当然是好人，如果不是他出手救你，你早就死了！”

小雅平时跟明赫和朱阳欣相处的时间更多，没听小曦细说过调查到的事情，因而回答得很干脆。

对于小曦能平安回来这件事，她是感激明赫的。当然，还有以前她被明赫身体中那个疯子重伤，朱阳欣救她回来，两人为她狩梦治疗，这些事情她也都记在心里。

小曦想来也是，她总觉得明赫和传闻中很不一样。

她想了想，对小雅说道：“那好……”

两个小家伙又嘀嘀咕咕说了一阵，才缓缓走过来。

“怎么样？你们有办法了？”

朱阳欣迫不及待地问道。

“嘿嘿，欣姐姐，你看好吧！”

小雅笑了笑。

小雅和小曦拉开距离，大约间隔有三十米，遥遥相望。朱阳欣和明赫站在小雅身后，相距三五米的样子，静静看着两个小家伙的办法。

紧接着，朱阳欣感受到两人之间有气息在旋转，刚开始的时候只是微弱地游动着，但没过多久，两道气息越来越凝实，旋转的速度也越来越快，用肉眼都能够清晰看见。

阿谧似是感应到什么，从明赫的衣服里钻了出来，瞪着大眼睛直勾勾看向双生魇。

很快，两人中间因为气息的搅动形成一阵风，吹得几人衣裙翻飞。一黑一白两条鱼形气息旋转着，大家立即看出来这是一幅太极图。

随着阴阳鱼越游越快，太极图变成了一道贯穿天地的光，被这道光照耀到流云快速消散，原本在流云之上的尸骨和土块失去依托，快速下坠。

“主人，欣姐姐，快走吧。”

小雅转头冲两人大喊，底下的流云也被拉开了一道口子，像是被溅起后定格的水花，光柱之下的小雅和小曦显得格外娇小。

两人不敢耽搁，来到光柱边缘，四人先后跳入光柱之中，终于可以向地面靠近。

这里距离地面还有很远，没等落地，头顶的云层再一次缓缓合拢，视野内越来越暗，直至漆黑一片。他们也逐渐感受到浮力，下坠的趋势有所减缓。

正在朱阳欣担心会不会前功尽弃的时候，她的双脚触碰到地面，身体轻飘飘的，这种感觉十分奇妙。

明赫掌心跃动起一撮火苗，将近前方圆二十米内照亮。四周有灰白的雾气，有些地方浓郁一点，有些地方稀薄一点，分布极其不均匀。他们习惯性地看向周围，却被眼前的情况惊呆了。

四周有许多被烈火焚烧的痕迹，被烧成黑炭的树木，还有熏得焦黑坍塌的房屋，以及散落在四面八方的人、异兽的尸体。饶是小雅和小曦这种专门制造噩梦的小魇，都忍不住瞥过视线不去细看。

朱阳欣心中一阵反胃，深呼吸一口气，试图平复下心情。

“探查看看在哪里。”

明赫也是被惊了一下，不过没有太深的感触。

朱阳欣点点头，张开感知。

这里并不是一整块完整的地面，暗藏无数空间裂缝，玉璜所在的位置离他们还有一段距离，这其间所有一切都被焚烧殆尽，尸体七零八落，有些是失去水分的干尸，有些是烧得漆黑的焦尸，还有一些是散乱的尸块，惨不忍睹。

即使只是感知探查，不同于亲眼所见，朱阳欣也觉得头皮发麻。

空间崩坏的结果简直太可怕了，如果不是因为有玉璜在此，这里的一切应该早就灰飞烟灭了。

“跟我走，不要乱跑，有很多空间裂缝。”

朱阳欣低声说道。

她努力避开那些尸体，却依然不得不从少数尸体旁边走过。有些尸体的样子着实吓人，她逼迫自己不要低头去看，加速向前。

四人一点一点接近玉璜所在的位置，行进到一半，小雅忽然尖叫一声，朱阳欣立即停下脚步，回头去看。只见小雅紧紧抱着小曦，瑟瑟发抖，一脸惊恐。

“怎么了？”

朱阳欣问道。

“他他他……”

小雅指着不远处的一具尸体：“……动……动了！”

几人张望过去，那是一具干尸，半边身体被烧焦，趴在地上没有动静。

“你是不是看错了？”

小曦一脸狐疑。

“没看错……”

小雅都快哭了：“他……他摸我脚踝……”

那种触感，冰冰凉凉的，还很粗糙，关键是还会动。那一瞬间，小雅浑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

不等众人细细观察，明赫直接放出一道火焰，那具尸体被点燃。众目睽睽之下，那句尸体居然真的动了起来，颤颤巍巍地起身。他半边脸因为失去水分而干瘪下去，眼珠子软趴趴地滚落出来，掉在地上像是摔坏的果冻，另外半边脸被烧得黢黑，脸上的皮肤没有了，牙齿咧到耳后根，格外瘆人。

见这状况，小雅吓得捂住眼睛，直接躲到明赫身后。小曦后退两步，强撑着站在原地。朱阳欣也是心里直发毛，脑瓜皮都要炸了。

明赫加大力度，环绕在尸体周身的火焰变成赤红色，没等尸体扑上来，就彻底将他烧坏。

他深深地看了两个小家伙一眼，似是欲言又止。

环顾一圈，附近还有一些尸体。

“快走吧。”

最终，明赫嘴里吐出这句，四人一起加快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