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娇妹一回头就看到温小妹满额头的汗珠，这才发现她面色也有点惨白。

明明这会还很冷，她却在冒冷汗。

“你是不是害怕啊？那我不好奇了，我们往绕大路。”沈娇妹赶紧拿过她身上编织袋，扶着她说。

“我没事。”温小妹摇了摇头，然后她双脚已经没啥力气，全靠沈娇妹扶着。

等找到空位坐下来，温小妹才感觉身体逐渐回暖过来。

沈娇妹给她把脑门擦擦。

温小妹同她说道：“娇妹，咱们是不是要没去菜市场，被砸中的就是咱俩？”

她们每回来都只走这一条道。

听到这话，沈娇妹愣了一会：“不至于吧？”

话是这么说，在看到一个血肉模糊被抬出来的时候，沈娇妹也感觉背脊一阵阵发寒。

周遭可怜的声响也起起伏伏响起。

“可怜见的，孩子也没了。”

“还有一个孩子掉进粪坑被憋死了！”

“太可怜了。”

两人都没勇气在待下去。

骑上车赶紧回去。

到了办公室，两人靠着坐在一起都没能缓过神来。

同事过来叫他们，两人都没反应。

同事凑近过来，温小妹和沈娇妹同时吓了一个哆嗦，见到她才小声问：“大燕姐，有事吗？”

“你们不是去签单子了吗？我来找你们要……”同事狐疑打量她们，还能闻到一股腥臭味：“你们什么味啊？”

“哦，是鱼。”温小妹回过神来说道，她连忙将还挂在身上的编织袋给拿下来，简单处理一下。

沈娇妹先把单子和定金交给大燕。

大燕接过手查看一下定制款，又数了一遍定金，随口问一句：“你们给老板报备了没有？”

“还没，我这就去。”沈娇妹从椅子上起来，跑去办公室。

“诶！”大燕来不及拦下。

转头就看温小妹又发呆了。

大燕一头雾水摇摇头离开。

沈娇妹跑了个空，倒了两杯热水回来坐下，对温小妹说：“小妹，大事不妙啊，我满脑子都是那个……”

“我也是。”温小妹捧着搪瓷杯，她甚至自动联想到是孕妇和幼小的儿子，他们没出事该多幸福……或许要不了几个月，二胎就生了。

她们喝了水就开始工作。

跑来跑去。

看起来很忙。

但是不知道都忙什么。

霍姑姑过来，一进办公室两个都没见到人，问了一下，说是去后边女工车间了。

霍姑姑纳闷问道：“去那边做什么？办公室里不还有缝纫机？”

“小妹和娇妹好像看起来不太对，像是受到什么刺激一样。”大燕给她说道。

一听到这话，霍姑姑就不太放心了。

把手里的东西交给大燕，让她给送到办公室去，自己则去后边女工看看。

温小妹和沈娇妹两人混在人群里，给女工剪线头，也检查一下过不过关。

要是不过关，就放到另一边。

还能听听大家说一说家里的事情。

以此来覆盖住她们心里上的那抹阴影。

霍姑姑过来就看到沈娇妹竖着耳朵听一个年长的女工说她婆婆如何。

“然后呢？”沈娇妹眼巴巴追问。

那女工本来要说，抬头见到霍姑姑来，连忙闭上嘴。

“霍姑姑。”沈娇妹抬头看到霍姑姑，脸色变了又变，后退回到温小妹身边。

温小妹喊了一声：“姑姑。”

“躲到这里来偷懒？”霍姑姑走过来坐下，随手拿过框里剪好的衣服检查一下又放回去。

“说吧，是闯祸了还是被欺负了。”霍姑姑直截了当问道。

“被吓到了。”温小妹说道。

和沈娇妹一人一句把事儿给她说了下。

“你们怎么会跑到那边去？”黄家也不是在那边方向。

温小妹嗫嚅一下嘴唇，没说的太明白。

霍姑姑没好气往两人脑袋各拍了一下：“胆儿怎么变得那么小了，都放下，跟我来。”

霍姑姑带着她们提前早退，直接开车去一趟博物馆，让她们见见早年战争发生过的悲惨画面。

两人内人受到一万点暴击。

“危险没啥可怕的，可怕的是为了活着当小人，推别人去送死。”

霍姑姑拍了拍两人的后背。

也清楚知道两者不能混作一谈。

但她们也经历过一些事情，小偷入室，拿刀威胁等这些，她都有听说过。

看完目前所保存下来的一些照片和物件，温小妹和沈娇妹步伐更加沉重。

霍姑姑给她们放假。

本来想送她们回去。

谁知道她们买了菜，放在办公室里，得回去拿。

霍姑姑就没送了。

温小妹她们回到四合院，发现霍茂他们都在。

“你们那么快就下班了？”沈英楠手拿锉刀在磨，疑惑问道。

“霍姑姑让我们先回来的。”温小妹也好奇他们怎么都在。

人数凑齐，就先做了晚饭。

在饭桌上啥都唠。

温小妹这边听一耳朵，那边听一耳朵。

霍茂和陆哲宇是被临时叫去捞人了，警局人手不够，正好两人还闲着，就一并叫去了。

好在人捞到了，没出现人命。

而沈英楠是去老师傅那帮忙，结果指导太过，老师傅嫌弃她太啰嗦，把钝了的锉刀丢给她，直接给轰走。

温小妹听沈英楠说的，乐得合不上嘴。

“你笑就笑，不要把饭喷出来！”

沈英楠坐在对面，看到她笑得花枝乱颤的，嫌弃说道。

温小妹面色一热，捂着嘴去找抽纸。

霍茂递给她：“没喷出来。”

温小妹红着脸擦了擦嘴角，见啥也没有这才放心下来继续吃饭。

沈英楠忽然说道：“你俩不会是给老板惹事了吧？连肉都吃不下了。”

以往刚开饭，几人刚坐下，这俩就跟饿死鬼投胎差不多，直接分吃了一小半。

今天一整盘肉还好好的，没有受到一点皮外伤。

温小妹也是，霍茂都给她加肉了也不吃。

“我们又不是你。”沈娇妹哼了一声说道，她快速把自己碗里剩余的两口饭就着两片藕吃了。

然后催着温小妹吃完。

她才说了今天遇到的事情。

生动描述那个过程，比那唱戏的还动听。

沈英楠听到一个半大不到四五岁的孩子被屎坑闷到窒息了，都吃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