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年纪
作者:朝堂在左 | 分类:悬疑 | 字数:10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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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 讲道理
张峰说道:“可是现场那么多的血迹,要是死后抹脖子的话,应该不会有那么多的血迹吧。”
“这就是这毒药的特性了,这毒会影响血液凝固的速度,恐怕尸体的死亡时间还要向前再追寻一个时辰,那也就是昨天前半夜发生的事情了。”齐年北说道。
“那这样的话,狗子身上的疑点也是比较重,那么就说明了他也是应该有很大的可能参与到这件事情当中,那么您更应该怀疑他。”
“我觉得不像是,狗子离他家那么近,应该不会让他留宿。”
“留宿?你怎么判断他是留宿呢?”
“解剖的时候,我发现死者身上的衬衣扣子反了,这足以说明他身上的衣服是死后穿上去的,更不要说他里面的衣服还有着一些血迹,外面的那件衣服虽然有血迹,但是并不是那么明显,很有可能这件衣服就是凶手穿过的衣服,然后被凶手换给了死者。”
“可是要是死者在休息的时候,狗子从隔壁过来的话,是不是也有可能产生上面的那种可能呢?”
齐年北点点头,说道:“当然是有这种可能的,但是首先我们刻意从现场得知这样一个消息。死者一定是在不知不觉当中服下毒药的,哪怕是被隔断脖颈之后,死者的身上都没有太多挣扎的痕迹,说明死者当时喝下毒药的时候,实在一种完全放松的情况下,试问一下,一个人半夜来你家的时候,你会毫不介意地邀请他同你一同饮酒吗?我觉得你是不会,按照正常的道理来讲,一个正常人是觉得不会选择做出来这种事情的。
哪怕是关系极好的人,大半夜过来找你喝酒的话,也是一件不太可能的事情吧。
就算是有人找你喝酒来,当真会有人愿意和自己邻居在夜里一同喝酒吗?虽然里长和狗子说两个人的关系好,但是关系好不好这种事情,不是他们说的算的,就算是知道这些事情,也对于这件事情毫不知情,这是很可疑的,但是我并没有觉得他可能做这些事情,首先他这个人看起来不是那种有胆略的人,就算是他有胆略的人,可是他既然有如此胆略,为什么不直接跑路呢?与其待在这里,还不如去做别的事情。
就算是他是欲擒故纵,想要在危险的地方出于最安全的状态,他完全可以不让自己看到案发现场,就算是这也在他的算计当中,他有必要把这里布置成密室,再退一万步来讲,他计算式有此想法,也不至于把死者毒死之后再抹掉死者的脖子吧。
这一切的一切,足以说明两个问题,要么是狗子这家伙是个足智多谋,并且还有点精神问题的犯罪天才,要么就是这一切的一切牵扯着更大的隐情,只不过我们现在牵扯不到那些幕后的事情,看起来死者只是普通的村民,但是他幕后或许牵扯着很多我们意想不到的大秘密。”
“相比较前面那种巧合,我更希望是后面那种,而且只有后面那种才能够配得上这一切的谜题,要是一个在村子里多少年都没有出去的少年,就能够给我们造成这么多的难题,那么我们将要遇到的事情恐怕会越来越麻烦。但是我们还不能够排除这种可能,有些事情听起来或许很简单,实际上要复杂很多,我们应该早做一些打算。”
张峰无奈地说:“本来我是不觉得这些事情有可能发生的,但是经过你这一句话说完,我就觉得这件事情还是有很大可能发生的,你这家伙,好像天生就有一种魔力,会让不知不觉就相信某些事情,你这样的人好像天生就适合去做那种鼓动人心的事情,说句难听的话,你这样的人不去当官简直就是浪费,你天生就是当官员的料子,要是你不去当官的话,别人当官也是白当,你以后就不要想着不当官这件事情,哪怕是被贬,也要想着继续去当官,或许你不是最合适的,但是你一定会是最成功的。”
齐年北苦笑着不说话,他早就知道这件事情,其实有很多人都和他说过类似的话,但是如此直白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眼前的这个男人张峰,一个是当初的老观主。
“我知道您的意思,但是这种事情并不是我自己能够决定的,很多事情都是我们暂时所无法掌控的,这世上绝大多数事情不都是如此吗?
所以我们现在该做的事情,不是思考我以后的道路,而是思考我们接下来要做什么。”
张峰说道:“你说得对,只是你从来没有考虑过那些事情吗?我觉得你应该可以考虑的。”
“鱼,我所欲也;熊掌,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鱼而取熊掌者也。生,亦我所欲也;义,亦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生而取义者也。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死亦我所恶,所恶有甚于死者,故患有所不辟也。如使人之所欲莫甚于生,则凡可以得生者何不用也?使人之所恶莫甚于死者,则凡可以辟患者何不为也?由是则生而有不用也,由是则可以辟患而有不为也。是故所欲有甚于生者,所恶有甚于死者。非独贤者有是心也,人皆有之,贤者能勿丧耳。
一箪食,一豆羹,得之则生,弗得则死。呼尔而与之,行道之人弗受;蹴尔而与之,乞人不屑也。万钟则不辩礼义而受之,万钟于我何加焉!为宫室之美,妻妾之奉,所识穷乏者得我与?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宫室之美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妻妾之奉为之;乡为身死而不受,今为所识穷乏者得我而为之;是亦不可以已乎?此之谓失其本心。
我原本想的事情就不是做官,要是现如今因为能够做官,而去做官,那么我就不必做现在的事情,我求谁都可以得到比现在更好的官职,但是我觉得没什么用处,我所做的事情,其实是为了完成我自己心中的念想,要是我不再去那么选择,那么我现如今的选择要比现在更好,但是既然是现在的选择,我觉得自己也没有必要去选择做别的事情,坚持本心才是最好的,您现在这个年纪劝我是正常的,您经历过更多的风雨,希望我能少走一些弯路,但是我这个年级要是真按照您的想法去做的话,我觉得我对不起我年轻人的身份,我既然还算是个年轻人,就应该选择去做一些事情,要是我连那些事情都不敢去做,我觉得自己没必要称作自己是年轻人。”
张峰说道:“好了,不说这些事情,我们还是讨论一下死者的事情吧,要是死者的事情更加难以接受,我们就不讨论这些事情了。”
“这些事情不管如何去说,都还是有很大的可能去做的。其实现在唯一的难点,就是死者到底是中什么毒死的,以及死者身边的人际情况,除了这两点之外,别的事情暂时没那么重要,至于死者为什么被杀,其实也没那么重要,等到搞清楚人际关系之后,这些事情其实就能够调查清楚,但是在这之前,有些事情还是不要去想,就比如讨好那位杭州刺史府的大人物,我当然知道我们可以做好别的事情,但是这种事情没必要,耽误时间而已,而且你自己也清楚,他之所以在意这件事情的原因。”
“可要是他向着我们施压怎么办?”
“我自有办法,难不成我还不能够管得住一个小小的官员?哪怕是杭州刺史,内卫也是可以抓的,只不过是我并不想做那些事情,那些事情毕竟算是撕破脸皮,撕破脸皮的事情对于我们现在的处境来说,并不是那种让人可以接受的事情。”
“那我们就没办法阻止他们了吗?”
齐年北说道:“当然有办法了,我们可以用一种简单有效,并且能够很轻松解决这些事情的办法。”
齐年北的这句话让张峰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回答了,这句话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好像是只要是打算回答这句话,就会让人觉得意外的样子。
看着他的样子,齐年北笑着说道:“我知道大人在担心什么,是担心我的脑袋是不是有问题,对于这些事情没有一种能够很好的认知,其实是我觉得我这种办法能够很有效的解决这种问题。”
张峰无奈地说道:“你就不要在卖关子了,你这人哪里都好,就是有些喜欢卖关子,每次说起话来总是习惯卖关子。”
齐年北说道:“我不卖关子了,确实一句很简单的话,您应该在书上看到过这样的话。”
“什么话,你要是如此拖沓下去,我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燕雀安知鸿鹄之志。”
张峰说道:“我当然知道这句话,陈胜者,阳城人也,字涉。吴广者,阳夏人也,字叔。陈涉少时,尝与人佣耕,辍耕之垄上,怅恨久之,曰:‘苟富贵,无相忘。’佣者笑而应曰:‘若为佣耕,何富贵也?’陈涉太息曰:‘嗟乎!燕雀安知鸿鹄之志哉!’
可是这句话和我有什么关系?和他有什么关系呢?”
“我们可以用这句话讲述一个道理,一个能够让他们清楚的道理,就是燕雀安知鸿鹄之志。要是他们打算阻挠我们,我们就用这种办法,我觉得要是他们能够真正了解这些事情的话,恐怕这件事情轮不到我们,而且这种案子只要是告诉那位法曹大人,他应该会好好对待这件事情的,他是不可能允许有人僭越现在这些事情的,对于他来说,这些事情可算得上是权威,而且杭州刺史府那边的也不是睁眼瞎,怎么可能任由这些事情发展下去呢?所以这就是我们该做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