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理寺卿年纪
作者:朝堂在左 | 分类:悬疑 | 字数:100.9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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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九章 王小七的使命
卷宗上对于这方面的记述还是比较少的,但是齐年北还是能够猜测到一些的。
许然和陈楚歌和王小七的对话是比较简单的,王小七一直都在家里等着,他并不清楚许然和陈楚歌会同李平峰说些什么,但是他能够看出来,县令大人和县尉大人对于这些事情没有过多的进展,尤其是县尉大人,就像是遇见了什么特别困难的事情一样。
实际上陈楚歌确实想不明白许然是怎么看几眼就知道李平峰是快油尽灯枯的人,要不是这里还有着王小七这个局外人,陈楚歌是一定要问的。
王小七在和两位大人客套一番之后,终于说道:“不知道二位大人是如何看待有关李平峰的事情,在下猜对了这件事情没?要是在下猜对了这件事情,是不是这小子可以被抓起来了。”
“衙役已经调查一遍了,确实发现了一些吃剩下的肉还有一些骨头,但是别的东西没有发现,我已经找人去附近村子的肉铺去调查了,但是这种事情其实有很大的可能是没有结果的,要是随便一个肉铺老板都能够记住每一个客人的样貌,还是经过这些天之后,那么大吴早就没有凶杀案了。”
“不能够通过那些骨头和肉分辨出来是人还是猪吗?”
“那些肉都经过煮制,要是没有经过煮制的话,恐怕就不会有问题的。仵作那边的话,我已经安排人去联系了,但是碎骨这种东西,即使是仵作的,恐怕也很少能够认出来,要是能找到那种特别有能耐的仵作,或许还是有机会,但是正常的情况下,是应该不可能找寻到答案的。”
王小七说道:“我也知道是有这样的可能。虽然这种可能听起来并不是太好,但是出现这种可能,还是很正常的。”
陈楚歌说道:“原来你也有这样的想法,能够和我说说李平峰的事情吗?”
“李平峰父亲死之前,他有几年并不在村子里,李平峰自小习武,虽然他为人木讷,待人也很有礼貌,但是他出门之后,大家其实都是知道他要去做做什么的,他应该是要去游历江湖的。
习武之人最喜欢做的事情,不就是游历江湖吗?
我记得某个读书人和我说过这些话,父母在不远游,游必有方。
显然李平峰是没有这么做的,所以李平峰回到家的时候,他的父亲已经死了。
村子里并没有守孝的习俗,所以他就一直在家中陪伴着自己的母亲。
也不知道他在外面到底是做什么的,所以他在家里的花销是什么,也没有人知道。
而且因为他的花销不多,而且村子里又没有发生什么奇怪的事情,也就没有人太在意这些事情。
只是哪怕是豪绅,只要挣不到多少钱,就应该不会一直长久下去,所以李平峰在家里就那样呆了半年之后,他就开始在外面做功,还开始到附近的山上砍柴。
然后就是他的母亲病重,她的母亲病重之后,李平峰可以说得上是用尽自己身上所有的钱财和能力,帮助母亲治病,后来他就开始借钱,我家里那些不多的钱都借给他了,后来他把钱都还给我们了,只是他把母亲带回了家里,并不是有钱没有钱的问题,他的母亲快死了,是没有办法治好的快死了。
然后某天下午,他来我家借钱,说是他母亲想要吃肉,但是我当时把钱借给我家里的亲戚了。后来就发现他去找刘莽了,刘莽那个家伙是真正的为富不仁,我知道自己并不是那种好人,但是在他面前,我还是我知道自己是好人的。”
“这下子我们对这些事情就更清楚了,但是还是只能够有一个大概的猜想。
这样吧,我们今天晚上要在这里进行一个计划,如果成功的话,这件事情多半是没有问题的,要是不成功的话,那么我明天就会请他到县衙去一趟,但是现在不是说这种事情的时候。
我暂时和你说一下我现在的计划,我现在的计划是这样的,我们两个现在先是佯装离开,然后等到傍晚的时候,我们会回来的,你放心,在这个过程中,会有人在暗中保护你的。”
“有大人这个保证我就放心了,只是大人这么做是为了什么呢?”
“请君入瓮。”史书当中记载,“曰:‘此甚易尔!取大瓮,令囚入中,何事不承!’乃索大瓮,火围如兴法,因起谓兴曰:‘有内状推兄,请兄入此瓮。’惶恐叩头伏罪。”
听到这句话后,王小七恍然大悟,原来许然是想要让自己当诱饵了,他还以为是别的意思呢。
只是想到这里,王小七方才反应过来,原来当诱饵的人是自己,要是他不知道的话,那还算好,可是他现在知道了,可真就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了。
书上记载,客曰:“当局称迷,傍观见审,累朝铨定,故是周详,何所为疑,不为申列?”答曰:“是何言欤?谈岂容易!昔孔安国注壁中书,会巫蛊事,经籍道息。族兄臧与之书曰:‘相如常忿俗儒淫词冒义,欲拨乱反正而未能果。然雅达通博,不代而生;浮学宋株,比肩皆是。众非难正,自古而然。诚恐此道未申,而以独智为议也。’则知变易章句,其难一矣。”
王小七有些忐忑地说道:“大人我恐怕做不好这件事情吧。
我要是能够做好这些事情,恐怕也不会成为这种人了。”
“所言极是,但是这件事情必须要你去做才行,你是这件事情的不二人选,我总不能说是隔壁那个有些耳聋的老翁听到这些事情了吧。”陈楚歌有些略显无奈地说。
许然说道:“我们两个倒是可以做这件事情,但是他认识你,当然不可能通过别的人伪装,有要是直接动手还是不会有太多的麻烦,可是他要是有一点想要试探的想法。那么就不会有太好的结果,他这个人绝对不像是表面上看起来那么简单的。”
王小七说道:“正是因为如此,才不能够是我去做。”
“当仁不让,理所当然,奋不顾身。
我觉得这些应该是你要去坚守和努力的方向,而不是那些无用的内容和东西,我知道你在害怕什么,可是我觉得你不应该害怕这些。
你要是害怕这些东西,以后这些东西就会成为你的心魔,哪怕是千年百年之后,都是会想起这些事情的。等到你老去之后,你的子孙后代有人问到这些事情的时候,你应该如何去应对呢?
难不成你要告诉你的子孙,你当初能够有能力做好这些事情,但是因为你对于某些事情的恐惧,没有去做这些事情,你不会觉得这些事情会让你不舒服吗?
你知道对于余杭县的人来说,这些事情到底意味什么吗?”
“我知道这有很大的可能会导致余杭县当中的很多人都受到影响,甚至于很多年之后,会有人指着我们余杭县人的鼻子说,我们余杭县发生过吃人的案子,我们余杭县当中的大部分人都是那种人,哪怕是他们没有证据,甚至于他们都不知道吃人的人是谁,但是他们就是会这么说,会这么觉得,因为他们不在乎事情的真相,他们在乎的事情是自己开心不开心,能不能从这些事情当中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些答案。
我其实很喜欢这样一句话,不要从答案寻找问题。”
当齐年北看到这句“以终而求初,非也”时,他感觉自己的脑海当中的那些原本拥堵的事情在这一开全部消散,孟子曰:“贤者以其昭昭使人昭昭,今以其昏昏使人昭昭。山径之蹊,间介然用之而成路;为间不用,则茅塞之矣。今茅塞子之心矣。”
齐年北在看到这句话之后,瞬间就是茅塞顿开,要不是因为这里没有宋衡,也真正见不到许然,他一定会去告诉宋衡并且去见许然一面的。
只是斯人已逝,齐年北终究是见不到这位让他很多问题都得到解决的文成公了。
齐年北原本以为这个文成公的封号有某种特殊的含义,是某种不喜欢,或者是某种对于许然的轻视,但是没有想到这个文成公是独一份的。
前不见古人,后不一定见到或者见不到来者,但是可以保证的是,整个大吴一朝,都只能够有许然这一个文成公。
他知道自己的父亲曾经被称为过小许然,原本以为这是他们对于自己父亲的一种蔑称,但是不曾想到,这个外号其实并没有叫错,甚至于当时有这个称号的时候,文成公许然还活在世上,那个时候还没有文成公的称号,但是那时候的许然还是独一份。
听到许然的话,王小七也是说道:“大人放心,我已经知道该做什么了。”
许然说道:“不过你放心,我会一直跟在你身边的,之所以需要你在身边跟着,是因为担心他只是前来拜访,要是没看到你的话,恐怕会怀疑这些事情。”
王小七说道:“劳烦大人了。”
“要是没有事情的话,我们就先走了。要是有问题的话,可以大声喊叫衙役,衙役们就在附近,只要是你喊出来,就会出来保护你的,虽然不清楚李平峰的实力,但是不会有太大的问题,希望你能相信我。”
王小七说道:“说不怕是假的,但是既然大人都这么说了,我觉得没有太大的问题,大人放心吧,我王小七保证不辱使命。”
“没有事情的话,我们就先离开了。你注意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