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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理寺卿年纪

作者:朝堂在左 | 分类:悬疑 | 字数:100.9万

第一百零二章 喜欢与不喜欢

书名:大理寺卿年纪 作者:朝堂在左 字数:3148 更新时间:2024-11-16 17:27:02

刘云明白了宋衡的话,他在大理寺待的时间很长不假,可是和在大理寺卿那个位置上已经坐了十几年的许青鸾比起来,还是有很大的差距的。

“我现在就去见老方丈。”说完就直接进了小院,宋衡有些走神。

宋衡忽然想起来一件传闻,见刘云还没有进去,就说道:“对了。你在大理寺是不是也待了很多年,至少有五六年了吧。”

刘云想了想,随后说道:“回禀国公,算今年已经是第七年了,是个大理寺的老人。”

“许大人果真如外人所说,十数年不曾改变容貌吗?”宋衡问道。

刘云点了点头,“是这样的,国公。自从我进入到大理寺以来,许大人的样貌就没有太多的变化。

对于三四十岁的人来讲,这或许还有些可能,可是许大人今年已经五十多岁了。哪怕是陛下,从四十岁的时候到五十岁的时候,鬓间都增添了许多白发,可是许大人没有。”

“会不是用染料染黑了呢?”宋衡问道。

“或许能够染黑,但是怎么会有人不生皱纹呢?许大人这么多年来,脸上一直没有皱纹,到现在都还是宛若少年郎一般的皮肤。

哪怕是后宫的娘娘也不可能保养成这样。

我只是见了许大人七八年,可是那些大理寺中的老人说,十几年前,许大人进入到大理寺开始,他就是现在这幅样子。

难免会有人有所怀疑,可是总不至于连许大人贴身的老仆人都是假的吧。”刘云见宋衡有些不愿意相信,连忙解释道。

宋衡点点头,“我知道了,你进去吧。记得出来的时候,告诉我方丈要做什么。要是不方便的话,点头就是去见许大人,摇头就是见别人,见别人就不用告诉我了。”

“那下官就先进去了。”

宋衡点点头,随后在院门口等着刘云和方丈出来,他本来就要等着齐年北回来,所以在这里等着,也不是什么不妥的事情。

宋衡看着院子门口穿着羽林卫制式盔甲的士卒问道:“你是张燕山校尉手下的人吗?”

“回禀国公,卑职是大将军的亲卫。张校尉手下的人在那边。

国公找张校尉是有什么事情吗?张校尉本人应该在讲经台那边。”士卒见宋衡问这个问题,于是顺便说了说张燕山的情况。

“没事找他,只是听闻本公的朋友说,张校尉丰神俊朗,容貌颇为不俗,英武有力,在军中素有威名。想要见见这位人中龙凤,若是张大人有事,那我也就不去打扰了,在这里等候我朋友回来就可。”

“国公去远处的树荫下等候吧,最近天气炎热,国公若是伤了身体,反倒是不好的。”

宋衡笑道:“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但是本公也是练家子。总不至于晒太阳就晕倒了,你们都在太阳下站了许久,本公不应该如此矫情的。就在这里等着,顺便看看你们大将军什么时候出来。”

宋衡倒不是诚心想要和这个士兵交谈,他是故意要和士兵交谈的,是为了张燕山。

他知道张燕山是个有能力的人,只是出身寒微,哪怕张轩很是器重他,可是也没有别的办法,上面有人不同意。

甚至因为张燕山和张轩的姓氏一样,有人说他们二人是父子,张燕山是张轩养在外房的私生子。

但是大家心里都清楚,张燕山不可能是张轩的儿子。

大多数的武夫长相都很一言难尽,但是张轩的长相在武夫里面,也是属于一言难尽的那种。

而张燕山的长相,宋衡刚才已经形容了“丰神俊朗,容貌颇为不俗,英武有力,在军中素有威名”。

这句话不是宋衡瞎想的,是从兵部那边的档案中查看到的,能够在兵部的档案中得到这种评价,足以说明张燕山的长相。

很多将军的长相在兵部那就只有一句简述,总不能让兵部在卷宗上写着对方有多难看吧。

宋衡当然知道羽林卫背后压着张燕山的人是谁,敢对羽林卫指手画脚的人只有皇帝,宋衡不会因为这种事情和皇帝说举荐谁,别说是齐年北的朋友,就算是齐年北,宋衡也不会直接向皇帝讨要官职。

和他挂上钩的人,就等于和山东大儒们挂上钩了,皇帝对此事早有怨言,只是还不曾对山东大儒的所作所为有任何的说法,但是宋衡不愿意再让人掺和进山东大儒和其他人的斗争中。

而且他还不至于笼络一个小小的校尉,只是觉得对方算是个人才,就算是得不到皇帝重用,也不应该被埋没。

宋衡在门口等了许久,终于看见出来的刘云对他点了点头,随后宋衡收回视线,当做什么也没有看见。

而此时的齐年北,正在围绕着讲经台绕圈圈,看着庞大的讲经台,齐年北无奈地说道:“从远处来看,这里还真没有现在看这么大。

这么大一座讲经台,怕是要花费很多银钱吧。”

“这座讲经台是前朝神策年间修建的,据说花费数万两白银。”

齐年北看着这座黑黝黝的讲经台,心情有些不太好,他知道前朝好佛,而且在佛教的传教上花费很多银两,但是那么多钱会费在一座讲经台上,还是一座并不显眼的讲经台。

“我开始想,自己做的事情是不是对的。”齐年北沉默许久,有些难过地说。

“你怎么会突然想起来说这个?”张轩见他的反应有些奇怪,于是连忙问道,生怕他是想说些奇怪的话。

“没有,我只是觉得,若是大吴重视佛家之后,大吴会不会也盖起来这样的高台。若是如此,我觉得有些事情也是没必要去做了。”齐年北难得在这件事情上不再过分追求,可是却让张轩觉得有些奇怪,按照常理来讲,除非是齐年北觉得完全办不了的那种,不然齐年北都会尝试着去努力一下,可是这次齐年北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产生了放弃的想法,这是有些不太正常的。

“你怎么突然这么想?你不是为了办案才做这件事吗?难不成你忘了你当初一直所坚持的事情吗?齐年北,你觉得自己能够接受吗?”

“可是你也看到了,前朝居然能够花费这么多钱建造这座讲经台,那么大吴以后就会建造接下来的另一座,那么每一座的讲经台若是都花费这些银钱,那么大吴的百姓将会面对到什么?那么多的银钱,对于佛教来说,无非是几座高台,可是对于百姓来说,那是多少年都花不完的钱。

几两银子都够普通一家一年的花销,几万家不吃不喝,才能够盖起来这一座高台,你不觉得太奢侈吗?

若是丰年,倒也是还好,恶不死人,可是要是荒年呢?那是会饿死人的。

我不想看到这种事情发生。”

“你怎么了?若是你这么想,那些僧侣就此丢掉性命,不是一件事情吗?”

“从他们遁入空门的时候开始,就应该知道这一切。”

张燕山冷笑一声,一拳打在齐年北的胸口,他没有用多大的力气,他知道齐年北身体的虚弱,若是他用力过猛的话,说不定齐年北会被他一拳打死,他骂道:“你怎么了?连这点事情都想不明白?这台子盖得再高再好,和佛家有什么关系?

若是天下人不愿意,若是前朝的帝王不愿意,那么就不会有这座高台。既然有这座高台,就说明不是这座高台自己的问题,是天下人的弊端,怎么能够怪罪于一座高台呢?

“寡人之于国也,尽心焉耳矣。河内凶,则移其民于河东,移其粟于河内;河东凶亦然。察邻国之政,无如寡人之用心者。邻国之民不加少,寡人之民不加多,何也?

王好战,请以战喻。填然鼓之,兵刃既接,弃甲曳兵而走。或百步而后止,或五十步而后止。以五十步笑百步,则何如?

不可,直不百步耳,是亦走也

狗彘食人食而不知检,涂有饿莩而不知发,人死,则曰:‘非我也,岁也。’是何异于刺人而杀之,曰:‘非我也,兵也。’?王无罪岁,斯天下之民至焉。

你这不就相当于前朝的余孽,在这里说,不是因为我等不爱民,而是因为我们信奉佛一样吗?

你不喜欢,是你的问题,岂是它的问题?

当然我也不是为他们说好话,我只是不想看见你变成你不想成为的样子。

等你以后想明白这件事情的时候,悔恨的种子就会种在你的心里。

对于你来说,很多事情都是眼下的重要,可是,人活着总是要向着未来去活的。

没有只活在眼下,不是吗?”

齐年北点点头,他深吸一口气,重新拾起心中的信念,开始继续办案,“我明白了,我们继续办案吧。”

张燕山笑着说道:“这才是我的好兄弟吗。你小子就是想得太多,这种事情无论如何不可能怪到你一人身上。

你又不是那个红颜祸水的亡国女子,好像只有你一人做错了,大家就都错了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