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初，许黑只是搜尸体，可当他看见逃跑的人群后，心中陡然出现了杀意，他二话不说，冲了上去，大开杀戒。

许黑一剑甩出，整个楼阁内的人群被屠了一空，这是天痕城的一处商铺，许黑冲了进去，将所有物资全部洗劫。

随后，他冲向了下一个出售丹药的丹楼，以同样的方法，洗劫一空。

离开城主府后，许黑就直奔商业区，在天痕城最富饶的地方展开抢劫，凡是有修士所在，就有他杀人夺宝的身影。

许黑已经杀疯了，死在他手中的修士，很快过千，还在不断增加，看见就是死。

“轰！”“轰！”“轰！”……

几颗炮弹落下，商业区的一排建筑，顷刻间化为废墟，许黑伸手一吸，所有储物袋都被他吸了过来，收了进去。

“够了，别杀了，灵石已经足够！这群无辜之人没有招惹我们，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突然，许黑的脑海中响起了一个声音，那是他自己的声音。

这声音与他一样，像是从他自己口中发出来的。

对此，许黑只是冷冷一笑：“要不是天痕剑宗去烈风城杀我，我会来报仇吗？都是他们自找的！”

“可这与他们有什么关系？这群散修只是居住于此，根本没惹过我！”

脑海中的声音又出现了。

“没关系，也得死！既然已经得罪了，就必须除掉！虽然他们只是筑基期，结丹期，可难保以后不会出现元婴期，甚至更强，斩草除根，忘了吗？”许黑训斥道。

“更何况，我不是缺钱么？养虫需要灵石，修炼需要灵石，我的消耗，比其他修士多好几倍，没有足够的灵石，还怎么修炼？”

“既然已经走到了这一步，还装什么好人？干脆屠光了！”

许黑的几番话，让脑海中的声音哑口无言。

过了很久，脑海中的声音方才说道：

“以前，我不是这样的！”

语气都变弱了。

曾经的许黑，所做一切都是为了生存，他有底线，从不滥杀无辜，只有在逼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杀人。

可是现在，那赤红着眼，一头黑发狂舞，拔剑屠城的身影，真的是他吗？

真的是他的吗？

许黑顿感内心剧痛。

“不！别这样！快住手！别再杀了！”

内心的声音突然咆哮道。

“闭嘴，你这个心魔，休要乱我道心！”

许黑怒斥一声，再次一剑刺出，将一群跪地求饶的修士斩杀当场。

“现在的我，才是真我，你只是心魔！我是蛇妖，今后要化龙的存在，岂能对人类产生怜悯？”

“我不是心魔，你才是心魔！”

许黑手中拖着长剑，一只手化为了龙爪，身上渐渐长满了漆黑色的龙鳞，双眼化为龙眼，头顶上长出了龙角。

虽然还是人形态，可走着走着，他的形态渐渐变化，已经不再是人类。

“龙，岂能对一群蝼蚁人类产生怜悯？”

“天魔功，就是为了驱除掉可笑的怜悯，镇压你这样的心魔！”

许黑双眼赤红，站在血泊之中，站在尸山血海中。

这一刻，在他找回“真我”的那一刻，许黑的心中，开始涌现出了无法形容的炽热。

一滴一滴的黑色血液，在他体内出现，那是龙血！

只不过，现在的龙血，有些不一样，那是纯粹的漆黑色，有着惊人的魔念，在杀戮中诞生，在一桩桩罪恶中出现。

以这种龙血召唤出的，只可能是魔龙！

许黑，正在不知不觉中，朝着魔龙的方向进化。

就连他体内的金色元婴，也染上了一层黑色。

龙鳞、龙骨、龙脉、龙血，在这样的情况下，许黑竟然诞生了龙血，仿佛找到了自己正确的道路。

突然之间，他的身体僵住，手也在微微颤抖着，眼中闪过一缕挣扎。

“不！不对，弄错了，我不是心魔，你才是！”

内心的声音咆哮道。

而许黑没有反驳，只是微微一笑，展开了质问：

“你说，人类会在乎自己弄死一群鸡吗？”

“龙与人的差距，比人与鸡的差距还要大的多，想化龙，就必须认清这一点！你连这一点都不知道，你也配叫龙？”

“心魔，永远只是心魔，今后别再想影响我的道心！我会变成世间最强的龙！”

随着许黑的自述，他的颤抖慢慢平息了。

许黑的嘴角勾起一丝残忍的笑容，而他内心深处，“心魔”的声音，再也没有出现过。

…………

两个时辰过后。

在秦玄机的炮火洗礼，外加上傀儡大军的冲杀下，这座三万人的城池，已经彻底被血洗，除了极少数手段奇异之人，通过特殊方法逃出去外。

九成以上的修士，被堵死在了天痕城中，死于非命。

就算有一些手段高强之人，也不愿在这个时候出头，与那位镇守宝库的长老一样，悄无声息的溜走，才是上上选。

当然，这样的人，是注定不会留下任何姓名的。

这次屠城，他们只记得了一个人——莫云长老。

或许多年之后，这里会留下一座丰碑，但那已经是后话了。

“烈风城的陈子墨，天痕城的莫云，待我化神之后，我会将你们的名字，刻在域外战场。”

秦玄机站在天痕城的废墟上，心中暗道。

以凡人的价值观看，他是个不折不扣的魔头。不过，他对于那些舍生取义之人，还是充满敬意。

他们，都是殉道者。

此行已圆满，凝血晶核也吸收了足够的精血，他有足够的把握炼制一具五阶傀儡，以机关之道化神。

许黑看了秦玄机一眼，后者只是略微点头，就迅速离开，没有任何交流。

…………

一天过后。

中原西部，古墓派据点。

此城，名为鬼城，常年笼罩在阴云之中，适合修炼阴邪功法之人。城内修士不多，只有五千左右。

而在许黑到来后，这仅有的五千修士，也逃走了大半，只剩下了一百来个不怕死的，或是主动投诚的，不愿离开。

许黑入城搜寻了一圈，没有找到任何值钱之物，就连城主府的护城阵法“万鬼大阵”也不见了。

想来是听说了许黑的恶名，提前逃走，不给他任何机会。

许黑顿感索然无味。

这样一来，别的地方，大概率也是类似的情况，除非对方有把握对付许黑，那样一来，反倒是许黑不敢冒进了。

“既然如此，中原还有一些小城，干脆也屠了？”

许黑陡然蹦出了这么个念头。

“啊！！”

突然，许黑抱着脑袋，发出了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