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巨大的钟声响起，灭世之阵突然变成一个深不见底的洞穴。

白璟抱着灵芽急剧下坠，然后落入了某个地方。

狂风之中，白璟猝然睁眼，就见天上，漆黑的气息缠绕住了灵芽。

无数记忆窜入脑海中，白璟颤抖起来。

这一天……

这一天是——

“灵芽！！！！”白璟撕心裂肺地喊出了她的名字。

灵芽在黑气中猝然睁开双眼。

无数的记忆也在这一刻涌入脑海。

她想起来了一切。

她是神女，她是道教弟子灵芽，也是救世的幽冥之主。

白璟的声音穿透一切传来。

那样悲切。

下一刻，永夜的声音也穿透而来：“灵芽！！！正确答案！”

正确答案？

刚才的经历，又贯穿了她的脑海。

一次又一次，她看着白璟自刎救世。

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那种难受——

“原来……”灵芽喃呢出声，一滴泪落下来，她的心脏被揪的生疼：“原来我死的时候，白璟那么痛。”

在地上的白璟几乎是爬起来，失去理智一般冲上来的。

她飞身而来，在空中看向灵芽。

灵芽现在吸收了不少黑气，只要她出手，推开他轻而易举。

她泪眼婆娑，看到了白璟泪流满面，痛苦哀求的眼睛：“别赶我走，灵芽，别赶我走。”

灵芽的眼泪大颗大颗地落了下来的。

她的爱人，风光霁月，灼灼如华，是知晓天下事的神明大人，他谦谦君子世无双。

他明明内心强大到对任何事都能从容面对。

可是怎么又偏偏被自己折磨成这幅样子了。

灵芽深吸一口气，黑色的气抛出去，白璟痛苦又绝望，努力伸出手想抓住什么。

他以为又一次，又一次她要被推开，她要独身奔赴一场大义，奔赴盛大的死亡。

可是这一次，黑线在半空里化为了无数道红线将他缠住，下一秒，他被拽到灵芽面前。

灵芽捧着他的脸，颤抖的亲吻他的唇，声音哽咽：“对不起，对不起抛下你，对不起白璟。我终于明白我错的多么离谱，明明你想跟我一起走的，我却自私的将你留了下来。你该多痛啊……”

只有……真正以他的视角，经历了一样的痛彻心扉，才知道，原来留下的那个人，有多么想跟着对方一起走。

她终于明白，那天她选择大义，选择牺牲，都没有错。

唯一错的就是，把那么爱自己的白璟，留下了。

她让他眼睁睁的看着她死掉了。

她留给他的，是无法抹除的伤口。

白璟听到这里，忍不住将她紧紧的搂到了怀里。

他说：“那天，你好残忍。”

灵芽泣不成声，点头。

白璟的吻落在她的发丝：“但我……很爱你，永远爱你。这份爱，生死不灭，我只是不能释怀，我一直希望、一直希望自己能被你带走，希望你能明白，不管你做什么，我都想陪着你。”

灵芽哭着点头：“我知道了，我现在，都知道了。”

白璟轻抚着她的发：“嗯，所以原谅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