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

灵芽在幽冥帝君的世界里横冲直撞，雷区疯狂蹦迪。

眼见着永夜的脸色迅速变了，失控到死死抓住了一旁的床柱子。

永夜危险地看向她：“你知道这些是要做什么？”

灵芽戒备，但不怕死的继续道：“我在找寻你的弱点，但是我发现，从现在的你身上找不到，所以我想从过去的你身上找找看。或许你只是一个渴望母爱的孩——”

“闭嘴！”永夜咬牙怒吼一声。

床柱惨遭捏断。

灵芽抬起手给自己的嘴巴手动拉上了个拉链。

嗯，有点作死过头了。

不过至少说明了后土娘娘的确是他心头一根刺。

后土娘娘爱之深，责之切。

他么……也可能是爱之深，恨之切。

永夜深吸一口气，平息了下怒意，努力维持冷静：“没什么好说的，分尸现场，我已经给你看过了。她怜悯世人，为这人间把我分尸封印，她用命救世间，预言我灭世，那我就灭给她看！”

灵芽：“你灭不灭世，她都已经陨落了，怎么还会知道。”

“我不管！这人间欠我的！不过灭世之后，我可以再创世，到时候我要建一个，我满意的世界。”永夜说着一把抓住灵芽的手，又一次试图让她归顺自己：“灵芽，等你成为我的帝后，我就单独给你哥哥和你师父师兄们建一个无忧之城，你不用担心什么，新世界里，他们会过得更好。”

灵芽心里叹气。

他们现在也过得很好。

她实在不向往新世界。

灵芽把手抽出来：“你不肯说就算了，不要给我洗脑。如果你不肯说这个，那我们可以说别的。你娶我，也是启示是么。神女一滴泪，恶鬼一颗心？”

永夜一僵。

灵芽乘胜追击：“所以你一直希望我怜悯你。是想从我这里拿到眼泪。啧，拿了感情眼泪，还要挖我心，永夜，你够绝啊。”

永夜慌忙解释：“灵芽你听我解释，我——”

“我不听。”灵芽道：“但我可以给你眼泪。”

永夜一怔：“什么？”

灵芽道：“爱情眼泪给不了，但是怜悯可以给。你知道为什么你无法引发我的共情吗？”

永夜皱眉，摇头。

灵芽道：“因为没有前因后果。我只能感受你分尸时的痛苦，无法感受到你心灵上的痛苦，所以我无法共情，无法怜悯。但如果你跟我共享你和后土娘娘的记忆，我大概就能体会了。”

“那种……明明是自己最尊敬的母亲，以为是世界上最好的母亲，却要为了人间，为了一些无关紧要的人，杀我之类的，我想，我一定会为你难过。”

灵芽不愧是骗鬼的嘴。

说冷酷点，她是希望共享记忆，直接去永夜记忆里，去确认后土娘娘最终真实的愿望。

但是她的这番话，的确让永夜狠狠地动摇了。

他太渴望了，渴望着被人爱，渴望着灵芽的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不再是冷冰冰的。

怜悯这种东西，在爱情里，大概是最可悲的。

但他想，若她能为自己心疼——

喉结滚了滚，恶鬼心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