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一缕月光落在灵芽的发丝上，幽幽清香传来，永夜能看得清楚她的侧脸。

永夜看得有些痴了。

尽管她面对自己总是生气，但他还是感受到了安宁与柔软。

面对她，他总是想，罢了，都依着她吧。

千万年来，他从未对任何人感觉到特别。

因为自己母亲那位高高在上的后土娘娘，他其实非常憎恨神女之流。

从算计她的那一刻开始，他就想要狠狠折辱神女。

可是看着灵芽的侧脸，他脑海里浮现出的是她与白璟拥吻的画面。

他心里嫉妒，羡慕，他也想要一个亲吻。

亲吻一个人是什么感觉？

他忍不住好奇，想要试探。

偏巧月光那么会投射，从自己的身后，映照出她美丽的面庞，连一缕发丝都动人。

他忍不住把另外一只手覆在灵芽的发丝上。

现在这个姿势，只要自己轻扣住她的下巴，把她偏向自己，就能亲吻住她柔软的唇了吧。

脑海里疯狂的意动。

连永夜自己都觉的荒唐。

在这种时候，他脑子里竟然想的是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可是控制不住，一下就好，即使不是唇角，脸颊也行，或者在她的发上落下一个吻。

永夜不自觉的靠近。

他比她高了不少，着魔了一般他俯身凑近。

灵芽等不到永夜的回应，也不想回头看他，蹙眉：“你在想什么？不给契约书，是在考虑现在动手杀我？”

清冷不耐的声音将永夜拉了回来，近在咫尺的距离，轻易就能得手的动作，可最终永夜只是隔着自己的手亲吻了下她的发丝。

曾经亲手想要摧毁的，现在却觉得不可亵渎了。

她一定会讨厌的吧。

永夜喉结滚动：“我在想……”

我想亲吻你。

不过不能告诉你。

永夜翻手，契约书出现：“我在想未婚妻说的有道理，先签契约书，婚期——”

灵芽道：“时间你来定。”

永夜：“我希望越快越好，你不是说月底吗？就月底。”

灵芽答应了下来，直接写下了契约书。

永夜看着她亲手签上名字，写下那一天她就会属于自己，终于放心了许多。

收起了契约书，永夜恋恋不舍的放开了灵芽。

身后，苏尧尧因为已经在人间死亡，仙身出现，一朵睡莲。

永夜抬起手，非常淡定地把她的魂魄撕离出来。

灵芽皱眉：“这样很痛。”

永夜无所谓：“又不是我痛。”

灵芽无话可说。

这便是人与恶鬼的区别。

她曾感同身受永夜被生生撕裂，知道那种痛的她不会把这种痛赋予他人。

而永夜一定要用这种手段，是压抑的报复心。

他心里千万年的积怨不得平息。

所以他希望所有人都受他之痛。

被剥离出来的苏尧尧的魂魄，虚弱得快要消散了。

永夜挑眉：“现在她已经成为真正的蝼蚁，你要泄愤，踩一脚她便灰飞烟灭了。”

苏尧尧还有一点意识，听到永夜残忍的话，浑身哆嗦了一下，绝望至极。

与虎谋皮，终将是这种下场，她懂了，却已经太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