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有时候觉得，灵芽懂他又不懂他。

她从来都认为自己的本性是恶鬼，所以她得防备她站在自己的对立面，完全没有错。可是有时候她又不懂，不懂他真的想要她。

她知道自己想得到她，但她又不肯让自己得逞。

所以，威胁她，是得到她的唯一手段。

“刚才拍的东西，都已经播出去，苏家兄弟在人间会成为杀人犯。而你在人间的父母将身败名裂。人间有人间的律法，相信他们的下半生，都将在牢狱中度过。我在知道苏尧尧是苏子墨精心准备的替身时，就有所怀疑，他们是怎么让苏尧尧取代你，连我都没有发现问题的。所以我让他们自己去给我解谜。”

永夜说着一抬起手，十二颗晶体又组成了一颗心，落在了永夜手心里。

灵芽攥紧了手。

这是她哥哥们的心脏！

永夜道：“我不得不佩服你这些哥哥们，他们竟然用自己的神之心，给苏尧尧制造了一颗心。好险今天不是我去杀她。”

灵芽盯着永夜：“你让他们去杀她，一来是落口实，拿捏我。二来是试探是么，如果你杀了她，刨出心脏，你就是……弑神。”

永夜轻笑，用曼珠沙华轻点了下她的鼻子，仿佛是宠溺一般：“真聪明。我是不死不灭的，但弑神也会有天罚。你这些哥哥们，在给我设圈套。他们都太坏了，都是阻碍我们的罪魁祸首，不如就干脆捏碎我手里的心脏，让他们陨落吧。”

永夜猜，既然灵芽什么都知道，也就有了前世记忆。

她应当还对这苏家十二子有感情。

她不会拿他们的心脏冒险。

事实也的确如此。

她从一开始就想是打算先从永夜手里把十二个人都救下来。

即使斩断了亲缘，没了线，但她仍清楚，这十二个人，是在用命，用天神的命在守护她。

太傻了，太傻了。

偏偏，她也没聪明到哪里去。

她曾是他们的软肋。

现在，他们是她的软肋。

灵芽：“你知道我不会让任何一个无辜的人受我牵连，更不会让真心对我的人，为我赴死。永夜，别拿他们的命吓唬我。他们的心脏跳动着，我的心脏就跳动着。”

永夜：“那就别让我生气。他们是你哥哥，只要你嫁给我，我就放了他们。”

灵芽讥讽一笑：“为了得到神女，你真是煞费苦心。”

永夜的手攥了攥：“我对你，不止是想要得到神女，灵芽，我爱你。”

灵芽听到这话，整个人都错愕了。

这是今晚，她听到的最不可思议，最荒诞的话了。

爱？

他在说爱？

灵芽：“永夜，鹦鹉学舌就到此为止吧，虽然不知道你最近看了什么画本子，但你说爱，真的太荒谬了。”

永夜蹙眉：“我的爱为什么就是荒缪？你信白泽爱你，却不信我吗？”

灵芽冷下脸来：“爱不是掠夺、不是伤害、不是霸占，更不是算计！我相信白璟爱我，是因为他绝不会给我制造今天这样的场面。”

他操纵一无所知的苏家兄弟杀了苏尧尧，他手里握着自己十二个哥哥的神之心，以此要挟她。

爱？

他根本就不懂什么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