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芽觉得苏子墨真是糊涂了。

“先不说我借了判官笔才来的，三个小时一过，判官必然寻我。就说你自己都被锁在这里，你把我往哪里藏？”灵芽没挣扎锁链，因为这锁链锁不住她，她很认真地对苏子墨说。

苏子墨却是不肯解开锁链：“我自然有办法藏你，总之我不会让你去送死。我只要你活着。”

灵芽叹了口气，她干脆席地而坐：“我们别针锋相对，就这样面对面，平心静气的聊一下可以吧，我还有两个小时。”

苏子墨也陪着她坐在对面，他说：“我不觉得你能说服我。”

灵芽开口：“我是一个道士。”

苏子墨：“所以……”

灵芽：“你知道前阵子，永夜在人间放出恶鬼祸乱人间，就为见我，他自己不出现在人间，可是地狱极凶的恶鬼听他这个幽冥之主的号令。我是一个道士，除魔卫道就是我的职责，只要他祸乱人间，我就不会坐视不理。你说让苏尧尧代替我，他是傻子吗？苏尧尧不是真的，早晚露馅，而我注定要再次落入永夜的手里，这样子，不如我主动——”

苏子墨：“我既然找了苏尧尧，她就能代替你，也许确实不能完全代替，但可以糊弄住永夜。”

灵芽皱眉：“所以苏尧尧不是普通人，她到底是什么？”

苏子墨沉默不肯说。

灵芽‘哦’了一声：“不说是吧，不说我就去作死。”

苏子墨：“……”

灵芽：“我跑苏尧尧面前告诉她这一切，就算她能代替我，还真能大爱无私为我牺牲吗？我不信。而且，我也不喜欢让任何无辜之人为了我牺牲。你们找她顶替这件事，你说她自己愿意的，到底为什么会愿意，到底怎么愿意的，你都没说。”

苏子墨简直没辙。

前世灵芽对他更多尊重，所以很多事其实都听她的，也天真活泼，不懂弯弯绕绕，也不会威胁自己。但这一世的灵芽，好像已经修炼成了完成体一样。

依然是天真可爱，干净纯粹的自己妹妹，同时又懂了很多。

如何拿捏他的七寸，她完全明白。

苏子墨的确是不敢让灵芽跑到苏尧尧面前乱说的。

“你还记得化形之夜吧，在你化形的时候，被恶蛟咬伤滴了几滴血，后来你化形，天有异象，生出一片花池，开出了一片睡莲，她就是得了你的血的睡莲。”苏子墨道出了苏尧尧的真相。

灵芽瞪大了眼睛：“所以前世果然也有她的事？”

苏子墨叹气：“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你离开的那一天，她化形了。然后——”

想起那一晚的事，苏子墨脸色有些古怪。

“怎么了？”灵芽不解。

这是什么表情。

苏子墨道：“她是化成你的样子出现的，说从此以后她就是我们的新妹妹，是你让她出现，取代你的，让我们从此以后就把她当成你，当成我们的妹妹来宠爱。但看你这样子，她果然是撒谎了。”

灵芽自己也懵了。

“我都没见过她啊，怎么可能对她说这些话，我甚至不知道荷花池里有花和我一样成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