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子墨的心仿佛被刺穿了一样。

“那你呢？”他问灵芽。

你护住了其他人，你呢？

灵芽目光坦荡：“不管永夜有什么计划，我都不会让他得逞，所以我来确认一件事，他要的是不是我的心脏？”

苏子墨几乎没有思考：“不是！”

灵芽却笃定地说道：“就是。”

苏子墨：“你没有任何依据！神莲的确有再生之力，可是只要力量足够，其他人也一样。”

灵芽：“所以我来问你，我的心脏有什么不同？他能用我的心脏做什么？”

苏子墨蜷着手，掷地有声：“你不需要知道！我只会告诉你，如果让他得到你，世间会生灵涂炭。这本就是一个死局！芽芽，你听话，大哥并不鲁莽，我做一切也是有原因的。我向天问卦，卦卦都卜出了你就算嫁给永夜，也不会拯救人间。所以我在做的，也是在拯救人间。”

他始终愤怒，始终不懂。

既然无法拯救人间，他的妹妹为什么还要牺牲？

灵芽：“你知道永夜要干什么对不对？”

这一点她其实也很想知道。

永夜拿了自己的身体，吃了之后，会怎样？

苏子墨僵了僵。

一直潜伏在永夜身边，其实永夜提防着他，根本不会泄露任何。

他知道只是因为，那是苏逸言从幽冥之河带回来的答案。

见他不说，灵芽道：“我也可以自己问。”

苏子墨脸色变了：“不准去！你去问他，他也不会对你说真话。”

灵芽严肃道：“那你便告诉我，否则被逼急了，我会发疯。倒不如你现在告诉我利害关系，我也好自己考虑。”

灵芽在以安危与他相博。

苏子墨怎么斗得过她呢？

一旦关心，便全乱了。

苏子墨扶着桌子，跌跌撞撞地坐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他收集起了自己的身体，但缺一颗心。有了心，他便能回到身体里，然后重回人间。你知道后土娘娘为什么要把他封印在幽冥吗？”

灵芽：“传言他会祸世，走到哪里寸草不生，后土娘娘怕身陨之后预言应验，所以封印了他。”

苏子墨：“嗯，这封印是有讲究，有原因的。他可以吸收死气，获得力量，人死得越多，他的力量越强大，对人间的确是无尽的威胁。不过那力量仅限于他那不死不灭的身体与灵魂结合的时候，因为他本也是神，但是封印之后，魂魄的力量再重新回到身体之前，是回不来的。而且他被囚禁于这里，魂魄无法在人间行走。”

灵芽一怔：“可是他和苏尧尧不是能在人间约会吗？”

苏子墨：“是因为一些原因才可以。”

他没说自己把半个心给永夜铸造了身体。

他并不想让灵芽内疚。

苏子墨：“后土娘娘已经化为大地，其实相当于用身体封印住了他的身体。这个人间是锁住他的牢笼，大地是囚禁他的母亲，他应该早就想毁掉，想报复了。”

那个让他诞生的母亲，曾经怀抱过他。

但是最后，他的母亲张开手臂，将他的残肢拥抱，却是为了永远囚禁他，折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