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孕妇看着灵芽：“对不起，为了保护我的小雪，我做了恶事，但我不后悔，也没觉得自己错了。你说的这个时代再好，无辜死去的女婴不还是这么多吗？只有男婴才好，让她们变成男婴去投胎，既拯救了她们，那些家庭又没有损失不是吗？”

灵芽闭了闭眼：“错了。”

鬼孕妇：“哪里错了？”

灵芽：“那些原本该降生的婴儿，何其无辜？你嘴上说着没损失，送这些女婴去的地方，都是一些很好的家庭，这些家庭并不重男轻女，所以她们抢夺的是无辜男婴的生命。你有没有想过，越多这样家庭生出一些好的男孩儿，社会才会越来越好。社会不能只靠女性去改变，要靠男性女性一起改变。”

鬼孕妇：“他们只会欺负女人！那些男婴生下来长大之后，也是会欺负女婴的！还不如让原本就是女孩儿的她们出生！”

灵芽蹙眉：“男身女魂，本就阴阳颠倒，只会害得这些婴儿成长中以为自己应该是女人，从而自我怀疑，你知道这有多痛苦吗？”

鬼孕妇：“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把她们送到好人家，是送她们去过幸福的生活，我没错！这世界怎么就一定要偏爱男性，不能偏爱女孩儿？！男人都是坏东西，很多男人畜生不如，猪狗不如，他们打女人，奴役女人，他们——”

“苏溏。”灵芽指了一侧的苏溏：“他如果不是好东西，根本不会上你的当。”

鬼孕妇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灵芽不禁想到了白璟，那个会温柔地守护她自尊心的男人。又想到自己的师傅、师兄们，苏善人，甚至于苏家兄弟。

总之——

她见过世间恶，也看得到在闪闪发光的人。

人性从不该从某个人身上去发现，不能以偏概全，不能一概而论。

总之——

“我说了这么多，其实并没有用。”灵芽道：“还是来证明一下吧。苏溏向你证明了男人有的其实也没那么坏，那么糟糕对吧。我来向你证明一点其他的东西吧。”

灵芽站起来甩了下自己的笛子。

鬼孕妇错愕：“你要证明什么？”

灵芽：“证明女性的力量，向你证明，作为女孩子长大也很好。”

鬼孕妇不明所以，灵芽向她伸出手：“我们把小雪抢回来。”

鬼孕妇倏地瞪大了眼睛：“为、为什么要帮我？”

灵芽：“你是恶鬼，做了错事，我不能放过你，但我仍怜你生前事。这是我的道。现在把小雪的情况告诉我，我来制订计划，然后引出老道与小雪。”

鬼孕妇望着灵芽坚定的目光。

她知道妖道很厉害，非常厉害，她也知道女孩子多么脆弱。

但现在竟想去相信面前这个女孩儿。

鬼孕妇眼里血泪模糊：“只要能救出小雪，你让我做什么都行，我、我可以赎罪，我也可以给你当牛做马。”

灵芽眨巴眨巴眼睛，摇头：“你可不能给我当牛做马。”

鬼孕妇有些紧张：“你、你嫌弃我吗，我——”

“你是妈妈呀。”灵芽真诚的说：“你的小雪，你的孩子们需要你，你哪儿有时间给我当牛做马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