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小牙眼见秀才跟姬无相似乎有一点来电，作为长兄长官，放心的先返回了孝陵。

既然秀才想着水到渠成，那就给他们几个月时间，要是几个月后，他们还没有勾搭成婚，他就要亲自出手了。

李小牙刚回到孝陵，一盏茶都没有喝完，宣旨官就来了。

李小牙吓一跳，幸好回来早一步，若是宣旨官来了，发现他不在孝陵，那就麻烦了。

李小牙整理好衣冠，急忙出去领旨。

圣旨内容很长，大概是山东威海一带，近日连受倭寇侵袭，造成大量守军伤亡，皇上大为震怒，重新启用被罚守皇陵的李小牙，提督南直隶、鲁、浙、闽海道军务，授密奏之权，即刻巡视诸省海道。

宣旨官读完圣旨，忍不住送上恭贺：“恭喜李督帅了。”

李小牙点头微笑，接下了圣旨，他算是官复原职了，权力也较先前更大，提督四省海道军务，授密奏之权，这权利不亚于总督了，但这是一个很棘手的官职。

“恭喜老大。”

“恭喜督帅。”

李小牙收好圣旨，看着喜笑颜开的麻子等人，叹道：“皇上命我去打倭寇，这是一个苦差事。”

麻子拍马屁道：“小小倭寇，只要老大出马，还不是手到擒来？”

李小牙白了麻子一眼，先前提督南直隶防务的时候，他看过操江御史的奏报，其中有一则关于海道的， 【闽、浙海防废弛，战船，哨船十存一二，数卫额兵五千，仅存两千……】

总之，沿海各卫所大量屯田，卫兵全在种田，不事操练，战力极差，剿一次倭寇，都会产生重大伤亡，久而久之，兵力就严重不足了。

李小牙很无奈，他们只有火炮火枪，但没有兵，没有战船，这要怎么打倭寇？

孝陵卫指挥使，将李小牙等人送至大门外。

“李督帅，一路顺风。”

“梅指挥使，保重。”

孝陵卫指挥使意味深长一笑：“李督帅，你也保重，我们后会有期。”

“……”

李小牙一脸黑线，去你大爷的后会有期。

孝陵卫指挥使目送李小牙等人离去后，吩咐卫兵打扫好李小牙所住的院落，不到三旬便提督四省海道，前途不可限量，估计以后还会来守皇陵。

李小牙回到家，王佳人等人很是讶异。

“官人，你不是刚去孝陵吗？怎么又回来了？”

“圣旨来了。”

王佳人欣喜的道：“官人，你官复原职了？”

李小牙幽幽的道：“算是吧，皇上命我提督南直隶、鲁、浙、闽海道军务，接到圣旨后，即刻巡视四省海道。”

琪琪格等女好奇问道：“提督南直隶、鲁、浙、闽海道军务，这是一个什么官职？”

李小牙解释道：“跟先前的提督南直隶防务差不多，这次领的是提督海防军务，简而言之，皇上命我去打倭寇。”

“打倭寇？”

仙姑抓着一个酒壶过来了，轻蔑的道：“侵袭沿海的倭寇，多为大明海盗，只是官府为了邀功避责，全推到倭寇身上罢了，我在福建帮林家抗击过倭寇，发现根本没几个倭寇，掠劫渔村的全是大明海盗。”

李小牙问道：“绫姨，这些海盗战力如何？”

仙姑皱眉道：“福建的海盗，多为逃亡海外的海龙帮贼人，他们拥有火炮火枪战船，战力非常强悍，如果不登陆，明军完全不是对手。”

琪琪格摸着已高高隆起的肚子，问道：“海盗怎么会有火炮火枪战船？”

仙姑喝了一口酒，说明道：“海龙帮先前从事走私，财力十分雄厚，他们从佛郎机人那里购置了大量火炮火枪战船，先前明军打海盗，都要跟他们借战船，没想到明廷施行全面海禁，被断生路的海龙帮就选择了出海为寇。”

李小牙皱眉道：“我听说海龙帮总坛已迁至琉球。”

仙姑点点头：“海龙帮总坛在琉球，但他们在闽浙一带海岛，设了很多据点。”

李小牙摇着头：“就算知道海龙帮的据点，也没用，我们没有战船，只能被动防守。”

王佳人问道：“官人，你何时动身？”

李小牙回道：“皇上命我领了圣旨即刻出发，我明天就出发，先去山东威海。”

王佳人闻言，即刻领着丫鬟回房，帮忙李小牙收拾行李。

……

……

六月的河风，轻拂着脸庞。

前往山东的河船上，李小牙站在船头吹风。

麻子走过来了，开口道：“老大，您在想啥呢？”

李小牙回过头，遗憾的道：“巡视完四省海道，至少要一年，今年王家的文集，又要错过了。”

“……”

麻子偷偷翻了一记白眼，少了老大这根搅屎棍，王家的中秋文集，只会办得更好吧。

其实，李小牙心里最大的遗憾是琪琪格即将临盆了，而他却不能在家陪伴，虽然官越当越大，但亏欠家人的也越来越多，等巡视完四省海道回来，四个小的都会叫爹了。

麻子感慨道：“这是我们第四次出差山东了。”

“嗯。”

罗奔领着马漏等人，也一起来到船头。

李小牙询问罗奔道：“老罗，你跟瓦氏还有联系吗？”

“没有了。”

李小牙虎着脸：“人家如今变成寡妇了，你还犹豫什么？你不想纳她为妾了？”

罗奔用力摇头：“不想。”

“为何？”

罗奔幽幽的道：“我不想成为下一个岑猛。”

李小牙斜眼道：“你又没干谋逆造反的事，怕什么？”

罗奔撇撇嘴：“我只要想到岑猛，竟被老丈人砍下首级送去邀功，我心里就一阵发毛。”

“……”

李小牙言归正传道：“不知道掠劫威海的一伙倭寇是什么人？”

“不知道。”

罗奔等人知道目前登陆大明沿海掠劫的倭寇，多为大明海盗，最强大的一伙海盗势力，自然是拥有数十艘海船的海龙帮，他们的势力遍布大明沿海。

如果掠劫威海的一伙海盗，乃是海龙帮，那就难对付了。

李小牙也怕遇到海龙帮，他们有船有炮又有枪，乃是真正的海中蛟龙，朝廷实施全面海禁，将走私贩全逼成海盗，确实不是明智之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