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沈安妍最后的勇气，她目光灼灼的紧盯着席祁年的脸，连眼睛都不舍得眨一下，生怕一不小心就错过了对方的一丝细微表情。

即便早就猜到了沈安妍今天的来意，可当那句话真正的从沈安妍嘴里说出来时，席祁年多多少少还是震惊了一下。

眉心紧蹙，他望着面前眼神坚决的女人，随后不动声色的往后退了退，和对方拉开了距离。

沈安妍彻底疯了。

能说出这样癫狂的话，席祁年一时间对她只剩怜悯和厌恶。

薄唇轻启，男人的声音在寂静夜里更显清冷：“别说是现在的沈家，就算是几年前风头正盛的沈家，我也不会要你。

“牧晏从前是那样的爱你，可你呢？他对你掏心掏肺的好，到头来得到了什么？”

“沈安妍，像你这样的女人，这辈子都不可能得到别人的真心！”

三年前牧晏真正的死因，席祁年早就调查得差不多了，他之所以没有深究也没有把真相公布，也完全是看在沈家从前的面子上。

加上当时的沈安妍几近崩溃，沈家人很快便举家搬迁，也因此平息了席祁年的一些怒气。

牧晏是真心爱着沈安妍的，只可惜……沈安妍的眼里从来只有荣华富贵，又怎么可能看得上早已落魄还欠着一屁股债的牧晏。

死在沈安妍手里，这或许是他最好，也是最完美的结局了。

多年未曾提起的名字突兀在耳边响起，沈安妍表情凝滞了一下，眼前渐渐浮现出一张熟悉又深情的脸，一股窒息的疼痛涌上心头，撕心裂肺的感觉像是要将她彻底撕碎般。

恍惚想起从前和牧晏的种种过往，沈安妍情绪失控的哀嚎起来。

牧晏是这个世界上最爱她的男人，那个蠢货，哪怕在知道一切都是她的安排后，也从来没有想过要放弃，哪怕在临死前，他甚至还将所有罪责全都揽在了自己身上，用自己的命洗刷了她所有的罪名。

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愚蠢的男人？

他分明……分明可以不用死的。

一想到自己如今的下场，沈安妍便抑制不住的大笑起来，她彻底变了脸，看向席祁年的眼神不再饱含爱意，而是充满了狰狞和怨恨。

“是……我是离过婚，也背叛过你，可你呢？席祁年，你又是什么好东西！”

“你当初口口声声说着爱我，可还不是找了秦希那个替身吗？像你这样身份的男人耐不住寂寞我也可以理解，可明明那个时候我都已经回来了，你却还是要跟秦希藕断丝连？”

“一边吊着我，一边又舍不得秦希，你脚踩两只船的做法跟我出轨又有什么区别？更何况秦希从来就没有爱过你，哪怕你爱她爱得死去活来，可人家有正眼瞧过你一次吗？”

“秦希宁愿自己去死也不愿意跟你在一起，她都已经死了整整三年了，你还在这装这副深情给谁看呢？是，像我这样的女人确实不配得到别人的爱，可我有牧晏！”

“牧晏至少到死都是深爱着我的，我就算再怎么不堪也曾被人痛痛快快的爱过！可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