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

“改一下我前两天的行踪，其他的就让她自己玩吧。”

声音不带一丝温度，慢条斯理整理好凌乱的领带，桑城幽冷的目光久久停留在殷韫仪身上。

察觉到他的目光，殷韫仪似乎有些胆怯，双手不安的放在膝上，她垂着眸，时不时往桑城的方向打量几眼，虽然依旧穿着往日的职业装，周身却没了往日的风光气场。

淡淡收回目光，桑城平静看向余新：“难道没人教过你，我的车上不允许出现任何外人吗？”

外人……

瞳孔微缩，心脏密密麻麻的疼让殷韫仪瞬间白了脸。

唇瓣轻咬，不等余新回答，她已经抢先开了口：“对不起阿城，是我求着余秘书让我上车的。”

“我刚调了岗位，对新的办公室还不熟悉，所以不小心扭到了脚，刚好余秘书又有一些规矩和习惯不知道，他来向我请教，我也想搭个顺风车，所以……所以就……”

满眼惶恐，女人眼圈红红，楚楚可怜的模样煞是动人。

“阿城，都是我的错，你要怪就怪我吧，这件事跟余秘书没有任何关系的！”

“这么快就开始主动揽锅了？”嘴角扯起一抹嘲讽，桑城轻轻摸了摸袖口。

仅一个细小的动作，却让殷韫仪心惊胆战，瞬间将头埋得更低了。

摸袖口，是桑城生气的标志性动作。

她已经很久没有见过这个动作了，原以为桑城已经改了这个习惯，如今看来……竟不是这样。

她这次，是真的惹桑城生气了。

紧张到吞咽口水，殷韫仪想要解释，红唇蠕动了几下却又默默把话咽了回去。

车内气氛低到尘埃，意识到自己做错事的余新也低着头不敢说话，车内一片寂静，直到桑城突然轻笑。

“都低着头做什么？这么怕我？”

“殷秘书，或许你可以先解释一下对我的称呼。”

突然点名，殷韫仪条件反射打了个哆嗦，完全不敢抬头去看桑城的脸色，她眼眶红红莫明有些委屈。

“对不起……桑总。”

“是我的失误，还请桑总原谅。”

“原谅？”轻扯嘴角，桑城望着她的眸子不带一丝温度和感情，“那就这个月的薪水折半吧。”

剖通秘书和总秘的薪水差了天壤之别，突然被降职降薪的殷韫仪本就有些不习惯，突然之间又扣了一半薪水，她愈发觉得委屈，突然没绷住落了泪。

和钱没有关系，她只是从来没想过，桑城会这样无情的当着外人的面惩戒自己。

殷韫仪向来情绪稳定，她极易控制情绪，也从不在人前表露出自己柔弱的一面，可如今离了总秘的身份，她竟开始变得和那些普通小女生一样，动不动就失控，时常落泪。

她心里委屈，却又不能向桑城大胆表露。

低声啜泣着，一旁的余新全然没有想到她会因此落泪，小幅度投来惊讶的目光，他却不敢开口安慰。

眸色渐冷，全然无视殷韫仪的柔弱，桑城嘴角笑意未减。

“殷秘书。”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家好像就在公司附近吧。开会地点在城西，你搭的是哪门子的顺风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