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诞节，就连空气中都充斥着圣诞圣歌的余音。

爱丽丝走在落着雪花的街道上，四周的风似乎都感染了圣诞节别样的温暖，落在她身上时都带着轻柔的力道。

她伸出手，一片雪花晃晃悠悠跌进他怀里，半晌没有融化，在爱丽丝的手掌中静静的停留。

秋已经和塞德里克一起离开，他们现在是可以一起过圣诞节的关系了，非常名正言顺。

温和有礼的绅士主动提出要将爱丽丝送回马尔福庄园，爱丽丝再三拒绝。

爱丽丝有很多种回家的方法，只是，她还不是那么想回家。

小女巫想这样安静的走一会儿。

回家，她知道回家之后会有多么的快乐。

温暖的客厅，挺拔的圣诞树松针坚挺，纳西莎会做她最喜欢的蛋糕，德拉科早早就准备好她想要的圣诞礼物，第二天他们会一起在圣诞树下拆开二十几个的礼物盒。

没人可以拒绝这样的温暖。

每一个礼物，都会得到妥善的放置。

在爱丽丝可以说话以后，马尔福庄园主人们收到的每一份礼物都不会有放在仓库里吃灰的可能。

爱丽丝故意和德拉科错开了时间，特意迟了一天，西弗勒斯在爱丽丝的强烈要求下为她准备了爱丽丝需要的魔药。

她并没有直接回马尔福庄园，而是走了一趟对角巷。给闺蜜挑婚纱这种事儿，爱丽丝可不想错过。

虽然他们最后商量了半天，也只是简单敲定了设计稿草稿和布料而已。

爱丽丝顺着破釜酒吧和麻瓜世界的通道，走到了麻瓜的街道上。

碰见在圣诞节还往麻瓜世界跑的小女巫，破釜酒吧的老板还侧目看了一会儿，然后迷糊地继续手头的活。

爱丽丝没有什么别的理由，也不想做什么，她只是想走一会儿，就只是……安静一下。

西弗勒斯的魔药还是很有效果的，她现在已经渐渐感觉不到寒风刮在面上力道，她看不见自己现在的脸色有多差。

克雷登斯嘶嘶两声，从爱丽丝的手腕处爬出来，顺着爱丽丝厚厚的衣服爬上她的肩头。

说实话，他只觉得非常的寒冷，冷到他现在闭上眼睛就能直接陷入冬眠状态。

他平常不冬眠的，但是不代表他会喜欢在大冬天的冻着自己。

克雷登斯不清楚他不冬眠的习惯是否正常，纳吉尼也不冬眠，所以这是正常的吧。

“主人，我说真的，我们要去哪儿呢？”

小金蛇尝试贴近爱丽丝脸庞，想要汲取温度，失败了。

“没有目的地，克雷登斯。我只是想走一走，漫天雪花下的散步，难道不有趣嘛。”

克雷登斯很想赞同爱丽丝的话，毕竟这种事听起来就非常的浪漫，且有腔调，要是能和纳吉尼一起做就更好了。

“可是主人，你要不要摸摸你的头顶，全都是白雪，你发型都被破坏掉了。”

爱丽丝：“……”

白瓷一样的手有着和无生命物一样的温度。

爱丽丝摸出了一把再普通不过的黑伞，撑过头顶，随意拍了拍落在脑袋顶上的雪。

虽然雪落满头什么的听起来很浪漫，但小女巫只觉得的发型还是很重要的。

“主人，你今天不是过来挑礼服的吗？为什么莫名其妙的走了？”

爱丽丝没有敲定自己礼服，克雷登斯甚至还没有机会发表自己的意见。

“纳吉尼让我告诉你，你的礼服一定要大裙摆高开叉，那样才好看。”

“大裙摆我认同，我也喜欢那个。高开叉的话，是不是有些不庄重了呢？”

而且大裙摆高开叉，听起来就不太好融合的样子。

纳西莎一定会严格把关她的成年礼，然后爱丽丝快乐的前提下，尽可能的端庄又大气。

马尔福的成年礼不全是为了宣告成年的消息。

“那别管，反正纳吉尼的话我转达给你了。”

克雷登斯甩甩尾巴尖，不论这事爱丽丝会不会真的去做，纳吉尼的话他一定要带到。

“主人，你是要去找他们吗？”

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爱丽丝前几天才见过面的朋友。

克雷登斯想不到爱丽丝在麻瓜世界还能去什么地方。

“啊不，我不是去找他们，我现在……应该也找不到他们了。”

不可言喻的原因，爱丽丝讨厌这个。

伦敦的街头大街小巷都是圣诞节的痕迹，这时候，不论发生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吧。

一个高瘦的身影快速的从爱丽丝身边走过，她裹着长长的风衣领子竖起，将她的脸挡得严严实实。

奇怪的人好像在追逐些什么，可爱丽丝什么都没感觉到。她极快的经过爱丽丝身边，撞麻了她的半边肩膀。

那大概是个极其雷厉风行的女孩，身形高挑纤细，爱丽丝有种直觉，那就是个姑娘。

她是在做什么秘密的事情吗，可有点不专业了。

仅仅只是擦肩而过的那几秒钟，爱丽丝也确信自己在她身上闻到了极浓重的香水味道。

爱丽丝忍了两秒，试图说服自己，大过节的……不行，她不能原谅，这个甚至连道歉都没有说。

第518章 爱丽丝的成年礼

“喂，你怎么……”

小女巫还没来的及说出自己的不满，不专业的女人已经一个闪身消失在拐角之处，爱丽丝只能看到她的衣角消失在墙壁之后。

莫名其妙，没有礼貌。

只是诡异地，有种熟悉的感觉。

那个女人有着一头黑发，这很常见，

爱丽丝可以说出好几个黑头发的朋友圈刚刚离开的秋就是一个。

这不是她觉得熟悉的原因，她可以肯定。

小女巫皱了皱眉头，完全没了想要接着散步的心情。

她知道自己拥有多么美好的一切，强迫自己失去的时候，总是会有点儿难以接受。

人之常情不是嘛。

她尝试着弯曲了一下手指，和在霍格沃茨里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霍格沃茨的冷空气爱丽丝浑身发抖，即使整个人已经缩在足够多的衣服和一层又一层的保温咒之下，仍旧控制不住的指尖发颤。

她的肺就像一个已经坏了的破风箱，咳嗽不断，要不是有西弗勒斯的魔药，她一定撑不住了。

可现在离开霍格沃茨之后，他好像忽然的温暖了起来。

爱丽丝想不明白其中的缘由是什么，只能归结于不可言喻。

她又能去哪里找到答案呢，亚茨拉斐尔和克劳利甚至都没有办法为她解答，更别说爱丽丝现在连找都找不到他们。

没人知道这两个在伦敦生活了多年的家伙现在去了哪里，他们也许还在地球，又或者去了地球之外的半人马星系也说不定呢。

外太空的恶劣环境对天使和恶魔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他们连实体都是由各自的阵营派发的，即使没有身体，也丝毫不影响他们本体的存活。

今年圣诞节大概收不到来自他们的礼物了……

“圣诞节礼物。”

一个黑色的精装包裹从天而降，出现在她面前。

随即就是一个毛茸茸的斗篷盖住了她的肩膀，带着果木的香味。

是她一向喜欢的味道。

爱丽丝：“……麻瓜世界不可以随便使用魔法。”

“如果魔法部的法律对我有用的话，我现在也不会站在这儿了。”

里德尔低头看着爱丽丝，习惯性的捏了捏她的脸。

好凉。

“爱丽丝，你今天没有喝西弗勒斯的魔药吗？

不，恰恰是因为她喝了，所以现在感到分外的温暖，还能现在这儿和里德尔说话。

没有西弗勒斯的魔药，爱丽丝怕是一刻也忍不下这样冰冷的体温，早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控制不住的昏厥了。

至少爱丽丝现在现实的认证了一点，人的认知的确能够决定身体的上限程度。

她眨了两下眼，揭过这个话题，“你和我一起回家里过圣诞节吗？”

里德尔来接她回家了，也许里德尔会想回家看看。

“你确定卢修斯和纳西莎会觉得这是个好主意吗，他们会难受到连圣诞老人都不愿意见吧？”

爱丽丝噗嗤一声笑出来，“你居然还知道圣诞老人，我一直觉得你关于麻瓜的印象只停留在蠢货和废物上呢。”

“……与其现在疑问我什么时候这么了解麻瓜文化，不如好好想一想你的身体。为什么你会这么冷？”

小女巫试图转移话题，小女巫转移话题失败。

“等我成年礼那天我就告诉你，好吗？”

爱丽丝知道自己没办法顺利的混过这个话题，只能模棱两可的让里德尔继续等待。

“不好，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里德尔确信自己闻到了悲伤的气息。

“我不想欺骗你，的确是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可是我现在没法告诉你到底会发生什么。”

爱丽丝没有再次躲避里德尔的问题，她直面回答，给出了里德尔难以接受的回答。

“你以前告诉过我，我们之间要坦诚相待的。”

里德尔不想接受这个回答。

“以后再也不会了，等到我成年礼好吗？”

“……”

里德尔沉默了一阵，将爱丽丝斗篷上的袋子系好，又将礼物盒塞进她的手里，让斗篷牢牢的裹住她。

最后，她揉了揉小女巫带着湿意的脑袋，破坏了爱丽丝的发型。

如果这个破坏外形的人是里德尔，爱丽丝还真是挑不出任何问题，她只能接受，并且……她其实是乐于接受这件事的。

里德尔飞快的啄了一下爱丽丝的唇角，他想发泄自己的不满，到底还是舍不得。

“我可以接受，爱丽丝。我们说好，等你成年礼的时候，你要告诉我发生了什么。”

黑魔王的承诺，轻易不能答应。

爱丽丝·马尔福的成年礼，据卢修斯所说，决定定在三月的第一天。

这是他们马尔福家的长女，也是百年来的唯一一个女孩。卢修斯对爱丽丝的重视程度已经到了提前三个月定下成年礼的地步。

他甚至已经将请帖都挨个的发在了纯血家族之间，让他们早早的为自己的女儿备下礼物。

“我们跳过这个问题，下一个问题你可以回答我了吗？”

第518章 爱丽丝的成年礼

爱丽丝面露疑惑：“你要问什么？”

“圣诞节都到了，离我的生日也没几天，今年你送给我的生日礼物是什么呢？”

在没有遇见爱丽丝之前，他很讨厌生日。遇见之后，他开始期待这一天。

里德尔是不想提这个，他知道爱丽丝一定没有任何的准备，小女巫甚至才回来都没有多久，哪儿还有空给自己准备生日礼物。

可鬼使神差的，他还是问出了这样的话，他需要用一点方式来确定自己在爱丽丝心里的重要性。

很幼稚的方法，里德尔知道。

很幼稚，但却很有效。

“让我来猜猜，看你是不是以为我没准备？”爱丽丝抱着手里的礼物盒歪了歪脑袋。

“没想到吧，我准备了，而且很早之前就准备好了。”

很久之前，爱丽丝就准备好了，自己即将十七岁的这一年，应该给里德尔一份什么样的礼物。

这份礼物会和之前礼物异曲同工，又有着爱丽丝独特的情绪。

……

里德尔期待了很久，关于爱丽丝送给她的礼物是什么，但很遗憾的是，他并没能在生日那天收到爱丽丝礼物。

爱丽丝没能撑到里德尔的生日。

圣诞节的第二天早晨，爱丽丝和德拉科准备去拆堆得满满的圣诞礼物时，昏倒在了马尔福庄园里。

纳西莎和卢修斯急的什么也顾不上，连忙将爱丽丝送进了圣芒戈检查身体。

西弗勒斯的魔药到底还是撑不住爱丽丝的身体，她的意志败给了身体。

最后的检查结果是一切正常。

爱丽丝的身体指标，每一项都标准的挑不出任何问题，可他就是昏迷了，毫无征兆的。

纳西莎不接受这个结果，她的女儿如果没事儿，为什么会是这副样子！

爱丽丝的身体温度像块冰，不过比以前好的是，她仍然有着自己的意识，能够正常的饮食，正常的生活，正常的和纳西莎说话。

小女巫脸上仍旧带着如往常一般的笑意，纳西莎强撑着笑意回应她，心里只余苦楚。。

“爱丽丝，我的莉娅，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好吗？”

纳西莎眼里含着水光问她。

爱丽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她的母亲，她能垂下眼睑，任长长的睫毛，遮住自己眼涌的情绪。

“我很好，妈妈请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

纳西莎能感觉到从爱丽丝身上溢出来的悲伤情绪，她很想安慰自己的女儿——没事儿的，不论发生什么，妈妈都会陪在他的身边。

可是她做不到，她真的没有办法看着这样的爱丽丝仍旧说出轻松的话。

关于爱丽丝现在的情况，心里隐隐有一个猜想，可是她不敢细想。

纳西莎的心很痛，她的女儿为什么要受这样的苦楚，马尔福家诅咒为什么不能冲着她来！

病房的门被轻轻的合上，门外的空荡走廊里站着许多人。

哈利从没想过自己会有这样心平气和和伏地魔站在一起的时间。

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希望会有这样的时刻——即使有，也不该是以爱丽丝学姐的生命问题为前提。

德拉科垂着头站在他面前，听到纳西莎出来的动静，瞬间抬起头快步走上前去。

“妈妈，姐姐现在怎么样了？”

纳西莎只能用一双悲伤的眼望着他，德拉科僵在原地，不知道该如何言语。

“教父……教父，姐姐怎么会忽然这样，她，她之前不是还好好的吗？”

德拉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无助地看向西弗勒斯，期待能从他这儿听到好消息。

姐姐没事儿，只是小问题，几瓶魔药下去就能好起来。

西弗勒斯从他的眼神里读出了很多东西，那么多内容只有一个消息。

他也想回复这个问题，可是他不能。

“爱丽丝的身体问题从来没有解决过，她之前来找过我，我的魔药没有办法治愈她的身体，只能想办法切断她的感官，让她不至于这么难受。”

西弗勒斯从没觉得这么难受过，他引以为傲的能力没能救他最重要的朋友，现在也没能救他的教女。

卢修斯不可置信地看着西弗勒斯：“你怎么没有告诉我？！这么重要的事情——”

“爱丽丝马上就回来，她说她会告诉你。”

西弗勒斯偏着头，声音沙哑。

他有点儿后悔了，他不该这么信任爱丽丝的。

小天狼星想说话，张了张口，什么都没说。

卢修斯将纳西莎揽进怀里，小心地拍着她的背。

邓布利多和格林德沃站在里德尔的身旁，出于各种原因，他们必须要防范一下。

哈利抿着唇，在寂静中发出一道声音。

“爱丽丝学姐现在的情况，是因为预言吗？”

“……闭嘴！”

西弗勒斯从嘴唇的缝隙里挤出这句话。

他知道这是什么场合吗，这里哪有他哈利·波特说话份！

病房里食死徒，病房外是食死徒，还有一个伏地魔，他命定中的死敌，他怎么敢说话！

他怎么过来的？小天狼星！

西弗勒斯狠狠瞪了小天狼星一眼，让他管好自己的教子。

里德尔没有将注意力放到哈利的身上，病房发出了一点儿动静，他第一时间冲了进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打开的玻璃窗吹进冷香的味道，窗外的阳光穿过玻璃和窗棂落在爱丽丝的脸上，为她镀上一层金光。

爱丽丝眼神落在窗外枝头的白雪上，表情空白，那双眸子里什么都没有。

她好像已经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

里德尔心头一紧，快步到床头握住了爱丽丝的手。

爱丽丝恍然醒来一般，她笑眯眯地看着里德尔。

“不好意思啊，Lord，我没法陪着你去其他地方过生日了。”

爱丽丝反握住里德尔的手，“你愿不愿意在圣芒戈陪我一起过生日？”

“好，可以，爱丽丝……”

里德尔还想再说什么，爱丽丝脸上已经疲乏。

“我们一会儿再聊吧，我要睡一会儿。”

爱丽丝的魔杖安静地躺在一侧，里德尔知道刚才的动静是什么。

窗户原本是紧紧关着的，纳西莎不会放任爱丽丝吹冷风。

爱丽丝想要吹风，她会冷，会睡着。

可她还是要想办法将里德尔叫进来，然后让他在这儿等他。

她要护着哈利·波特，里德尔答应她。

……

爱丽丝的身体状况不允许她再回到霍格沃茨继续课程，邓布利多为她安排了因病休学。

秋想不明白，明明前一天还在和自己的一起商量要穿什么样裙子的小女巫，怎么忽然就忽然就进了圣芒戈，一天保持几个小时的清醒都是困难。

在所有人都无法预料到的情况下，事实就是这样发生，没人能想明白是为了什么，只能将一切归为马尔福的诅咒，爱丽丝身上躲不开的预言。

爱丽丝倒是没觉得哪里不好，她几乎每一天都和里德尔在一起，所有清醒的时间都在里德尔的注视下通过。

“今年的冬天确实很冷，等到春天就好了。”

里德尔陪着爱丽丝在窗外看雪，突然来了一句。

爱丽丝笑着点头：“是的，春天就好了。”

如果她还有春天的话。

她会见到春天的，她还要参加自己的成年礼呢。

成年礼，里德尔发现自己其实挺讨厌这个的。

爱丽丝为什么不能永远不成年。

和所有人所想象的盛大宴会不同，爱丽丝·马尔福，马尔福在百年来的唯一一个女孩，现任黑魔王的准女友，她的成年礼应该是整个英国最高水准才是。

可事实上什么都没有。

卢修斯取消了寄出去的请柬，他发现，那些愚蠢的纯血巫师不配参加他女儿的成年礼。

爱丽丝的成年礼，应该由她来选定参加的客人才对。

“其实，父亲不用这样的。”

短短三个月，爱丽丝的身形极速地消瘦下去，下巴已经完全尖了，腰肢细得里德尔一只手可以完全揽住。

马尔福庄园的花朵争相开放，为马尔福家大小姐庆祝成年。

不需要举办给外人看的成年礼，爱丽丝的成年礼可以和自己的生日放在同一天。

原本对外的宴会和家里庆祝的生日是分开的，这回爱丽丝倒是可以自己选择想要什么样的成年礼。

完全由她自己做主的成年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