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丽丝这回来没有带克雷登斯，就是担心这一条小蛇嘴巴不严实，像纳吉尼或者里德尔透露些什么。

爱丽丝举起自己戴着天使祝福的那只手，之前莹白的镯子在她手上已经显得几乎透明了。

这只镯子当时戴在她手上时，有着很明显的白，让人感到温暖和柔软，而现在已经很透明，反射着冷冷的光。

爱丽丝：“亚茨拉斐尔，我不太明白，这是因为你的祝福在逐渐消退，还是因为你们的神——上帝，他不愿意再庇佑我了。”

她只能想到这样的说法，还能是因为什么呢。天使曾向她保证过，他给予的祝福会一直保护着她的灵魂，但是不可否认，爱丽丝能感觉到她的消失。

尤其是这一次之后，明显的让爱丽丝不用细看就能发觉不对劲。

爱丽丝还着重说了她在每一次死亡之后的体验。

“我记得以前是不会痛的，即使是死亡也都是很快速的过程，并不会对我造成什么太大不适，可是后来好像每一次都很痛苦，像是真正的死了一次那样。”

亚茨拉斐尔端详着爱丽丝的手，仔细观察这由他的祝福而凝结出的的镯子，“并非如此，爱丽丝，我的祝福仍然存在，它只是，它好像被你吸收。”

亚茨拉斐尔也露出疑惑的神情两双清澈的眸子对视，都是浓浓的不解。

爱丽丝眼里的悲伤顿时戛然而止，“吸收这玩意还能吃吗？”

天使的祝福可以被吸收，那她会变成什么东西，天使和人不是一个物种吧，天使巫师？

眼看着小女巫的思绪开始越跑越远，克劳利无奈的打断他们，“停止你们奇怪的思想，不是那样的。被吸收的意思，是你的灵魂足够纯净，能够接受来自于天堂的赐福，这些能量会凝聚在你的灵魂里，从而保护它。和带着这个镯子的意义是一样。”

“从本质上来说，这个镯子保护的就是你的灵魂，你的肉体仍然留在这个时空，只有灵魂去往了其他地方，也只有灵魂需要被保护。”

克劳利站在他们面前，一口气将这些问题都交代清楚，然后又扭身坐了一旁的椅子上，脚搭在亚茨拉斐尔的桌子上，那里以前都堆满了天使要看的书籍，他可没机会做这样的举动。

不过今天，那些书籍都让天使收起来了，因着丢失的那一些书籍没能回来，他连看书的心情都没有，空荡荡的桌子这才让恶魔有了架脚的地方。

爱丽丝非常积极的给予肯定，“原来是这样，克劳利你简直太厉害了。”

恶魔翻了个白眼，“别拿我当小孩子哄好吗？拿点实际的出来，比如上次带来的红酒就不错。”

爱丽丝笑着答应，“放心吧，明天来还书的时候给你带两箱。”

“四箱。”

爱丽丝：“那可是我父亲珍藏的酒，不是我变出来的。”

克劳利接受都没有一点负担，“当然得是珍藏，如果是你变出来的，那还有什么意思？”

他自己就是恶魔，一点小奇迹而已，他难道做不到吗，要的就是那些珍藏。

克劳利故意的举动，让爱丽丝心里最后那点儿担忧散去。

她的神情彻底放松下来，“我还以为我自己要死了呢，甚至连遗书都想好了。”

亚茨拉斐尔拍拍爱丽丝的肩膀，“想什么呢孩子，你很善良，上帝会保佑。”

小女巫没否认亚茨拉斐尔关于她善良的称赞，她玩笑道：“或许吧，我还想着如果最后我的死亡会很痛苦的话，我就自己了结呢。”

如果她一定要死亡，她会给里德尔留一个保障，爱丽丝早就计划好了。

亚茨拉斐尔看向爱丽丝的目光已经不能用惊奇来形容，那简直透露出了某种恐惧，“爱丽丝，你不能这样做，你会下地狱的！”

天使从没在爱丽丝面前露出过这种表情。

“自杀的人不可能得到主的宽恕，爱丽丝，你会永堕地狱，受尽折磨，以惩罚你放弃自己宝贵的生命。”

爱丽丝倒是很轻松，“别这样，亚茨拉斐尔，我只是开个玩笑。先不说巫师到底归不归天堂和地狱管，更重要的一点是……好好好，我不说了。”

眼见的天使的表情越来越难看，爱丽丝赶紧闭口，不敢再多说一句。

“玩笑，”亚茨拉斐尔咀嚼这个词，“你将这件事当做玩笑，那到底什么事在你的眼中才是能够掀起波澜的？”

好脾气的天使被她逼的直跳脚，这种愤怒程度直逼里德尔从他这卷走一半书籍的时候。

亚茨拉斐尔已经不想和爱丽丝说话了，克劳利心领神会的站起来准备赶人。

天使做不来这种事儿，这是恶魔的专场。

在克劳利说话之前，亚茨拉斐尔忽然开口，“我的书在那里还好吗？”

克劳利停下动作，又坐了回去。

好吧，他的天使改主意了。

克劳利透过墨镜看着爱丽丝，隔着阻碍，他依旧能看清楚爱丽丝的每一处细节。

天使说错了，爱丽丝不会上天堂的，不过克劳利也不会让她下地狱。

地狱那种地方，不太适合她，她和天使一样，待在人间就很好。